“媽媽——”


    葉知鴻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些什麽,小堯子就出來了,她看了看兩人,像是詢問他們在聊什麽,好像氣氛有點不對勁。


    “怎麽了?”姚堯笑著問女兒。


    小堯子噘嘴嘟囔道:“阿姨說,現在店裏麵沒有可以收養的狗狗。”


    曹小燕緊跟著小堯子後麵出來,她在自己的圍裙上擦了擦手,笑嗬嗬地說道:“哎呀,你們是蘇教授他們的朋友,快進來坐進來坐。”


    “是我告訴曹阿姨的,我說媽媽和小澤哥哥的媽媽是好朋友,我和小澤哥哥也是好朋友。”小堯子果然厲害,她竟然能記得汪月琪的媽媽姓曹,連姚堯自己都不記得。


    “是啊,都不是外人。小堯子可真是聰明的緊。”曹小燕看著小堯子,剛剛小堯子自己在店裏麵看籠子裏的動物的時候,竟然脫口而出吟了一句什麽詩,讓她恍然間覺得看到了自家女兒。


    她熱情地邀請三人進店裏麵,從收銀台裏麵拿出一摞塑料凳子遞給他們,不無遺憾地解釋道:“本來店裏是有一隻小狗的,這不是一下子上了節目,好多人就知道了我們店嗎,上午來了個姑娘,我看她各方麵都挺好,也是真心喜歡小狗,便讓她給領養走了。”


    她又摸了一下小堯子的腦袋,“阿姨答應你,下次有合適的給你留著,過完年開了春,一般來說就會有,哎~”


    流浪狗畢竟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說到這裏,曹小燕忍不住歎息。


    現在沒有辦法領養小狗,也不能打擾別人開門做生意,店裏來了顧客之後,三人便走出了寵物店。


    母女倆空手而歸,小堯子看起來有點失望。


    “姚堯,要不你帶小堯子去我房子裏看看?”葉知鴻這話問得很是忐忑。


    剛剛的話還沒有回答姚堯,現在忽然直接邀請兩人去他住的地方,顯得有點居心叵測。


    姚堯把決定權交給女兒,她自己是無所謂的。


    從她提出可以直接去領證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在意這些了,葉知鴻去她那,她去葉知鴻的房子,好似都沒什麽差別。


    “不了!媽媽,我們還是回家吧,再等會天就要黑了。”小堯子拒絕了葉知鴻的提議,非常幹脆。這讓葉知鴻甚至有了不祥的預感。


    以前小堯子可是鼓勵過自己的,為什麽對於自己的提議會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三人走向各自的車。


    —— ——


    姚堯先把女兒放在後座,她正要拉開駕駛座的車門,葉知鴻叫住了他:“姚堯,你等一下。”


    他兩步跑過來,和她麵對麵站著,先是敲了敲車窗,小堯子搖下車窗,他探頭進去說自己和她媽媽說幾句話。


    “哦,你們說吧。”語氣還是不鹹不淡。


    他這才開口問姚堯:“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


    “哪一句?”


    “嗯——”,葉知鴻很是認真地說道:“每一句。”


    姚堯抬頭看他,認真地想了想麵前的男人。


    有體麵的工作,氣質儒雅文質彬彬,尊重女性,喜歡孩子,是真心實意待自己好。除了嘴有點笨之外,好似沒有任何問題。


    他待人很好,可是待自己和其他人是有區別的,否則他怎麽不為別人賣房子,不給別人籌錢?


    女兒說得對,“深情款款誰不會,真金白銀有幾人?”


    想到這裏,姚堯腦子一片清明,繼續盯著葉知鴻看了好半晌,才開了口:“真的。”


    “那好,我們去領證。”


    姚堯失笑,“你不會真的帶了戶口本吧?”


    “沒有,明天去。”


    姚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答應了,忽地又覺得委屈起來,“就這麽稀裏糊塗地結婚?”


    “不是稀裏糊塗,我一直就是你的粉絲,不曾奢望過能認識你,自從蘇鈺澤告訴我他跟你很很熟之後,不可避免地動了心思,想要認識你,知道你還是單身一人之後,心思就更重了……”


    這是他今天說得最長的一段話。


    姚堯聽著他又像表白又像辯解的話,問道:“你喜歡的是作家姚堯還是生活中的姚堯?”


    “有區別嗎?”葉知鴻不是很明白這裏麵的彎彎繞,她不就是作家嗎?


    “當然有。作家是大家看到的我的身份,如果是書粉,更會給我加上很多不存在的濾鏡,甚至會覺得我沒有缺點。但是,生活中的我不一樣,沒有任何的濾鏡,我有不堪的過去,也有生活的一地雞毛,還有很多不知所措的時候。”


    姚堯用力咬了咬唇,“而且……”


    “而且什麽?”


    “我是寫言情小說的,小說裏的感情都美好得不得了,海枯石爛天崩地裂非你不嫁非你不娶,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大差不差的都是這樣,但是你看我自己”,她苦笑攤手,“隻能說我也挺眼瞎的。”


    “一支筆,能寫出最美的愛情,卻是過不好自己糟糕的婚姻。”


    葉知鴻近前一步,終於是抓起了姚堯的手,定定地看著她,“一次眼瞎,這次絕不會看錯。而且,我眼不瞎心不盲。”


    “姚堯,我們結婚,好不好?”


    “你這是向我求婚嗎?”


    “算,算是吧。”


    “噗嗤~”姚堯都笑了,蘇庭西求婚至少還會從師兄那裏抄一句話,葉知鴻是抄都懶得抄。


    沒想到,葉知鴻還委屈上了,“我是搞教育的,怎麽能抄別人的東西,這個影響不好。”說得蘇庭西就不是搞教育的一樣。


    姚堯敲車窗,小堯子搖下車窗。


    “女兒,媽媽有事問你。”


    “媽媽,我同意。”從寵物店出來就沒有笑容的小臉上,這時候依然沒有太多表情,不過兩眼裏閃爍著晶晶亮的光澤。


    她在車裏,把外麵兩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


    而且,比起姚堯,她更早地從心裏就接受了葉知鴻。


    “我喜歡葉叔叔。”


    姚堯都很吃驚,葉知鴻什麽時候把女兒收買了的。她最擔心就是女兒,小堯子比同齡小孩成熟很多,看人看事都不一樣。


    沒想到她直接就同意了,還要表態說自己喜歡葉知鴻。


    合著,這兩人之間才是真正的雙向奔赴?


    兩人都直直地看著她,顯然在等她的答案。


    “行,結婚!明天去領證!”


    天哪,她隻是帶女兒出來領養小狗的啊,怎麽領了個老公?


    葉知鴻更是激動得不得了,給他一個秋千,怕是能蕩到天上去。


    他出來買狗糧的,出來的時候還是單身,回去就有了老婆有了女兒。自然是不想再自個兒開車回去了,說什麽也要跟母女倆一起吃飯才行。


    他打了個電話,就把姚堯拉過去坐在副駕位置,自己坐到了駕駛座。


    “你車怎麽辦?”


    “我讓我一個朋友來給我開回去,順便幫我照顧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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