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後,背後涼嗖嗖的感覺散去,見表兄的表情沒這麽瘮人了,衛恒才鬆一口氣。


    衛不疑則懵了,完全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怎麽我都聽懂了,連在一塊就不理解了?”


    感覺他被排斥在外了。


    他的疑問隻得到兩位兄長的一眼,之後就談起了事情,讓他將九轉還魂丹拿去給阿父吃下。


    他:“……”


    衛不疑幽怨的離開了營帳,鬱悶的不行,看著手裏的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嗅著那股淡淡藥香味,從鼻孔裏哼出了一聲:“不理我,我找阿父去。”


    “這是何藥?”衛大將軍不解地看向幼子遞給來的一顆藥,遲疑著沒服下。


    衛不疑倒了杯水過來:“表兄給的,許是同表嫂說的那般,可以很快治好傷,您服下,需要水一塊嗎?”


    “表嫂?”衛大將軍微頓,訝異地斜了幼子一眼,“這就喊上了?”


    “阿兄是這麽喊,我便跟著了,又不是當麵。”衛不疑還是有分寸的,表兄與未來表嫂之事,都未定下婚期,對外稱未婚妻而已,可喊表嫂又有何不可,沒什麽。


    衛大將軍眼中閃過無奈,此事他不予多計較,將此藥服下,剛要接過水,誰知入口即化,人當即愣住。


    “阿父?”衛不疑看著不動的父親,喊了幾聲,表情驚慌起來,“不會是藥丸太大顆,給噎住了吧?阿父快將水喝下!”


    見人沒動,他急著就將水給人喂下去,水撒了老父親一身。


    衛大將軍回神,瞧著驚慌失措的幼子,忍住沒揮一拳頭過去:“你這模樣是準備給我哭喪嗎?動動你的腦子!”


    衛不疑一表情的冤枉又委屈:“阿父,我也是擔心您,怎能這麽說我。”


    衛大將軍沒被噎著,也沒什麽事,衛不疑慌亂無比的心弦才放鬆下來。


    這廂,衛恒和表兄順嘴討論了一下赫連孑之事,得知自己命懸一線,皆是因赫連孑而起,霍去霄難得沉默。


    “表兄……”看著沉默下來的表兄,衛恒有些擔憂。


    霍去霄抬了抬手,歎了口氣:“無妨,我隻是沒想到,人心難測,我將他當兄弟,他竟如此害我,你既已處決了他,此事我不再過問。”


    當時救人之時,他是情急之下,沒有絲毫猶豫過去,原本不會被穿地獸襲擊,可卻因為赫連孑背後一刺,他直接被穿地獸咬傷。


    霍去霄毒入肺腑昏迷前,似乎都能看見了赫連孑猙獰怨恨的嘴臉,他被人背後一刺,自然是知道。


    隻是沒想到,做出此事的人,會是赫連孑。


    不願回想當時的情景,他自欺欺人的想,一切可能都是看錯了,可今日衛恒的一番話,打破了他僅剩的僥幸心理。


    沒有人值得相信的,除了至親血脈,可即使如此,至親未必也能相信,霍領便是列子。


    商談問做戰之事,衛恒離開,營帳內隻剩下霍去霄。


    將床上的物品整理了下,將這些物品全拿回晏初住的營帳,出門問了巡衛,便知道晏初的營帳在何處。


    與自己的營帳非常近,僅隔了一些距離。


    他醒來的消息,在軍中傳遍,巡邏的兵卒看見,紛紛喜色行禮,霍去霄一一頷首。


    漫步閑庭中,正準備前往軍府醫的營帳,親眼瞧瞧晏初醫治人的模樣,隻是他還未踏進去,身後就傳來兵卒慌亂的聲音。


    “報!霍將軍,敵軍來犯!”


    聞言,霍去霄表情一沉,當即轉身,未等他問話,兵卒就先稟明情況:“將軍,此處的敵軍來犯有些奇怪,竟沒看到有異獸。”


    這些消息,自然是前方埋伏附近的探子回稟的消息。


    邊關四周皆是荒山,荒無人煙,雜草叢生,此次邊關是中原地區唯一的入口,陡峭險峻的山峰,踏上去,敵軍試圖繞過,一不慎就會跌落山下,摔的肉身成泥粉身碎骨。


    這也是為什麽,匈奴鉚足了勁的想衝進來,突破關口。


    “報!”


    又一個兵卒匆忙跑進來:“敵軍已經靠近城門口!目測有上萬人馬!”


    “報!”


    又另一個兵卒匆忙而來,氣喘籲籲,滿臉恐慌:“見,見鬼了將軍!”


    “匈奴此次竟請來了高人,徒手能幻化出各種怪異所思的野獸!”


    霍去霄覺得荒誕,兵卒來稟的消息,荒誕至極,直到他到了城樓上,瞧見了被匈奴護著穿著怪異,稱之為巫師的人。


    念著奇怪的言語,空中便出現猙獰的一隻龐大獅子,撲上來,跳上了城樓,兵卒驚慌地揮劍,砍了個空,而那看起來像是虛假的獅子,竟當場將人咬傷。


    霍去霄神色凝重,舉著林槊刺去,沒將對方傷的分毫,自己的手臂竟被抓傷,絲絲疼意彌漫。


    顧不得疼,繼續揮槍刺去,又一次空。


    衛恒聽到消息趕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幕,瞳孔放大:“這又是什麽東西?獅子?這東西怎麽上來的?”


    他拔刀砍去,砍空了後,整個人都楞住了,滿是不可思議。


    霍去霄道:“極為詭異,看起來虛假,我等傷不了它一分,它竟能傷到我等!”


    對這獅子沒了辦法,霍去霄視線轉向操控著此物的巫師,眸光一凜:“弓拿來!”


    一個兵卒迅速將弓和箭羽遞了過來,霍去霄拉開弦,對準了下麵的巫師,箭羽倏然而去。


    射中了巫師,敵軍一陣混亂,他轉眸看向旁邊嘶吼的獅子,虛影一晃消失,眸光眯了眯。


    沒多久,被射傷的巫師被抬了下去,緊接著出現四五個巫師。


    軍中,一個個被動物咬傷的兵卒哀嚎著被抬了進來。


    晏初忙的滿頭大汗,急忙詢問:“怎麽回事,怎麽突然這麽多人受傷?”


    抬人的兵卒道:“回女郎的話,前方起戰事,匈奴來犯,此次不用異獸,竟用起了巫師,操控山野之獸,我等根本傷不了那些野獸一分,兄弟們直接被咬傷。”


    巫師?操控山野之獸?


    晏初眉頭檸起,想起了原著劇情裏有這麽一段,原本霍去霄和衛大將軍,率兵直殺入漠北王庭,擊退了匈奴。


    可是出現了這些巫師操控所謂的幻術野獸做戰,簡直就是邪門!


    這是普通的打仗嗎?


    不是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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