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聞畫垂著頭,眼淚吧嗒落下,抬起時,滿目驚恐地看向霍去霄,一邊抓著霍領的衣袖角。


    顫聲開口:“我何時給你下毒,我與你自小有婚約,可你常年不在家中,我與霍大公子來往,早已兩情相悅,你歸來之時,我便已你說明,我們之間的婚約作罷。”


    “可你……”說到這,她似受到什麽驚嚇,驚恐地看著他,又躲在霍領身後,繼續道,“可你非但不同意婚約作罷,你羞辱我,還想侮辱我,若不是大公子,我早就……”


    話說一半,留一半,總是讓人無限遐想。


    周圍又一聲嘩然,看向霍去霄的眼神都不對了,原本以為是逃兵,沒想到竟還是個畜生。


    霍領也是很震驚的才知道這件事,目光瞬間紅了,扭頭看向歸聞畫,滿目心疼:“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你為何不告訴我,你受苦了。”


    歸聞畫搖了搖頭,眼淚不停落下,這一幕讓周圍人心疼又憤恨,如火的目光擲向了霍去霄。


    有人不忿開口:“沒想到霍二公子竟是個人麵獸心的,人家女郎不屬意他,婚約作罷,他竟還做出如此畜生之事來!難怪當了逃兵,原來品性便是如此惡劣醃臢的!”


    “我也是頭一次知道,霍二公子是這樣的人,可憐了歸家女郎,受了多少驚嚇,好好的成婚禮,竟被這畜生給毀了!”


    “這畜生真是死了都是輕的,就該千刀萬剮!”


    多道討伐謾罵的聲音,紛湧而來,霍去霄隻是目光冷淡了瞬,臉上沒多大變化。


    霍齊光則是愕然又遲疑,他此時也分辨不出來,該信誰了。


    場麵一時間有些混亂嘈雜,霍齊光覺得腦仁脹的疼,揮了揮手,便想讓下人將霍去霄押下去。


    長子此時開口,一臉憤然:“衍之,我以為你一向淵渟嶽峙,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卑劣之人,聞畫不喜你,對你無意,與你婚約作罷,你怎能做出如此畜生之事?!”


    霍去霄看著這副模樣黑說成白的霍領,忽地哂笑出聲:“兄長,你真是好兄長啊,給我下毒,與這蛇蠍美人一同害我,如今還毀我名聲。”


    沒管霍領難看的臉色,霍去霄視線冰冷的掃向躲霍領身後的歸聞畫:“歸家女郎,你真是三分像人七分似鬼,滿嘴汙言穢語,你生了一副仙容,卻蛇蠍歹毒;年少不過因為長輩的一句戲言,定下婚約,你便對我動輒打罵,謾罵羞辱,惡言相向。你這般醜陋,我怎會看上你?更對你無意,你竟還汙蔑我,可真令人麵目可憎。”


    “你與我兄長有私情便有私情,看不慣我,頂了個婚約名頭,便下毒害我,真是惡毒至極。”


    歸聞畫臉色蒼白,眼神驚恐,將這副模樣落於眾人眼中,大家隻覺得,迫於霍去霄的威脅和恐嚇,以及顛倒黑白之語,更加相信了歸聞畫的話是事實。


    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霍家二公子,竟是一個這樣的人。


    “你別說了,你之前便是這副模樣脅迫我……”歸聞畫顫聲開口,眼神都不敢看向霍去霄,手用力抓緊了霍領的衣角,“大公子,我之前不想告訴你,便不想讓你厭惡我,如今我無顏苟活,還不如死了算了!”


    話落,她眼裏有決絕,朝著一邊的柱子就撞了上去。


    周圍人沒反應過來,霍領則震驚大喊:“不要!”


    他手伸過去,隻慢了一步,歸聞畫已經撞在了柱子上,頭破血流,當場昏厥。


    現場喧嘩,驚呼聲。


    “天啊!霍二公子逼死了新婦!”


    歸聞畫這一番尋思作態,直接證實了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全扣在了霍去霄頭上,盡管他辯解,言明,可無人相信。


    歸聞畫被人抬下去救治,來捉拿霍去霄的人也到場,直接將他押進宮。


    霍領看著被押走的霍去霄,唇角輕輕揚了揚,隨後又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踉踉蹌蹌跟上了被下人抬走的歸聞畫。


    婚禮是被攪合了,如今人人都覺得霍去霄罪大惡極,做出如此畜生之事,定是逃脫不了,眾人也擔心,歸聞畫這一撞會不會直接沒了命。


    歸聞畫很聰明,也陰毒,用損自己名聲的法子,也要讓霍去霄萬人唾罵,萬人嫌。


    她將眾人的視線,全都轉到了罪大惡極畜生不如的霍去霄身上,就無人關注,她之前差點被霍去霄侮辱之事,以死明誌,更是將她的名聲揚了出去。


    她對外名聲一直都極好,端麗豔絕,此刻為護自己的清白,貞烈,寧死不屈,誰又相信,這一切是她主導的呢。


    霍去霄麵色平靜的被禁衛軍押進了未央宮,踏上階梯邁進宣室殿之際,察覺有道陰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眼看去,與身著黑色披風隻露出半張臉的人撞上目光,那道身影站在不遠處,掃來的目光,陰涼,陰鷙,像蟄伏在暗處的野獸,隻待伺機而動,張口血盆大口,咬斷獵物的脖子。


    霍去霄皺眉,不明心裏為何生出一種防備警惕之感,也隻一眼,此人是誰還不得隻,想詢問禁衛軍,但此時禁衛軍麵無表情,不會回答他的問題,霍去霄也就沒出聲,與那道身影擦肩而過。


    禁衛軍和少年將軍的身影進了宣室殿,身著黑鬥篷的男人,緩緩抬頭,望向那邊,嘴角忽地一勾,旋即轉身離開。


    宣室殿內,坐在龍座上的帝王,紅色冕服,氣勢威嚴,皺著眉頭批閱奏折,霍去霄便跪在下邊。


    直到天露暮色,龍椅上的帝王才放下了最後一卷竹簡。


    “臣,參見陛下。”


    霍去霄跪在地上,行禮。


    一聲冷哼,一卷竹簡奏折扔到了跟前,接著帝王不怒自威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霍去霄,你竟敢當逃兵,你以為朕不敢殺你?!”


    “嘭!”


    竹簡砸在地上,發出聲響。


    竹簡散開,露出上麵的內容,無一是大臣參大司空,以及他的參詞。


    視線從竹簡上挪開,抬起頭,目光誠摯,嗓音鏗鏘有力:“臣忠於陛下,忠於大漢,寧死都絕不會成為逃兵,那是無能懦夫才做出的事。”


    “臣失蹤一月,是被兄長和歸家女郎下了劇毒,命懸一線扔在了荒山喂野狼,幸得路過的獵戶相救,逃過一劫。”


    對上武帝懷疑審視的視線,霍去霄撩起廣袖,露出被狼咬傷現在隻剩疤痕的咬痕兩隻手臂。


    “陛下且看,臣手上的傷疤,便是被狼群所咬,留下的咬痕。”


    宣室殿內無比寂靜,站在武帝身後拿著儀仗扇的宮女,輕輕扇著風,一邊的太使手執拂塵,最會察言觀色,見武帝沉著臉色,便立即請來了疾醫。


    疾醫給武帝行了禮後,就給霍去霄把脈,在檢查他胳膊上的咬痕。


    一盞茶後,疾醫道:“啟稟陛下,霍小將軍的確曾中過劇毒,不過他體內的毒被清除,隻剩輕微的,不影響身體康健。另,霍小將軍手上的傷痕,的確是獸類所咬。”


    疾醫的話,證實了霍去霄所言非虛。


    “起來吧。”


    武帝聽了疾醫的話,臉色稍霽,疾醫退了下去,武帝站起身,走下階梯,率先走出宣室殿。


    霍去霄跟在身後。


    武帝道:“與朕詳細說說,你這一月內到底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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