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江塵,


    “大都督,卑職哪裏得罪了大都督還請大都督明示!”


    江塵不悅的對著裴嵩說道:


    “現在的遮天衛都是這樣子的嗎,以前遮天衛剛建立的時候可是令行禁止,


    所有遮天衛都是對本座的話沒有任何疑慮隻需要服從就是,現在都有人質疑本座的命令了?”


    “子山,你也要知道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尤其是陛下宣布二衛合一,原本蓑衣衛之中便有一些渾水摸魚之輩,所以……”


    裴嵩也是無奈的解釋道。


    “不必多說了,你和姹紫去將觀瀾城城主府清洗一遍,既然這個城主不願意做那就換個人來做。”


    裴嵩點點頭,又問道:


    “那個叫李江的呢?”


    江塵瞪了他一眼,怒道:


    “還用我教你?”


    姹紫一把拉住裴嵩,怒罵道:


    “當然是滅門了,還問什麽問?”


    說完兩人身影消失不見,陳鬆身軀不住的顫抖,指著江塵臉色陰沉的道:


    “大都督,你這樣不教而誅,我定要到陛下麵前參你一本!”


    “參我一本?可以,隻要你能活著到帝都,到時候不用你參本座,本座會自裁在你麵前,如何?”


    陳鬆眼睛瞪大,厲聲道:


    “江塵,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殺我?”


    然而還未等江塵動手,就聽噗嗤一聲,陳鬆的胸口被一隻手穿胸而出,


    陳鬆低頭看了一眼胸口露出來的半截手臂,然後回頭看著一臉猙獰的管旭,指著他艱難的說道:


    “你,你……”


    “得罪大都督還敢再次大放厥詞,陳鬆,你的膽子還真是大,今日我便替大都督清理門戶。”


    手這麽用力一攪隨後再一用力,龐大的勁氣噴湧而出,直接將陳鬆的內髒全部絞碎。


    陳鬆雙手緊緊抓著管旭的雙臂,眼中露出不甘和憤恨,身子無力的倒下。


    殺死了陳鬆後,管旭擦了擦手上的鮮血,拱手道:


    “大都督,逆賊陳鬆已經被卑職正法,卑職有失察之罪,請大都督恕罪。”


    說完跪在地上等候江塵發落。


    江塵低頭看了他幾眼,問道:


    “剛突破?”


    管旭低著頭言道:


    “是,之前卑職一直閉關,所以這段時間來對於轄內的事情疏於管理,這才讓這群畜生惹惱了大都督。”


    “起來吧,以後眼睛放亮一些,遮天衛不是用來欺壓弱小的。”


    “是,卑職謹記大都督教誨。”


    “陳鬆是什麽門派的?”


    “是徐州本地的一個二流宗門,據說在幾百年前曾是仁義山莊的附庸,後來在大都督您剿滅仁義山莊之時審時度勢並沒有與他們沆瀣一氣。”


    “所以這個宗門最後保了下來?”


    江塵問道。


    管旭點點頭,


    “這陳鬆就是這個宗門的一位長老,而且與此宗宗主關係不淺,大都督要不要?”


    說著管旭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江塵隻是淡淡的說道:


    “此事交給你去辦,記住,斬草要除根!”


    管旭拱手正色道:


    “大都督放心,卑職一定竭盡全力完成大都督的吩咐。”


    說完便快速離去了。


    白雙兒看著管旭離去的方向,說道:


    “夫君,你這手下對你還挺忠心的。”


    “嗯?雙兒有什麽高見?”


    白雙兒笑了起來,看了看倒在地上陳鬆的屍體,


    “這管旭固然對你很是忠心,但他和這陳鬆之間怕是也有著不少的齷蹉,隻是礙於某些原因無法對其動手,這一次你可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江塵輕笑了一下,


    “這有什麽,畢竟對他們來說我離開了幾百年,現在還能保持當年的忠心已經殊為不易,何必那麽苛刻,


    就像裴嵩說的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他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會去過問,隻要不妨礙正事便可,不過這樣看來監察院的事情要加快進度了。”


    這時候裴嵩和姹紫趕了回來,兩人神色平淡,對著江塵說道:


    “處理完了,那李江一家全都解決了,現在這觀瀾城還是由原來的城主執掌,他向我們發誓一定好好治理這裏絕不辜負大都督的期望。”


    江塵冷笑道:


    “我對他有個屁的期望,隻要他老實的當他的城主,此事就算過去了。”


    說罷又對著王夫人說道:


    “王夫人,你以後可以放心了,沒有人再敢來騷擾你了。”


    王夫人急忙對著江塵等人深施一禮,


    “奴家謝過大都督和諸位大人。”


    “王夫人不必多禮,我們就先告辭了。”


    王夫人咬了咬牙,最後說道:


    “大都督,一定要找到若邪,告訴他我在家等他!”


    江塵點點頭,幾人朝城外走去。


    徐州和東九州交界之處,


    江塵看著眼前散發著奇異波動的結界,皺眉道:


    “這結界矗立在這裏這麽多年,你們就沒有來親自查看一番?”


    裴嵩言道:


    “來過,但是我們沒有任何辦法,無法看清裏麵是什麽情況,也穿不透這結界,就算是洛姐來了也是頗為無奈。”


    江塵皺眉,來到結界前,伸手想要觸碰一下,白雙兒驚呼道:


    “子山,小心!”


    “無妨,這種程度的結界無法傷害我。”


    江塵的手指和結界一觸即分,江塵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他的臉色更加疑惑,


    剛才他在觸碰結界之時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但這股氣息並非是他以前接觸過的,而是那種刻在血脈裏的熟悉感,熟悉之中還隱隱有著一些懼意。


    “小塔,別他媽睡了,趕緊出來看看!”


    直到江塵喊了第三聲,小塔憊懶的聲音才響起,


    “主人,你又遇見什麽搞不定的事情了,你這修為放眼整個萬界都是頂尖的,你都搞不定估計我也夠嗆。”


    話音剛落,小塔的身影出現在結界前。


    裴嵩等人見過小塔,對於他的出現也沒有任何詫異之色。


    小塔睡眼朦朧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又看向麵前的結界,臉色頓時一變。


    “怎麽可能?”


    “你發現什麽了?”


    小塔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結界前仔細觀察一番,然後想要伸出手去觸碰一下結界,但是想了想又收回了手。


    “主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結界乃是從一座大陣之中剝離出來的。”


    看著小塔那鄭重的神色,江塵也是忍不住好奇起來,尤其是那種熟悉和懼意到底是從何而來?


    “什麽大陣?”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我擦!”


    江塵差點沒跳起來,一把抓住小塔的脖領子,問道:


    “你小子沒看錯?”


    小塔極其無辜的看著江塵,攤起雙手無奈道:


    “雖然我出世的時候,這座大陣已經消失在三界了,但主人你可知道當年對這座大陣最為熟悉的除了那十二位以外是誰?”


    “那還用說,肯定是妖族二皇和一眾妖聖了,畢竟他們鬥了無數年,彼此應該很熟悉了。”


    小塔點點頭,


    “不錯,雖然後來妖族二皇十聖死的死,轉世的轉世,但當時的三界還是有不少當初的妖族強者存在的。”


    “我知道,像是勾陳大帝和烏巢禪師他們都應該見識過這座聞名洪荒的四大殺陣之一。”


    江塵點點頭說著自己的見解。


    “我曾經和老主人前往勾陳天拜見勾陳大帝,有幸見過勾陳大帝與烏巢禪師鬥法切磋,二人一個施展大法力重現了三百六十五周天星辰大陣,


    另一人就布下了這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雖然隻是空有其表,但氣息不會錯的,畢竟這是洪荒四大殺陣之一。”


    江塵心裏也是泛起了滔天巨浪,按照他所了解,現在這些懂得這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都已經死了,包括勾陳、十太子陸壓和妖師鯤鵬。


    那麽現在還懂這座大陣的就隻剩下之前江塵所見過的後土娘娘了,畢竟這是人家的看家本領。


    隻是江塵不明白的是為何後土要布下結界,東九州內的神族與人族並無任何摩擦,應該不是為了仇恨。


    想到這裏江塵又問道:


    “小塔,那我為何會感到心裏有一種恐懼?”


    “恐懼?”


    小塔也是疑惑的看著江塵。


    “是的,不僅僅是熟悉還有一絲恐懼。”


    “或許是當年人族被巫妖二族屠殺的太狠了,幾近滅種,若不是女媧娘娘開口,恐怕就沒有後來的三皇五帝了。”


    “所以主人你感覺到一絲恐懼也是正常的,不過主人你放心,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自從後土娘娘身化輪回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白雙兒等人在一旁聽著兩人說的這些不明覺厲,也插不上嘴,隻能無奈的站在一旁等待。


    見兩人似乎說的差不多了,白雙兒才道:


    “夫君,可是有什麽發現?我爹娘他們……”


    江塵搖搖頭說道:


    “剛才我在前麵不遠處發現了嶽父等人的氣息,他們應該是來過這裏,但是現在他們身在何處我卻是不得而知。”


    白雙兒也正是因為這點才心中焦急,她自然也發現了父親的氣息,同時也用神識四周觀察了一番卻是沒有任何發現。


    “子山,既然白前輩等人是在這附近失去蹤跡的,會不會祁前輩也是如此?”


    裴嵩問道。


    “現在還不清楚,這老東西,真是不讓人省心,我們在這四處查探一番。”


    眾人分開順著結界的周邊探索,半炷香之後幾人匯合,各自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發現。


    江塵眉頭緊皺,盯著麵前的結界片刻後,突然伸手緊握拳頭,狠狠一拳便砸了下去。


    “夫君!”


    “大都督!”


    “子山!”


    然而就在江塵拳頭即將要轟在結界上的那一刹,結界突然裂開了一個口子直接將江塵吞了進去。


    小塔愣愣的看著眼前恢複如初的結界和江塵消失的地方,大喊道:


    “主人,我還沒進塔啊!”


    說著化為一道流光便跟了過去,但這道流光剛一撞倒結界就被狠狠給彈了回來。


    化為人形的小塔摸著腦袋臉色焦急的喊道:


    “糟了,連我都衝不進去這結界,到底是誰?”


    白雙兒扶起他問道:


    “小塔,子山他不會有事吧?”


    小塔摸著腦袋搖搖頭,


    “主人他媳婦,你放心吧,主人的修為實力在這下界沒人能傷的了他。”


    白雙兒放心了不少,但小塔有一句話沒說,


    “下界沒有人能傷江塵,但上界能夠傷到江塵的可是一抓一大把。”


    江塵被吞進了結界,當他再出現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處在東九州之地。


    這裏他並未來過,看著四周的建築,他現在很明顯是處在當年神族的一座城池中。


    但是現在這座城池已經空無一人,隻有耳畔的風聲還在獵獵作響。


    江塵活動了身子,發現自己並沒有任何不妥,同時在腦海裏聯係小塔,但是對方卻無半點回音。


    江塵無奈,隻能四處查看,足足半個時辰之後,他將整座城都搜索了一遍,但沒有任何發現。


    就在他想要離開此地之時,在一處建築的拐角地方發現了一塊破布。


    江塵伸手一抓,破布便飛到了他的手上,這是白千愁的衣服碎片,莫非他在這裏與人發生了戰鬥?


    這東九州不是早已經沒有人存在了嗎?


    按照當初被移出東九州的人族反饋的消息來看,當時他們有的人並沒有及時的被移走,而是慢了一會兒時間,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無數的神族之人就這樣一點點的消失不見,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江塵神識展開,這一下幾乎是不遺餘力的將這座城池每一處都挖地三尺的掃視了一遍。


    終於在城北的一處破井下麵極深的地方發現了端倪。


    江塵立刻飛身趕去,來到井旁一拳將破井轟碎,露出了下麵一座漆黑色的棺材。


    江塵一掌將棺材蓋拍開,隻見秦如煙和白靈兒母女正安詳的躺在裏麵,似乎是睡著了一般。


    江塵一眼看去就知道這二人並無大礙,應該是被人打暈了過去,而且出手的力道恰到好處,


    既不傷人又能讓二人一直昏迷醒不過來,隻是將這母女二人放在這漆黑的棺材內又深埋井下到底是希望人救還是不希望人救?


    江塵一番施為之後,秦如煙首先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見江塵後立刻喊道:


    “子山,快,千愁有危險。”


    江塵一把按住秦如煙,


    “嶽母大人,你先冷靜,嶽父他到底怎麽了?”


    秦如煙這才看向了四周,然後對江塵說道:


    “唉,都怪我不好,說是來天元界這麽久了還沒有去過其他幾塊大陸,於是便好奇的來到這東九州外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結界居然連下界仙人都能攔住。”


    “可是到了忘川城之後,千愁說看見了一個熟人,想要過去打個招呼,但是那人卻離開了忘川城而朝觀瀾城去了。”


    “熟人?誰?”


    “你師父祁若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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