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幾個被裏正點名的先生外,三鹿書院其他的先生以及諸多學子都是被江塵的氣勢給嚇住了。


    即便是江塵命令蓑衣衛將那幾名先生給控製了起來也沒人敢說什麽。


    然後江塵回頭看向一臉震驚的王嵐,


    “你接著說。”


    “啊?啊,是,大人。”


    王嵐小臉上的震驚之色依舊未褪去,隻能繼續回憶道:


    “那天深夜,我起來小解,迷迷糊糊間看見幾道身影偷偷的摸進了小蘭的房間,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張婷她們因為回來晚了怕被守夜的先生責罰才如此鬼鬼祟祟。”


    “但是就在我打算回去的時候,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見那幾個人竟然是劉興李達他們,


    書院有規定,男生是不允許隨便來女子宿舍這邊的,我雖然好奇但也沒多想,他們幾個進了房間後便沒了動靜,


    然後我就回去宿舍繼續睡覺了,第二天醒來便聽說了張蘭暴斃而亡的事情。”


    江塵注意到在王嵐說完之後,那幾個負責埋屍的先生竟然微微鬆了口氣,而那幾名和王嵐一起被叫出來的男學生卻是臉色一片慘白。


    “這位大人,你究竟想幹什麽,我們三鹿書院裏麵都是一些樸實的學子和赤子之心熟讀聖賢書的學究,


    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打傷我書院院長,威逼我書院學子,難道你們蓑衣衛平日裏就是這麽辦案的?”


    一名書院先生大聲嗬斥道。


    隨即又有幾名先生大聲附和,甚至有一些年紀小的學生大聲哭了起來。


    江塵皺眉,張強見狀急忙大喝一聲,


    “都給我閉嘴!”


    神通境巔峰的修為氣勢外放,頓時將場中的混亂給鎮壓了下來。


    而那幾名大聲嗬斥的先生雖然臉色難看,但依然昂首挺胸,大有有種你就弄死我,不弄死我就惡心死你的意思。


    江塵看著這幾名先生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你們說的不錯,本大人不否認這些書院的芊芊學子們之中大多數都是樸實無華的好孩子,


    也承認你們這些教書育人的先生有些真的隻是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儒生,但你敢保證這諾大的三鹿書院每一個都是正人君子嗎?”


    “你敢保證這書院裏的先生不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不是披著人皮不幹人事的畜生?”


    那名先生聞言語氣一滯,指著江塵說不出話來。


    “怎麽,不敢保證嗎,你們知道張蘭是怎麽死的嗎?”


    此言一出,除了那幾名被裏正點出來的先生外其他人都是一臉疑惑,他們的確沒有見到張蘭的屍體,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張蘭就已經被下葬了。


    江塵冷著臉揚了揚下巴,劉濤點頭,掏出一份卷宗摔在了那幾名先生的身上,


    “你們給我看清楚了,這是我們蓑衣衛昨晚開棺驗屍後的記錄,看看你們口中所謂的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學究和樸實的學子到底幹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幾名先生急忙打開卷宗將上麵關於張蘭的驗屍結果看了一遍,隨即幾人臉色狂變,大聲嘶吼,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假的,一定是你們蓑衣衛偽造的,這絕對不會是我們書院之人做的。”


    “冥頑不靈,滾!”


    江塵一聲大喝,將幾名先生給震得後退了好幾步,他們各個都是一臉頹然,仿佛心中的信仰崩塌了一般。


    甚至就連那位梁文薔也是在看了卷宗後失魂落魄一般的呆立原地。


    江塵沒有理會他們,隻是轉頭看向那幾名男學生,臉色陰沉的說道: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你們不說的話那本大人隻能用自己的手段了,到時候有什麽後果那就不能保證了。”


    噗通。


    那幾名學生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們都是被逼的,是林先生,是他讓我們做的。”叫劉興的學子哭喊道。


    “你放屁,老夫什麽時候讓你們做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了,你們幾個竟敢誣告先生,理應逐出書院。”


    一名長髯老者頓時憤怒的大喊。


    “林道,原來是你,當初就是你說我經常體罰學生和調戲女學生,將我逼的被書院開除,你若是對我不滿大可找我,為何,為何要對我女兒下此毒手,你,你個畜生!”


    張獻此時歇斯底裏的大罵。


    叫林道的老者不敢去看張獻,隻是小聲的說道,


    “不,不是我,不是我,他們冤枉我,我沒有。”


    “是你也好,不是你也好,既然你的學生指認是你,那麽我蓑衣衛自然要徹查清楚,劉濤!”


    “屬下在!”


    “搜魂!”


    “這……”


    劉濤對於江塵的命令向來是絕對服從的,但是此時卻一臉猶豫。


    “大人,搜魂術不可輕用,尤其對方還是沒有修為的凡人,若是一旦搜魂,恐怕以後對大人……”


    劉濤拱手小聲說道。


    劉濤的意思江塵明白,蓑衣衛的這種搜魂秘法和外界所知的搜魂秘法不太一樣。


    搜魂無非就是利用自己強大的神識去探索對方的靈魂,搜索其腦海之中的記憶,但是這樣一來,被搜魂之人的識海會遭到嚴重破壞,


    之後即便不死也會變成白癡,可是蓑衣衛的搜魂之法不知道是哪位大能創造出來的,


    使用後既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同時還對被搜魂之人不會造成那麽重的傷害,最多也就是昏迷一段時間罷了。


    而且這種搜魂秘法隻能由神識強度高的使用,否則便會受到反噬,得不償失。


    劉濤之所以猶豫並不是他不能搜對方的魂,而是僅憑幾個學生的話就對一個書院的先生進行搜魂,若是普通人也就罷了,


    但三鹿書院的先生那是普通人嗎,其身後的背景極為強大,甚至連一任州牧都能一句話給調走,


    何況他們這些區區的蓑衣衛百戶總旗呢?


    其他幾名總旗也是小聲勸江塵不要行此過激之事,可以先抓回去慢慢審問。


    “你們幾個可要想好了,若是敢誣告的話,等待你們的將是世間最嚴酷的刑罰,


    到時候別說你們幾個就連你們身後的父母家人也要受到牽連,你們想好了嗎?”


    江塵突然轉頭對著那幾名跪著的學生說道。


    劉興等人急忙大喊,


    “大人,我等說的句句屬實,就是林道指示我們在書院內散播他體罰學生調戲女生的傳言,並且還找了兩個證人。”


    說著劉興抬手指向眾學生之中的兩個女子,


    “就是她們,林道答應她們隻要她們坐實張先生調戲她們的事情,她們就可以從下等班直接進入上等班來學習。”


    江塵看向張獻,見對方點頭說道:


    “沒錯,我在離開書院之前她們兩個的確是在下等班的,唉!林道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此時林道卻是低頭不語。


    “繼續說,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江塵對著劉興等人大喝一聲。


    “大人,小人真的不清楚,那一日晚課後,林道找到小人等,說讓我們半夜偷偷潛入張蘭的宿舍,說是有事情讓我們辦,


    我們也不敢拒絕,所以那天半夜我們悄悄的來到了張蘭的宿舍外,我知道她宿舍裏其他幾名學生因為有事不在,


    卻沒想到一進去就發現林道和幾名先生也在屋內,而張蘭已經死在了床上,並且衣衫不整。”


    “啊,林道,我宰了你!”


    張獻聽到這裏,大吼一聲向著林道撲去,卻被身旁的劉濤等人按住。


    江塵示意劉興繼續說下去,


    “我們知道事情鬧大了,心裏有點害怕,但是林道卻說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三鹿書院的背景雄厚,在柳州就是土皇帝,沒有人可以對書院的先生如何。”


    “然後又給了我們一些棍棒,讓我們不停的在張蘭的屍體上擊打,最後才草草的將屍體用草席裹了起來埋在了十裏坡。”


    張獻此時雙拳緊握,指甲紮入手心之中,鮮血順著手掌緩緩淌下。


    “大人,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隻是散播了一些謠言逼走了張先生而已,求大人開恩啊。”


    劉興等人再次的磕頭求饒。


    “林道,你還有何話說?”


    江塵看向低頭沉默不語的林道問道。


    “嗬嗬嗬,哈哈哈,說的真是精彩,差一點我就信了,但是僅憑他們幾個毛頭小子,就想將所有罪名推到老夫身上,簡直是癡人說夢,


    先不說他們有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單說這幾個人平日裏就是調皮搗蛋,玩劣成性,你問問這裏的先生是不是這樣。”


    其他先生也都是紛紛點頭表示林道說的都對,就連張獻也是沒有多說什麽。


    江塵卻是麵色不變的道:


    “他們幾人平日為人如何本大人不管,但是現在他們已經交代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指使的,本大人就問你一句話,張蘭可是你殺害的?”


    “哈哈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還是那句話,證據呢?再說這件事並沒有牽扯到武者,


    你們蓑衣衛原本沒有資格管此事的,信不信我告到帝都治你們一個逾越之罪?”


    林道低沉的笑道,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嗬嗬,證據,我蓑衣衛又不是刑部衙門,要什麽證據,我隻要懷疑就夠了,如果是你那麽你自然要接受懲罰,如果不是你,那麽你隻能自認倒黴了。”


    江塵的話一出口,不止林道,就連其他一些先生和張獻都是麵露驚色,


    “你,你要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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