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近墨者黑,跟著林墨相處久了,張康竟學了點碧蓮皮毛。


    聽到張康這番慷慨陳詞,現場唏噓聲一片,似乎隱隱有些期待這位英雄的登場。


    畢竟眾人可都聽過張康的武癡之名,但卻未曾見過對方出手。


    此刻大部分人都希望張康能夠為南夏挽回顏麵。


    林墨與楊謹幾乎是同時扶額搖頭,無意識地偏過頭,似乎覺得認識張康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


    此話一出,台上的霍語凝不由得正視起這場對決。


    “張公子隻管使出全力便是,拳腳無眼,語凝又豈是不分是非之人。”


    待兩人互相施了標準的江湖禮,說了“請”之後,張康便一手向前,一手在後,緊握拳頭,道:“公主,小心了。”


    話落,張康便以這樣的姿勢,雙腿助跑,朝著霍語凝衝了過去。


    見到張康的起手勢,霍語凝口中念道:“少林長拳,不錯,公子有讓我認真對待的資格。”


    就在張康距離霍語凝不到兩米距離時,霍語凝爆發渾身氣勢,不敢有絲毫輕視之意,雙腿淩空躍起,朝著張康踢出一腳。


    然而,霍語凝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踢中張康胸膛,讓其倒飛了數米之遠,摔落在地時,張康已然暈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霍語凝整個人都石化了,甚至有些開始懷疑人生。


    當張康被侍衛抬下擂台,經過林墨的桌案時,林墨不禁搖頭失笑,站起身朝他們走了過去,“兩位大哥,將他放下吧。”


    侍衛愣了愣,“啊這…大人,禦醫還在前麵等著呢。”


    林墨不多廢話,直接朝張康的臉頰輕輕一拍,“誒…醒醒,別裝了。”


    張康半眯著眼,臉頰肉眼可見地漲紅一片,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別吧林兄,太..太丟人了。”


    聽到張康微弱的說話聲,兩名侍衛再次愣住,抬著雙腳的侍衛不可置信地說:“張公子,您…這是?”


    “呃…放我下來吧。”張康頓了頓,有些尷尬地說。


    待他被放下來,忍不住揉著胸口,看向林墨,歎息道:“哎!我說林兄,你是如何看出來我在裝暈的?”


    林墨啞然,沒好氣地說:“哎!你是二缺嗎?想裝暈的話,摔下來時別狗叫出聲啊,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快快快,去你位置上,這會大家都看著呢。”


    林墨無奈一笑:“嗬…這會知道丟人了?昨日不都跟你說了,你還偏不聽。”


    隨著張康落敗,夏皇整張臉都綠了,這降維打擊的力度之大,讓南夏國無顏再見江東父老。


    一群大老爺們竟被一女子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這臉丟的,實在不忍直視。


    眾大臣皆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貴族子弟們則議論紛紛,這情形,一時還真想不出有誰能夠戰勝霍語凝,挽回南夏國顏麵。


    讓這群慫貨再上去丟人?顯然他們是不敢的。


    就在這時,楊知安緩緩站起身,朝著夏皇恭敬作揖:“父皇,讓兒臣來終結這場鬧劇吧。”


    此話一出,除了西齊使團外,其餘人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咱們還有四皇子殿下,他可是咱們南夏國的武學奇才呀!”


    “就是就是,四殿下同輩無敵,不服來辯?”


    “我聽說四殿下十歲那年便徒手殺掉一隻獵豹,將其撕得粉碎。”


    “什麽豹子,淨胡說,那可是一隻五百多斤的大蟲呢,僅是三拳兩腳便一命嗚呼。”


    ……


    在夏皇示意楊知安記得點到為止後,他便在萬眾矚目下,腳步沉穩地走上擂台。


    見楊知安出場,讓林墨總算有了一絲看比鬥的興趣,畢竟他都被吹得那麽邪乎,肯定不會徒有虛名。


    “林兄啊,那西齊王爺直到現在還在笑話於我,在下這臉估計都要丟到西齊去了,你可得幫忙想個辦法,盡量讓我找回些許顏麵。”


    聞言,林墨便看向西齊使團的座位,果不其然,的確有個中年男子朝他們傻笑著。


    林墨覺得這小老頭怕不是傻子吧,頓了頓,開口解釋道:“呃…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張兄的絕世容顏迷倒眾生?連男子都為之傾倒?”


    “啊?這…”當張康再次抬眸對上中年男子的笑容時,不禁打了個激靈。


    “林兄言下之意,莫不是這西齊王爺有斷袖之癖好?”


    “不行、不行…待比試結束後,咱們立刻就撤,這也太…咦…”


    “哈哈…那行吧,我也正有此意。”


    “比試開始了,先觀戰吧。”


    就在二人聊天時,擂台賽上的戰鬥已經打響。


    楊知安確實並非浪得虛名,隻見他身形如電,每一拳都裹挾著隱隱的破風聲,仿佛能撕裂空氣一般,直逼霍語凝而去。


    他腳踏九宮步,身形忽左忽右,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實意圖。


    霍語凝則是身姿輕盈,如同林間穿梭的靈鹿,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腳尖輕點地麵,便能在瞬息間調整身形,避開楊知安的淩厲攻勢。


    霍語凝的眼中閃爍著戰意,雙手化指為劍,以指代劍,時而刺向楊知安的穴位,時而化為掌風,試圖擊退這位武學奇才。


    楊知安則是以不變應萬變,拳法中融入腿法,攻勢連綿不絕,每一擊都蘊含著深厚的內勁,試圖以力破巧,壓製霍語凝的靈動。


    若是從明麵上看,楊知安的確是占盡上風,幾乎都是由他進攻,而對方卻在防守。


    “林兄,我看這四殿下可以抱得美人歸了,真是豔福不淺呐!”


    林墨淡淡一笑,搖頭道:“不,他要輸了。”


    “啊?何以見得?四殿下明明勢如破竹,打得對方疲於防守,怎可能會輸。”


    “哎!你看啊,這四殿下打法過於莽撞,進攻時毫無章法,完全不顧下盤,估計他壓根就沒想要防守。”


    “而公主呢,身手甚為敏捷,若她尋到機會,攻其不備,即可分出勝負。”


    “兩人的身手其實相差不大,各有千秋,但公主的智商顯然略勝一籌,四殿下輸得不冤。”


    果然,林墨話音剛落,楊知安便被打得應顧不暇、節節敗退。


    一直退到擂台邊緣時,楊知安卻還不自知。


    最後,霍語凝僅是使出一記毫無技巧可言的一掌與其相對,在她後退一米左右距離時,楊知安也已掉下擂台。


    比試時有言在先,若先掉下擂台者便視為失敗方,這結果已再明顯不過。


    盡管楊知安再不甘心,但身為一國皇子,也隻能直麵事實。


    “公主殿下巾幗不讓須眉,知安心服口服。”


    “四殿下過譽了,語凝勝在投機取巧,僥幸獲勝,承讓了。”


    結果一出來,南夏國這邊皆是捶胸頓足,不忍直視,整個南夏國的貴族子弟竟以完敗收場,這臉打得實在太狠。


    “還有誰上來一戰?”霍語凝在擂台上,麵向眾人說著。


    “走吧張兄,今日瀟湘館有白蛇傳下冊的演出,我已讓詩雨留了雅間,高飛請客。”


    說著,兩人便站起身,行至夏皇麵前,作揖道:“陛下,微臣有些不勝酒力,就先回府了。”


    得到夏皇的應允後,二人一轉身,便沿著擂台邊緣走去,畢竟這是出宮的必經之路。


    二人剛走沒多遠,隻見霍語凝突然從擂台上一躍而下,單手成掌,徑直朝林墨攻來。


    出於本能,林墨直接推開張康,腳踩地麵,快速側身,伸出右手抓住霍語凝的手腕,順勢將其往前一扯,霍語凝便猶如脫韁野馬朝前踉蹌奔走了數米之遠。


    “公主,您這是何意?在下可未曾得罪…”


    霍語凝剛穩住身形,便快速轉身,“少廢話,看招。”說著又朝林墨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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