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心情逐漸激動起來。


    “而我的母親,正是因為得知了你這些罪行,想要勸說你,卻被你雇凶滅口。林鏡堂,你真以為自己有權有勢就可以任意糟踐別人的人生?你真以為當年你做過的事情沒有人會得?真以為我母親因此冤死,就沒有人會為她報仇嗎?”


    林鏡堂卻眯起眼睛,打量著麵前這對年輕的情侶,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可惜了……這麽聰慧的兩個孩子。”


    時燃隻覺心中一驚,有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就在這時,頭頂天花板忽然傳來居大的聲響,像是有人要掀翻房頂,房門從外麵自動合上,將這間屋子關了個密不透風。


    言淮在動靜初響時就已經反應過來,一把拽過她躲到牆下。


    簌簌掉落的粉塵如雪花灑下,在地上堆起一層薄屑。待視線重新恢復清楚時,天花板上陡然多出幾個方方正正的缺口,陸續有人吊著繩索從缺口中跳下來。


    那些人穿著嚴實,上半身都套著防彈服,從落地到解開套索不過兩秒,儼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專業狙殺者。


    時燃終於明白,林鏡堂剛才那句“可惜了”,究竟是什麽含義。


    早就料到他會動手,言淮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看到他出動這麽多人隻為了追殺他們兩個,心中還是免不了一陣震驚。


    而大廳正中間的主位早就人去座空,屏風後人影閃動——林鏡堂為自己留了後路。


    然而一旦被他跑掉,甚至換個身份出境,就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讓他認罪。


    言淮在這時忽然抬起手,替她攏了下垂落的髮絲,“在這裏等著我,知道嗎?”


    時燃幾乎瞬間就讀懂了他的意圖,很堅定地說了聲“好”,想想又加了一句,“小心點,他可能還有後手。”


    言淮很輕地笑了笑,眼中情深款款。


    “為你,我會萬分小心。”


    他很快離開。


    四麵忽然傳來破窗而入的聲音,彌生領著言家的人從其他三側進入室內,以更大的火力將那些從缺口落下的人阻攔在半空,於是,那些還沒跳下來就死掉的黑衣人,以詭異地姿勢吊在空中,血滴滴答答地淌在地麵上,與那些粉塵碎屑混合在一起。


    在這樣密集激烈的槍聲中,時燃卻有些不合時宜的分了神。


    她眼前,始終是剛才言淮的最後一麵。


    那一麵,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羅布泊的那個迷離星夜。


    冷峻硬朗的臉龐,鼻挺唇薄,眼瞳幽深,是那種足以讓女人為之瘋掉的英俊,卻怎麽都不會深情扯上關係。


    然而世事就是如此奇妙,這樣冷峻的男人,偏偏和她相識於幼,哪怕分開,也依舊固執地守著那個稚嫩的誓言,跋涉千裏,不惜一切,隻為了和她在時光裏團聚。


    而她,也徹徹底底,毫不後悔地,愛上了這個男人。


    何其幸運。


    室內的激戰已經以壓倒性的局麵畫上了句號。


    時燃和彌生趕到後院時,正午的烈日陽光,照在人身上,如同蒙了一層光暈。


    林老的白色中山裝上落了灰,樣子有些狼狽,眼神卻依舊矍鑠。


    他站在那裏,遙遙看著看槍指著他的言淮,唇邊甚至還有一絲悍然笑意,“這樣結束,也好。給我個痛快吧。”


    言淮卻冷笑著說,“可是我又改主意了。”


    他驀地收了槍,眼神森然。


    “這麽痛快地結束你,太對不起那些女孩,也對不起時燃的雙親,剩下十年的時光怎麽懺悔,留著在法庭上和法官說吧。”


    他揮揮手,讓手下帶走林鏡堂,移交給警方派來的的負責人,不再看他一眼。隨後走到時燃身旁,輕輕將她被風吹亂的頭髮撥了一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結束了,我們回家。”


    結束了。


    接下來的事情,會由警方交接。林鏡堂身上背負的人命,以及他利用政策漏洞犯下的經濟罪,都會以最公正的處決來判罰。


    也許他所剩時日無多,但隻要活著一日,就必然要活在絕望和懺悔中。


    這是比一槍結果他,更好的懲罰。


    烈日的光束照在每一個人臉上,落下金色的光芒。


    時燃仰起臉,含笑看他,“言先生,謝謝你。”


    思緒仿佛回到過往的每一個日夜。


    謝謝你。


    言淮。


    從幼年相識,到羅布泊重逢,再到林家恩怨了結,謝謝你陪我走完這艱難的一程。


    謝謝你十幾年如一日的堅持。


    謝謝你……愛我。


    ……


    言淮低頭看著她,神色動容。他張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卻被她用手指抵住了唇。


    “同時,我也要恭喜你。”


    時燃唇邊笑意逐漸擴大,眼中光芒璀璨。


    ”你要做爸爸啦。”


    光陰輪轉。


    雖時過境遷。


    你還是你,有我一喊就心顫的名字。


    是我這輩子,永不可能離棄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以肥章的方式結!局!啦!


    謝謝一直以來追更的小夥伴,這文沒有達到入v的標準,所以你們的留言和打call一直是我堅持寫下去的動力,寫到完結是每一位作者的責任和承諾,我很高興我做到了,也很高興收穫了一群小可愛。


    如果大家喜歡我的故事,8月份,咱們下本見!


    ☆、番外


    “中新網國際新聞7月23日電,國際知名旅行攝影藝術家時燃首次個人攝影藝術作品展,將於7月29日在法國巴黎開幕。”


    林沉瀾飛速瀏覽著最新新聞,順手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叫你準備的禮物準備好了沒?再晚一點,言家那三口子就飛歐洲了,我上哪兒見我大侄子去?”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淡然纖細的聲音,開口前稍微靜了半秒,“已經準備好了,是按照您的吩咐,我親自去採購的,從1歲到10歲,男女各一份。”


    沒錯,時燃十月懷胎生下了小寶寶,卻沒有對任何人公布是男寶還是女寶。


    就連和他們兩夫婦最交好的林沉瀾,目前都隻從時老口中打聽到了寶寶的名字——


    言珩。


    頭一次聽到用珩起名的,差點讓林總覺的自己書都白讀了,查了詞典後才知道,這個字,大有講究——給男寶寶用,盡顯風雅,給女寶寶用,氣質高華。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從姓名上,也是看不出寶寶性別的。


    於是,當林總坐專機抵達莫斯科時,負責來接的司機看著那些大包小包,把後備箱和後座都塞得滿滿的,第二輛車上則坐滿林沉瀾從國內帶來的傭人,有做月子湯的巧手婦人,有專業看孩子的資深家政,還有負責調理產婦身體的老中醫……直接瞪直了眼睛。


    這是……搬了個家來?


    可是小姐交代過,這位林先生隻住一天啊?


    懷揣著這樣的疑問,司機先生把林沉瀾送到了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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