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蓉將手中的信箋遞了出去。


    “臣女同王爺一同南下,見過千萬百姓悲狀,實在讓人心中難耐,王爺也並非因出身高貴而有半分不服,反而親力親為,不行,與那些普通百姓同食寢,更是朝而出,暮而歸,這是當地百姓寫與王爺的感謝信,陛下一看就知。”


    皇上擺了擺手,讓身旁的公公將信箋從她的手上拿了上去。


    這信箋之上的筆記,一看便是出自於百家,有的彎彎曲曲,也有些看不清,究竟都寫了什麽。


    “鄉村百姓,有不少人都不識字,不過為了能夠感謝王爺恩德,卻也學著寫了幾個感謝的字碼,若非是王爺為此事殫精竭慮,耗費多少心血,這些百姓怕是不能夠如今日這般如此感謝王爺,還請陛下,莫要聽旁人挑唆,覺得王爺一路而來,並無任何實際。”


    她第一次上朝,手心上都帶著汗,但語氣毫無任何波瀾,目光堅定,絲毫不給任何人機會再次誣陷他。


    他站在高位,看著她據理力爭,隨後也開口為自己自編。


    “微臣身上仍有傷痕不曾痊愈,皆是當初為了百姓而親自下水,不曾探查情況,而留在身上的痕跡,若是陛下要查,陳自然要自證。”


    他剛回京,便馬不停蹄的來了皇上麵前,皇上自然看過他身上的傷。


    “王爺身上的傷口,朕曾經自查過,卻如王爺所說,秦大人,這證直接擺在眼前,不知你有何證據證明王燁這一路而來,便真的無所作為?”


    皇帝將那書信展開了,讓人拿到了百官麵前。


    “這書信之上,那些無辜百姓寫下的感謝之語,諸位又作何解釋?”


    “陛下。”


    秦大人並沒有因此而放過遲慕,繼續開口進諫。


    “不過是一封感謝信罷了,隨手招人寫上幾句,也不是不可,更何況…千裏之外,陛下與我等皆不知是何情,若是王爺,隻是裝模作樣下過幾次,又故作傷痕,自然便能成就今日所願。”


    真是好一個…秦大人。


    字字誅心。


    甚至恨不得直接將遲慕貪功,不惜欺騙君王的罪名冠在他頭上。


    沈月蓉抓了抓衣袖,像是下定了決心,“秦大人倒是字字誅心,讓人就算想要自辯,也不知應該從何開始,但是…我還是那句話,若是王爺,不想幫助邊疆百姓,字可以如太子一般,稱病閉門不出,何須要假惺惺的接了陛下旨意,又折騰了這三月光陰,落了一身傷痛,卻隻為換秦大人一切皆是假象?”


    沈月蓉的話落在了人心頭。


    這是赤裸裸的在逼問太子,太子連忙跪在地上。


    “父皇,您是知道兒臣身子一向羸弱,又恰逢炸春,才染了風寒,更何況而臣也派了傅大人前往,輔佐王爺。”


    “是嗎?”


    沈月蓉看著太子,“可自從回京之後,傅大人便一直稱病不外出,王豔一個渾身傷痛之人都能站在這朝堂之上,傅大人是如何用力,才會直至今日,也不曾清醒。”


    “你別逼人太甚。”


    太子有些暴怒的看著沈月蓉,此刻最為後悔留了她性命。


    “我不過是就事說事吧,王爺同傅大人,到底是誰在為百姓做事,又是誰貪生怕死,隻求自己富貴,自在人心,太子多問一問那些隨軍將士,便可知道一二。”


    救治災荒,本來是遲慕和傅恒鈺一同。


    傅恒鈺除了一開始裝裝樣子,後麵幾乎都不曾出現。


    以至於一切皆是由遲慕所做。


    “傅大人…”


    此刻那件事還不曾徹底壓下,傅恒鈺的出現,更容易會引起矛盾。


    “夠了。”


    皇上站起身,看了看他們幾個在這朝中吵的麵紅耳赤,讓人覺得有些反感。


    “既然有百姓的道謝書為證,就說明王爺此次南下,並非像傳言所遮,便早些回複安養,至於傅大人,等他身體康健,讓他早日回朝,給朕一個交代就是。”


    皇上發了話,就算太子一賣脈再有所不滿,這也隻能忍之再忍。


    “是,”


    又說了幾個不太重要的話,便散了早朝。


    沈月蓉特意等了遲慕和皇上說完了話,站在門口。


    他看見她的那眼,便快步走了過來,牽住了她的手。


    “你如今的膽子越發大,這朝堂,說來就來?”


    “我這還不是知道他們要在朝堂之上刁難你。”


    “皇上會保護我的,不過是些滋擾的話,與我而言,這些年倒是早已聽了不少,我根本毫不在意。”


    “你不在意,但卻不代表我不在意。”


    她狠狠的握住了他的手。


    “我親眼見過你,為了能夠幫那些百姓遮擋風雲,根本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冒著大雨,也要幫他們修葺,朝堂當中的這些大臣,他們可以不知當地百姓疾苦,但是不能不知你所做的好事。”


    “他們固步自封,早晚有一日會有大難臨頭。”


    二人出了宮,上了王府的馬車,


    他們深情對望,完全忘不了對方對自己的犧牲。


    “那道謝書,我之前從未見過,你什麽時候去找了那些百姓寫的?”


    “不是我去找,而是他們自發寫下的,你我二人離開那一日,被人塞在了遞給你我二人的物件當中,我後來清點那些物件,無意之間發現,變自己收藏了起來,”


    “怎麽若不是發生今日這種事,你還不想拿出來?”


    沈月蓉點了點頭。


    “百姓的隻知自己遇到了一個極好的人,所以自然想要用些感謝的話,可是…這也說明你得到了他們的人心,君王最怕的便是人心偏移,我害怕陛下若是知道,會因此而難為你。”


    “你害怕陛下難為我,就不怕今日為我說了話,得罪了太子,往後在京城,當中寸步難行?”


    “那倒也無畏。”


    她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那就隻能拜托…王爺養著我了。”


    “小小女子,我王府養得起。”


    ……


    沈月蓉雖是坐了王府的馬車,但也不過是用過午膳後,就回了沈家,便瞧見了幾個店鋪的掌事在家門口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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