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讓方木去叫了那幾位大人過來。


    那大人聽見是王爺召見,個個如臨大敵。


    “這可怎麽辦?聽說這位王爺手段極其殘酷,你我幾個人的性命,怕是就要交在他手上。”


    “怕什麽,這可是你我幾人的地盤,還能讓他占了便宜去?再說你我身後還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會不救你我的。”


    或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這次去見遲慕,倒沒有上一次的那幅心虛。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掃射著底下跪著的幾個男人。


    “你們就是周圍那幾個城鎮跑出來的地方官?”


    “王爺明鑒,我們不過是先行疏通了一些人離去,所以才會出現的…”


    “你們疏散人群?”


    他冷哼一聲,看著麵前的人,“本王所看到的便是諸位夜夜笙歌,頓頓酒肉,根本就不管城外的百姓死活!”


    “我們身為地方官,怎麽可能不管自己是百姓的死活,是那群百姓,他們太過固執,不管我們怎麽說,他們都不肯跟隨我們。”


    “你們怎麽說他們都不肯,可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跟著我有飯吃,有水喝,就隨著我而來?那看來還是諸位大人不能讓自己手下的百姓臣服啊。”


    遲慕的反問,瞬間讓屋子的人不敢說一句話。


    沈月蓉風風火火的從外麵走進來,根本沒有注意跪著的那幾個人,反而是將他剛才拿給自己的令牌放在了桌子上,又就著他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跟我們一起過來的人,我幾乎已經安排妥當,隻是城裏麵能住的地方確實有些少,分開之後還有些人沒有地方居住,我就讓人幫忙把南邊那片荒地給收拾出來,到時候臨時建個住所,也能過…”


    她說到一半,才注意到空氣中的不對,轉過身去,便瞧見了跪在地上的幾個大人。


    “你在忙?”


    他點了點頭,毫不計較的收回了那杯子,“你舟車勞頓,本來就夠辛苦的了,如今這些事情安排妥了,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出了事自然有別人在那盯著。”


    沈月蓉搖了搖頭。


    “我才不放心他們,過會兒還得去看一眼,我在你這先躺一會。”


    折騰了幾日,沈月蓉確實感覺渾身酸痛,一邊說著邊一邊往他的裏屋走。


    男人並沒有計較這些,反而是將目光繼續落在了歸到自己麵前的這幾位大臣眼中。


    “事情真相究竟是如何,我想諸位大臣也有所知曉,我本不想計較那些,但是你們所做確實有些太過荒唐,更是影響到了百姓對君王的相信,從這一刻起,你們若是能戴罪立功罪,但是我還想為非做歹,本王絕不會允許。”


    “是,是,是。”


    在太子的人沒有來之前,他們自然不敢和遲慕硬碰硬。


    “該做什麽事,本王自有分數,你們等著吧。”


    “是。”


    他看了看不多時便已經睡下的沈月蓉,沒再打擾,反而轉身離去。


    在門口時正好遇見畏畏縮縮,不知想要如何的傅恒鈺。


    “有事?”


    傅恒鈺點了點頭,“我來問問有什麽事情是我能幫忙的?”


    遲慕這才發現自己幾乎已經習慣性的忽略了麵前的人,這偌大的軍隊當中,隻有他自己沒有事。


    “你又不是幾歲孩子,要真想伸手幫忙,那就幫那些百姓安家吧。”


    他才懶得給他吩咐事情,隨後便跟著方木離開。


    傅恒鈺狠毒的看著他的背影,早晚要讓他死在這。


    不過此刻他隻能夠裝作一個窩囊的廢物,按照他的心思去幫那些百姓整理行裝。


    沈月蓉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都已經黑了下來,這幾日確實舟車勞頓的很,讓她有些不知日夜。


    “青花,桃花。”


    她剛一開口,外麵就走進來了兩個女子,看著她醒了,二人便忙碌起來。


    “王爺帶著那幾位大人去了城池附近的河流,他們在想著該如何預防,畢竟如今在這裏也生活了不少百姓,所以還沒來得及回,王爺說若是您醒了就先吃飯,不必等他。”


    沈月蓉揉了揉有些發空的肚子,“好。”


    吃完飯後,沈月蓉。便坐在院子裏麵看著如此明媚的晴空。


    這一路走來,已經見證過太多的事情,有些事已經與從前不同。


    她歎了口氣,不知道如今眼下這般困難什麽時候能夠徹底解除。


    “小姐!”


    沈月蓉愣著神,隻聽見了青花喊自己,原以為是催促著她早些回,真沒想到帶來了噩耗。


    “小姐快去見見王爺,王爺…”


    沈月蓉一聽他出了事,連忙趕了過去,幾個同他一起出門的大人還在,臉上都帶著歉意。


    “臣下是真的,沒想到那處會出危險,不然無論如何也不會將王爺帶過去。”


    沈月蓉如今心亂如麻,沒有功夫聽他們的解釋,“去請大夫了嗎?”


    方木搖了搖頭,“如今這城鎮裏的大幅都已經不知去了何處,所以我便讓青花叫您。”


    “青花,你去幫我把藥箱拿來,切記一定要快。”


    沈月蓉拖了外麵有些害事的衣服,隨後便走進了屋子。


    他麵無血色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卻卷了不少血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月蓉有很多疑問都想要問問麵前的人,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沉迷的慢慢的解開了男人的衣服,卻看到他身上那些不知什麽時候留下的傷痕。


    “這就是這三年,你所經曆的一切?”


    在記憶當中,他曾是當初陛下最為器重的皇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


    他如果心中沒有任何所求之事,這戰爭並不會由他而出征。


    “遲慕,你到底經曆過些什麽?”


    沈月蓉實在弄不動他,便隻能夠將方木叫了進來,“你幫我把他的衣服解了。”


    “全都脫嗎?”


    沈月蓉點了點頭,“他身上的血太多,我沒有辦法具體判斷到底是哪裏的傷口,就隻能夠從頭到腳的重新檢驗一遍,麻煩你配合我。”


    方木點了點頭,力氣相當,很快便將男人的衣服扒光,一具裸體露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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