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明顯的表現,海因裏希就算是再遲鈍,也能知道自己對安東尼的感情從朋友到兄弟,到現在曖昧不明。


    安東尼以為他還不明白,而海因裏希也知道安東尼現在正在自己糾結著,所以海因裏希不去挑破。畢竟,海因裏希不希望自己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或者強迫性的讓安東尼屈從。


    這都不是海因裏希要的,海因裏希要讓安東尼自己心甘情願地答應他,和他在一起。否則,這一切都沒有什麽意義。


    伯特與西弗勒斯看戲的心情,海因裏希也明白。這兩個人也不想失去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為了讓他們自己想明白一切,所以他們沒有選擇幹擾這件事的進程。


    對此,海因裏希不能過多的去要求伯特與西弗勒斯。就算是領袖,也不能包辦婚姻啊。


    海因裏希沒有任何怨言,隻要結果是好的就行了。現在在放假,安東尼有時候會答應他的邀約,有時候會拒絕,看上去很正常,但是海因裏希自從想明白自己對安東尼的心意之後,就知道安東尼在刻意的躲避。


    他也躲不了多久了,海因裏希關掉檯燈,閉上眼睛按壓了一下自己的鼻樑,緩解自己的疲倦。


    很快,安東尼就會徹底接受的,很快……


    ……


    伏地魔看到燈火通明的房間,心裏卻沒有一絲的高興。


    熬過又一年的生日,得到納吉妮的祝福,除此之外還有什麽?


    廢物一樣的手下們帶給他的消息都不盡如人意,普林斯重新易主,這是他們給他帶來的消息,但是新的繼承人的消息卻沒有出現在魔法部的信息上麵,於是他們就搪塞他。


    這種手下養來到底有什麽用?被鄧布利多這個愚蠢的老狐狸看笑話嗎?


    想到這裏,伏地魔忍不住又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魔杖。


    他沒有安全感,沒有自己的魔杖,他就難以入眠。而現在即使有魔杖在手,伏地魔也沒有安全感。他不承認自己的寂寞,自己的害怕,他追求永生,他要占到世界的頂端。


    一旦他到達了那個讓人隻能仰望的位子,那麽誰都無法再對他說出任何“不”,不會有人能拒絕他,更不會有人能從他的手下逃走。


    他是無所不能的黑魔王,所有的人都應該臣服於他,而不是愚蠢的選擇對立或者選擇中立。


    他手底下的都是些什麽窩囊廢?羅道夫斯已經與貝拉特裏克斯結婚,但是卻還沒有一個女人表現得好,真是廢物!


    盧修斯雖然有才能,但是現在他還沒有畢業,所能做的,就是在學校裏麵宣揚他的理念,讓每一個優秀的純血未成年巫師效忠他。


    或許等到盧修斯畢業了,他可以交給他一些重要的任務。盧修斯可堪大用,就像阿布一樣,伏地魔雖然不會將自己的全部新人交出,但是他會交以重任給盧修斯,讓盧修斯快速成長起來。


    貝拉特裏克斯雖然足夠忠誠,但是她有時候太過瘋狂,在公眾麵前的迷惑性並不夠。而魔法部,他們掌握起來,需要一個合適的發言人。


    盧修斯算是他比較滿意的人選,青黃不接的食死徒隊伍,伏地魔看著自己腳下的那些廢物,不用鄧布利多的火雞社動手,他自己就想先了結了這些白癡,免得他們的存在汙染空氣。


    然而現在,伏地魔還是秉持著多一個廢物,雖然浪費了一點資源,但還是能充充門麵,免得自己的隊伍裏隻有那麽幾個巫師,太難看。


    這一年開始,伏地魔已經要聯繫其他的種族了,芬裏爾這隻狼人,是該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雖然這隻狼人看上去那麽噁心,但還算是一條比較聽話的狗。伏地魔不喜歡這些魔法生物,不論是所謂的光明的魔法生物還是黑暗的。


    伏地魔不信任任何人,當然也不會信任任何的魔法生物,畢竟它們連人都算不上。


    納吉妮到了冬天就覺得精神不振,它為了伏地魔一直堅持著不冬眠。伏地魔將它變成了魔法生物,它對寒冷的抵抗力也加強了不少。可是冬眠畢竟是蛇的天性,它為了伏地魔強迫自己不睡覺。


    在納吉妮心裏,伏地魔一直都是那個蒼白寂寞的被麻瓜叫做怪物,實際上內心柔軟的孩子。納吉妮心疼湯姆,它不想讓湯姆感到寂寞。


    無論湯姆想做什麽,納吉妮都支持,就算湯姆想讓納吉妮吃掉那些愚蠢的叛徒,納吉妮也可以。


    伏地魔猩紅的眸子盯著壁爐裏燃燒的木柴,他不喜歡這樣脆弱的溫暖,但是納吉妮需要,那就可以忍受了。


    他唯一可以說信任的,就是納吉妮。


    第126章 看你觀賞煙花會


    唐人街的新年很熱鬧。


    每年到這個時候,伯特總會帶他到這裏來,史蒂芬妮有時候會要求跟著,有時候又不會。


    西弗勒斯猜測伯特是在用這樣的熱鬧來讓他減輕對母親的思念,伯特對他的父母有著很深的感情,這種感情比史蒂芬妮更深刻。或者是因為史蒂芬妮年齡尚小,而她的身邊還有伯特一直陪伴。


    空閑的時候,西弗勒斯在阿爾弗列德的城堡裏麵看書,裏麵大部分的書籍上都有狂糙中文做批註,至於赫爾曼的痕跡,在庫房裏麵有很多東西都是他的鍊金作品。


    如果說伯特能說是天才,那麽金銀沙絕對是一個鬼才,她將東方的術法體係與現在的魔法體係融合,再加上了阿爾弗列德一直研究的新魔法體係,組合成了伯特現在學習摸索的新魔法。


    金銀沙對很多東西的看法都是不一樣的,西弗勒斯認為金銀沙在學術方麵是一個大師,還是一個實力超絕的人,但是金銀沙絕對不是什麽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和伯特在人頭攢動的大街上穿行,西弗勒斯聽著耳邊的歡聲笑語,身上的衣服傳來一陣陣的暖意,西弗勒斯也不覺得煩躁了。


    他執著於變強大,是因為那所謂的悲慘的童年,但是伯特給他帶來了不一樣的未來,現在他依然如此渴求力量,隻是為了能讓自己不落後於伯特。而且,追求變得強大,已經成為一種本能。


    街上的小攤販還在叫賣,香氣飄到很遠的地方,西弗勒斯即使不喜歡吃零食,也被勾動了一點饞蟲。伯特馬上就察覺了西弗勒斯的想法,帶著西弗勒斯往小吃的街道走過去。


    “走到這裏做什麽?”西弗勒斯是個很克製的人,他們吃過了晚餐,西弗勒斯就不太想讓自己吃小吃之類的東西。


    伯特手收緊了一點:“就當是陪我吃,你知道,我很餓。”說到“餓”的時候,伯特的眼睛鎖住了西弗勒斯,意思很明顯。


    這種過於露骨的暗示讓西弗勒斯紅了耳朵,西弗勒斯別開身子,將他的手從伯特的手裏掙脫出來想讓自己耳朵上的溫度降下來。


    但是西弗勒斯與伯特才拉開一點距離,大街上cháo水一般的人便將他們徹底分開。


    人頭攢動之下,西弗勒斯被擠得越來越遠,他望著伯特與他分開的方向,努力去搜尋人群之中的伯特,卻一無所獲。


    身後的糖炒栗子小攤還在叫賣,西弗勒斯不再去尋找,因為伯特總會找到他。


    付錢,拿了一包糖炒栗子,西弗勒斯靜默地看著人聲鼎沸的街道,感覺自己身邊空蕩蕩的。


    腰鼓聲音還有鑼聲震天,西弗勒斯與伯特都是五感超出常人的,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中,他們的靈敏的感覺讓他們感覺到了痛苦。


    待到人群離開之後,在馬路對麵站著的伯特看到西弗勒斯現在的位置。他知道,就算意外分開他們一時半會,西弗勒斯也會在原地等他,所以他一點也不慌亂。


    看到西弗勒斯手裏麵的吃的,伯特眼睛裏漾開一片笑意。


    “西弗,你真好。”伯特回到西弗勒斯的身邊,按住西弗勒斯的手。


    西弗勒斯才不吃他這一套,把糖炒栗子往伯特手裏一塞,自顧自地就往前麵走。


    知道西弗勒斯是害羞了,伯特沒有再說話,隻沉默的跟在西弗勒斯後麵,不緊不慢的,但是他們的距離卻再也沒有拉開。


    伯特努力地剝開栗子,露出幹淨的果肉之後,他把果肉放回紙袋中。“窸窸窣窣”剝栗子的聲音不絕於耳。


    西弗勒斯扭頭看了以下伯特,看他低著頭認真剝栗子的樣子,皺緊的眉頭就像舒展的雲朵,不再糾結。


    伯特很快就剝好了一包栗子,正好一個口袋裝著栗子殼還有那層皮,另一隻口袋裏麵就是幹淨的栗子肉,被施加了保暖咒,這些栗子都沒有變冷。


    加大了步子,走到西弗勒斯的身邊,將手裏的栗子紙袋往西弗勒斯的麵前一送,道:“西弗,嚐嚐看,糖炒栗子很香喲。”


    處理的幹淨的果肉散發著栗子特有的清香還有一點點的糖味兒,剛剛被炒出來的幹香味非常的誘人。西弗勒斯看著伯特期待的表情,不忍心讓這個傢夥失望,西弗勒斯試探地伸手拿了一顆放到嘴巴裏,栗子沙糯的口感還有微甜的味道,吃起來口感不錯,西弗勒斯細細的咀嚼著。


    伯特看西弗勒斯第一個吃了之後他才伸手抓給自己吃,伯特的腮幫子都被塞的滿滿的,看上去就像隻倉鼠一樣的可愛。


    西弗勒斯想嘲笑幾句,但是最後還是選擇緘默。伯特看他沉默,就自己自覺地往西弗勒斯的嘴巴裏麵塞栗子,兩個人一路默默走到高處。


    沿著公路爬到小山丘的頂端,西弗勒斯和伯特便在公共長椅上麵坐下來。


    從這裏看下去,唐人街燈火輝煌,就像是一條火紅的銀河,燈火就是那一顆顆閃爍的星辰,他們就像是將星辰踩在了腳底。


    開闊的地方風都比較大,伯特與西弗勒斯緊貼著坐著,魔法在他們的身周組成一個屏障,冷風沒有辦法突破。


    保暖咒在發揮自己的作用,為他們帶來溫暖。


    “他們背井離鄉生活在遠離故土的地方,卻不被任何人接受。”伯特手裏捏著兩個紙口袋,裏麵除了垃圾,果肉已經被吃光了。


    西弗勒斯不知道伯特想說什麽,但是話題開頭就是說故事的樣子,掀起嘴唇,露出嫌棄的樣子:“你現在是想講歷史課?”


    “不,”伯特看向萬家燈火,“我隻是想說,因為遠離故土,所以他們才會用這樣隆重的儀式來紀念春節,讓他們有一種奇妙的歸屬感。正是因為這樣,唐人街才會是現在的樣子。”


    “我們之間,因為了解,因為喜歡,我們的心才會越來越貼近。”伯特的劉海在風中飄亂,他的目光落在西弗勒斯的身上,帶著堪稱灼熱的溫度,燙得西弗勒斯感覺自己也熱了起來。


    西弗勒斯哼了一聲:“你說什麽都行,但是我想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伯特搖頭,右手抓緊了西弗勒斯的左手:“我們一起數鍾聲吧,好嗎?”


    “是誰說要準時睡覺?”西弗勒斯挑眉,帶著嘲諷的意味。


    “偶爾一次沒有關係的。”伯特沒有更進一步,隻是牽著西弗勒斯的手,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怪不得貴族都不要求真心的愛戀,這種感情,幾乎可以讓人喪失所有的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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