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一動,一根長長的枝條緊緊纏上來卷著她狠狠摔到地上。小茶頓時眼冒金星,悶哼一聲,靈力維持不住,光罩“啵”一聲破了。枝條趁機越抽越緊,拖著小茶快速劃過。皮膚蹭在地麵上,磨出一片火辣辣的疼。


    小茶艱難地抬起脖子,邪物的本體在一片昏暗中越來越清晰。那是一棵虯枝盤曲的樹,樹冠幾乎直直嵌入屋頂。嘴巴張開,幾乎是兩倍她那麽大,露出黑乎乎的牙齒散發著腥臭腐朽的氣味,似乎等著把她一口吞下去。看來他想速戰速決,嗬,她可不會讓它得逞。


    小茶使勁一掙,一個光罩漸漸形成,慢慢頂開枝條。邪物眼睛裏顯出驚訝的神色,似乎沒想到小茶會有這樣的靈力,更加用力地抽緊。一番拉鋸戰後,邪物不敵,枝條“砰”,四分五裂炸開。


    小茶毫不停歇,立刻幻化出支支光箭,向邪物眼睛she去。她就賭一把,眼睛是它命門!


    邪物反應極快,避開了大多數光箭,但畢竟行動不便,仍有幾支準確地she入它左眼中,黑血迸she而出。邪物哀嚎一聲,龐大的身軀倒在地麵上,整個屋子都震了三震。


    小茶趁熱打鐵,追身而上。


    邪物伸出手掌:“慢,你知道怎樣才能成人嗎?”


    “什麽?”小茶停下動作,麵露不解。難道不是她為肖辭解除災禍,然後自然而然成人嗎?


    邪物看到她的表情,麵露譏笑:“又是一個被肖老頭欺騙的可憐蛋。我來告訴你吧,成人需要玉佩,埋在你心心念念保護的小男孩胸口的玉佩。如果你想成人,需要挖出他胸口的玉佩,知道嗎?”


    小茶如遭雷擊,麵上驚疑不定。


    邪物仰天大笑三聲,趁小茶不備,立馬化成一團邪氣直撲窗外。


    小茶追到窗邊,邪物已經消失無蹤。


    空中隱隱傳來那嘶啞難聽的聲音,它一聲一聲說著:“可憐蟲啊可憐蟲!”


    作者有話要說:  身體不適,明天停更一天,後天恢復更新。


    ☆、隱瞞


    肖辭在樓下等得不耐煩,噔噔噔跑上去。欒述生和陶方勸不住他,跟在後頭。


    二樓屋門虛敞著,裏麵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仿佛暴雨後的寧靜。


    肖辭心中一抖,忙邁開大步上樓,猛推開門。


    小茶聽到動靜側過頭,眼神中有什麽陌生的東西一閃而過,快得肖辭抓不住。


    “你……結束了嗎?”肖辭腳下一頓,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房間裏一片狼藉,地麵上滿是斑駁的黑色痕跡,正中央躺著一個小水缸般大小的花盆。


    小茶站在窗邊,陽光從她身後灑下來,模糊了身影。


    “嗯!”她重重點頭,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脆開朗。


    肖辭鬆了口氣,快步走到窗邊:“那怎麽不趕緊出來,你不知道等待的時間有多漫長。”話音未落,他一眼看見小茶手臂上,腿上的衣服破成一條條,露出暗紅色的擦傷,聲音一緊:“難道怕我看見這些傷口?”


    小茶輕輕掙開肖辭的手掌,對手指:“對不起,我讓它逃走了。”


    她低著頭,肖辭看不清她的表情,腦中早已浮現出她委屈巴巴,失落不已的樣子。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他摸摸小茶的後腦,真情實意地說道。


    小茶主動上前摟住他脖子,肖辭很快感覺到一股濕意,心下一驚:“怎麽了,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小茶搖頭:“好疼啊,我們快回家吧。”


    肖辭怎麽可能不答應,忙不迭地下樓。


    陶方和欒述生還在一樓等著。見小茶掛在肖辭脖子上下來,互相望了一眼,不知該說什麽好。


    肖辭朝他們隱蔽地搖搖頭,推門出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陶方瞧見他給小茶做的戰甲上,一塊塊皮革間絲綢被磨出一個一個洞,邊緣被染成暗紅色,心下暗惱,出於輕巧和行動方便的考慮,他沒有採用整塊皮革,沒想到小茶因此受了這麽大的傷。忙跟在肖辭後麵出去。


    欒述生抬頭看向二樓,明亮的光芒透過敞開房門照she進他的眼睛裏,亮得他微微眯起眼。自從那隻邪物住進去後,他從沒在二樓見過一絲光,沒想到今天……但現在這樣的光芒吸引不了他。欒述生關好房門,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回到家,肖辭翻箱倒櫃找出醫藥箱,欒述生識趣躲進客房,帶著那隻不知趣的黑貓一起。


    “疼嗎?”肖辭單腿蹲地,用碘酒給小茶擦拭傷口,抬起臉問道。


    聽到肖辭的聲音,小茶一愣神,半晌才反應過來,搖搖頭,眼睛裏還殘留著淚意。


    肖辭動作放得更輕,時不時注意她的表情,唯恐弄疼了她。


    小茶頭撇向一邊,小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沙發皮,思緒不知神遊到了哪裏。


    肖辭無奈嘆氣,路上小茶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和她說話好半天沒有反應。


    肖辭蓋上醫藥箱,盤腿坐到小茶麵前,抬頭看著她。


    小茶被他的目光看得窘迫,伸手摸摸臉:“我臉上也傷了嗎?”


    肖辭捏住她的兩隻小手:“小茶,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這麽不對勁?不要騙我好不好?”


    小茶目光閃了閃,不由自主地劃過他的胸口:“沒……沒什麽,就是那邪物居然在最後關頭掙脫了束縛,我一點都沒想到。”


    她微微使勁,肖辭抓得更緊:“說實話!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小茶停止掙紮,垂下眼皮:“那個邪物說……”


    “說什麽?”肖辭催促


    “它說……”小茶直視著肖辭的眼睛,一鼓作氣道,“它說它和主人是舊識,你知道嗎?”


    肖辭皺起眉,搖搖頭。


    “那……主人有沒有留下日記本之類的遺物?”


    肖辭依然搖頭:“爺爺去世前要求把他的書都燒了,我爸爸把書拉到醫院,爺爺親眼看著一本一本燒掉的,什麽都沒留下。”


    “唉,”小茶萎下身子,“那就是說永遠沒辦法當初發生了什麽事麽?”


    “大概,”肖辭暗暗鬆了口氣,語氣揶揄,“你剛剛就一直在想這事?”


    小茶臉紅紅地側過頭:“人家好奇嘛!”


    肖辭低笑兩聲:“好了,想吃什麽?我把欒述生喊出來給你做?”


    小茶撅起嘴:“做什麽?昨天的剩菜不還在冰箱裏。”


    肖辭站起身,去敲欒述生的房門:“吃剩菜不好,讓他重新做。”


    欒述生打開房門,痞痞地倚在門框上:“喂,你倆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是廚子嗎?”


    肖辭送他一個白眼:“切,難道你想白住?”


    欒述生嫌棄地彎彎嘴角:“肖扒皮!”


    小茶噗嗤一聲被都笑了。但仔細看看,她眼睛深處毫無笑意,隻有隱隱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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