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邊走邊聊天,走到正下方時,小茶耳朵敏銳地捕捉到“欒述生”三個字,心念一動,悄悄跟在他們後麵。


    一個瘦高的人道:“剛剛欒述生臉白得像鬼一樣,真的沒事嗎?”


    “沒事……吧?”另一個戴著眼鏡的語氣遲疑,“他不是說是老毛病了,很快就好?真有事會讓我們先走?”


    “也對,反正廁所人來人往的,真發生了什麽,也出不了大事。”


    泡麵劉海在廁所?小茶動動耳朵,轉身朝廁所飛去。


    世界上的男女廁所永遠是兩個極端,女廁人滿為患,而男廁空空如也。


    小茶在男廁外麵徘徊,半天不見泡麵劉海出來,該不會走了吧?


    她撓撓下巴,悄悄探進腦袋,隻看見一排鏡子,一個人影也沒有。一個大學而已,為什麽要把廁所裝修得像商場一樣?


    沒什麽人,那她進去找找?小茶貼著牆,一點一點往裏挪。


    很好,沒有人,小茶放心了,決定進去把每個坑翻個遍。結果剛進到裏麵,就看到少兒不宜的畫麵。


    她愣怔片刻,尖叫出聲:“啊!要長針眼了!”邊喊邊捂著眼睛,撲棱著翅膀往外飛,差點撞在牆上。


    欒述生淡定地拉上拉鏈,走到水池邊洗手。


    外麵,小茶沉浸在剛剛的衝擊中回不過神來,轉著圈飛,嘴裏念叨:“糟了糟了,要長針眼了,怎麽辦?”


    欒述生抱著胸看她表演,不耐煩道:“喂,怪物,我都沒怎麽樣,你用得著表現得像我怎麽了你一樣嗎?”


    幸好上課鈴響了,廁所周圍沒什麽人。否則任誰聽到他對著空氣說話,都要嚇個不輕。


    怪物?小茶敏感地聽到這兩個字,怒氣沖沖地放下手,“我才不是怪物!”


    欒述生嘴角扯起一個不屑的弧度:“你不是怪物,誰是怪物?這世界上還有多少個你?”


    “難道這世界上有很多個你?”小茶反駁道。


    “喲,還挺伶牙俐齒。”欒述生倚到牆上,“可惜你再怎麽反駁,也不能改變你是妖怪的事實。妖怪,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喲,”小茶學著他一撇嘴角,“您老哪位,管這麽寬?再說了,我不會永遠是妖,再過一個多月我就可以成人了,哼!”


    “成人?”欒述生眸色一冷,“怎麽成人?喝人血吃人肉嗎?噁心的怪物!”


    “你說什麽?這都哪裏道聽圖說的東西?”小茶陶陶耳朵,人血?人肉?這是什麽血腥的妖法?


    欒述生神色一片冷酷,眼睛隱隱溢出瘋狂的神態。他壓根沒有聽見小茶說了什麽,猛地伸出右手狠狠握住:“怪物都該去死!”


    “咳咳!”小茶一時不防,被他抓個正著,頓時感覺五髒六腑快被他捏出來。


    她使勁掰他的手:“快放手,你個瘋子!”


    欒述生眼眸通紅,剛剛白得像雪一樣的臉色爬上兩抹cháo紅。“放手?做夢!去死吧”說著左手也握上去,似乎不把小茶捏爆不甘心。


    小茶看著他失去理智的樣子,心中一涼,左扭右扭,雙腿使勁踢蹬,無法睜開他的束縛。狠狠磨磨牙,靠,軟的不行來硬的,不讓他見點血還以為自己多厲害!


    她長大嘴巴,朝著身下的手掌狠狠咬下去!


    牙齒剛剛碰到欒述生的胳膊,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驚懼,汗毛直立,猛地甩開小茶,就像甩開一條爬到他身上的冷血動物。


    小茶毫無防備,倒飛出去。眼前的景象飛速旋轉,眼看牆壁越來越近,她緊緊閉起眼睛。天哪,她不是鐵頭!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小茶睜開一隻眼,對上肖辭的眼神。


    剛剛肖辭坐在教室裏畫圖紙,突然一陣心悸。他撫上胸口,突然意識到快上課了,小茶還沒回來,該不會碰到什麽事了吧?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立刻坐立不安,推開椅子往外奔。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雙腳似乎有了意識,帶著他往男廁而來。跑到半路,聽見小茶的驚呼聲,還有欒述生的怒吼,其中夾雜著什麽死不死的,肖辭心中一涼,加快腳步。雖然他覺得小茶是隻花妖,欒述生奈何不了她。但萬一有什麽例外呢?他賭不起這個例外。


    剛剛跑到,就看見欒述生把小茶甩出去的場景。他一個箭步上前,恰好接住小茶。


    “少爺!”見到肖辭,小茶又驚又喜。


    肖辭抿緊嘴唇,瞪著欒述生,臉色冷到掉渣。


    欒述生褪去剛剛瘋狂的神態,嘴角掛上一抹毫不在意的笑容,向後靠在牆上,身形慵懶,似乎之前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你有病嗎?道歉!”肖辭喝道。


    欒述生手插進褲袋:“道歉?嗬,老朋友,她可是怪物,留著她對你沒好處,我是為你好。”


    “我不是怪物!”小茶炸毛了,她很討厭這個稱呼。


    肖辭大拇指輕撫她的背部,安撫她的情緒:“就算她是怪物,她也是我的怪物,關你什麽事?給我道歉!”


    小茶雙眼亮晶晶地仰望肖辭。


    欒述生身形一頓:“怪物就是怪物,不管是誰的怪物,都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隻要我看到了,我就要弄死!”


    肖辭捏緊拳頭:“欒述生!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陰險可怕,不可理喻?三年前也是,三年後還是,還是我一直沒有認識過你?”


    欒述生默了片刻,眼睛不閃不避地對上肖辭的目光:“不管你怎麽想的,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


    靠!汙衊人家作弊,傷害人家純純的少男之心,還說沒有對不起人家,誰給你這麽大臉!小茶心中吐槽。


    肖辭忍了又忍,心中的怒火卻像被誰又丟了一把柴,燃得更旺,跨步上前,一拳猛擊欒述生的麵部。


    欒述生晃了晃,一個不穩,撲到在地。鼻子頓時像開了閘的水龍頭,殷紅的血流了滿地。


    小茶看著那灘血,滿目驚恐:“邪氣!”


    ☆、欒述生的秘密


    什麽?!肖辭一驚,忙帶著小茶後退兩步。


    欒述生嗬嗬”低笑兩聲,扶著牆踉蹌兩步,爬起。他的鼻血一直在流,竟也不擦,很快染紅了胸前的布料。


    “你的血中怎麽會有邪氣?”肖辭問。


    欒述生冷著眼,半側過身,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


    小茶麵色凝重地看著那灘血。正常人看來,那灘血應該是殷紅的,但小茶看見,血上麵纏繞著一層黑色邪氣。邪氣很濃厚,甚至隱隱有侵入到血液裏的勢頭,並且活性強烈,湧動不停。


    她一揮手,十六支光箭閃現,齊齊she向那灘血。如此兩次,活躍的邪氣才消失。


    按理說,邪氣如果短時間也找不到附身的活體,便會自行消散。或者被附身的活體意誌強烈,無法完全奪舍,也隻能作祟一段時間。可是欒述生血中的邪氣這麽濃厚,比老黑當初的還要濃厚,他本人卻沒有被邪氣控製,除了虛弱一點,沒有其他異常,那就隻要一個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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