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福音看著畫像,讚歎道:“像,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和小瓷就像是一樣模子裏刻出來的,比我們家蘇姿還和小瓷更像幾分呢!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華福音感覺在迷霧中一般,滿頭黑線。


    她仰起頭看著老恒親王妃,等著她們解惑。


    老恒親王妃指著畫卷中的女子,看著蘇瓷道:“這是我十五歲時候的畫像。你看,你和我長得是不是非常相似?從我在馬車裏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非常親切,那是血緣的牽絆。”


    “冥冥中,我就是感覺到你一定和我有某種必然的聯係,我就有種強烈的直覺,你就是我的親孫女。”


    蘇瓷仔細看著老恒親王妃的臉,雖然臉上已經長了不少皺紋和斑點,也有點發福的痕跡,但隱約還是可以看出她年輕時候的風華絕代。


    她為什麽會和老恒親王妃長得這麽相似呢?難道說是和父親的身世有關?


    蘇瓷猛然想到這裏,心裏也是有些激動的。


    之前,聽了百裏宸講述父親小時候的遭遇,還是感覺十分心酸的,如今他的親人找來了,這是一件大好事!


    父親如果能夠找到自己的親人,並和他們相認,那也是極好的。


    老恒親王妃突然顫抖著雙唇,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吐出那些她無比心痛的話:“我還有一個小兒子叫上官羽,在三十年前丟失了,我找了他三十年,從沒有一刻停歇,可是一直也沒有找到。”


    “我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在離開人世之前,能再見到他一麵,看到他平安順遂。”


    “這些年,我無數次地祈禱,希望願望可以成真,能讓我找到他。”


    “每當夜深人靜時,我對兒子的思念就控製不住,常常夜不能寐,淚灑衣襟。”


    “可是無數次的失望以後,我還是存了虛無縹緲的信念,隻想見兒子最後一麵。”


    “因為這個原因,支撐著我這麽多年,一直堅強地活了下來。”


    “我常常想,如果我死了,我的兒子想娘親了,要怎麽辦?”


    “所以,我苟延殘喘地活了下來。”


    “本來,我都已經徹底絕望了。”


    “沒想到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前幾天我卻在大街上看到了你,看到了你這張無比相似的臉時,我的心是狂跳的,是激動的,我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這又給了我無盡的信心,這才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冒昧前來府上問一問情況。”


    蘇瓷看著老人蒼老的容顏和熱切的目光,也深切感覺到了老恒親王妃這些年的煎熬、思念和不易。


    蘇瓷走過去,親熱地攙扶著老王妃,道,“我父親確實不是蘇老夫人的親子,這一點我們已經審問過她了。”


    “據說是三十年前,我父親是六歲時,被從黃嶺關戰場上帶回來的。”


    “那時候,他好似乎受了非人的折磨,精神有些抑鬱,也不愛說話,被帶回蘇府兩年以後,才慢慢恢複了正常。”


    “而宮裏的林皇後一直收買蘇老夫人,對我的父親長期進行打擊和磋磨,還讓蘇老夫人一定要看緊我父親,切不可讓他離開京城半步。”


    “我現在還在查當年的真相,也在查林皇後這樣做的動機,因為林皇後在深宮中,沒法把她抓來審問,所以目前隻知道這些了!”


    聽到這裏,老恒親王妃哭得泣不成聲,幾乎暈厥過去。


    她寵愛的小兒子,居然受了這麽多苦,聽了那些話,就像有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在她的身上割肉一般的痛。


    馮嬤嬤在邊上攙扶著她,也是淚水流了滿臉。


    最後,還是馮嬤嬤開口道:“原來這一切,都是林婉貞那個毒婦搞的鬼呀!真是罪孽!”


    蘇瓷猜想,林婉貞應該就是當今皇後娘娘了。


    “不知道你的父親身上可有什麽信物之類的東西?”


    蘇瓷從袖子裏拿出一枚玉佩。


    老恒親王妃接過玉佩看了後,把它按在自己胸口上,大聲哭泣:“我的兒啊......果然是你!娘親......娘親總算是找到你了!......嗚嗚嗚......我的兒呀......”


    看到老恒親王妃如此傷心,蘇瓷和華福音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老嬤嬤看到玉佩的那一刹那,驚喜地說道:“沒錯!就是這枚玉佩。”


    “這個玉佩一共有三枚,王妃給每個孩子的身上都佩帶了一枚,絕對不會錯的!”


    蘇瓷和華福音安慰了老恒親王好一陣,她的情緒才緩了過來。


    看著蘇瓷和華福音的眼神灼灼生輝,“孩子,你以後該改口叫我祖母了!”


    又看向華福音,“好孩子!辛苦你這麽多年陪伴著羽兒!非常感謝你!”


    蘇瓷看著她無比期盼的眼神,笑著喊道:“祖母!”


    “唉,好孩子!”


    一聲遲到的祖母,讓老恒親王妃喜極而泣。


    定了定心神,才慢慢解釋道:“林婉貞的父親,和我的夫君,也就是你的祖父是莫逆之交,兩個人有二十多年的交情,關係極為深厚。”


    “當時,兩家關係極為密切,時常走動,晚輩們也都是一起長大的,極為熟識。”


    “林婉貞和我的大兒子上官瑞的年紀相當,她一心愛慕他,但我當時極不讚同這樁婚事,隻因從小我就覺得林婉貞心思深重,並不如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


    “而且,我們兩家都是武將世家,皇帝更是絕不可能允許我們成為姻親。”


    “林婉貞的父親也是深明大意之輩,也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也不太讚同這門親事。”


    “但林婉貞卻極力爭取,甚至跪在她的父母麵前三天三夜,請求林父登門說和,礙於女兒一片癡心,林父還是到恒親王府,提出了聯姻之事。”


    “當時,我仍是極力反對,一點也沒有鬆口的意思。“


    ”當時隻有六歲的小兒子上官羽也在身邊,他當著眾人的麵說,不喜歡林婉貞做他的嫂子,還說看到林婉貞毒打小丫鬟,是個心思惡毒的女子,絕對不能讓她進恒親王府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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