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帝和皇後及一眾妃子全部目光灼灼地看向蘇瓷。


    蘇瓷不屑地看了一眼沈君,並未搭理她,眼中的嘲諷之意,分外明顯。


    先沉不住氣的,往往是蠢才,她完全不懼。


    林皇後見沈君攀咬出了蘇瓷,頓時喜上眉梢,臉上的欣喜之色,怎麽也掩飾不住。


    她言笑晏晏,眉眼都透著愉悅,輕聲問道:“蘇九小姐,你可有什麽話要說的?”


    “稟報皇後娘娘,沈君說話並不屬實,隻是為了隱瞞自己的罪行,惡意攀咬臣女而已,臣女可以與她對質,臣女也有證人。”


    “臣女確實和沈君一起吃茶,後偶感頭暈,姐姐和那個叫小魚的丫鬟就把我攙扶到了廂房裏,後來我的頭暈症狀緩解了,頭也不暈了,我就告辭離開了。”


    “至於沈姐姐後來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我就完全不知情了!”


    這時,禁衛軍統領李俊輝帶著兩個嬤嬤走了進來,朗聲稟報道:“皇上,這兩個嬤嬤在廂房的不遠處看護和修剪花草,我剛才盤問了她們,她們看到了一些事情的經過,需要稟報。”


    那兩個嬤嬤一看到尊貴的皇上和皇後娘娘,趕緊跪地行禮,其中有個嬤嬤雖是有些緊張,但還是老實交代道:“我看到有兩個女子扶著另一個女子進了廂房,後來其中一個女子就走了,其中一個女子帶回來了兩名貴公子。”


    然後指著沈君、蘇瓷和小魚對號入座。


    林皇後有些急切地問,“後來如何了?”


    另一個嬤嬤指著蘇瓷,又道:“這位小姐很快就從廂房裏出來了,還專門走過來和我們兩位老奴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去了涼亭那裏,後來遇到秦王殿下也去了涼亭裏,他們一直在涼亭那裏說話喝茶,一直呆了很久。”


    “一路上,不光老奴兩人看到了,來來往往的宮女和太監也有不少人看到了。老奴說得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皇上和各位娘娘!”


    沈君聽後,不顧形象地辯解,“不是的,我是被蘇瓷打暈扔床上的,然後她就跑了!”


    “你說我打你了,又是用什麽東西打你的?打在了哪裏?”


    “你是趁我不備,從背後打的,是用一根黑色的棍子,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欺騙大家!”


    “來人!請醫女,給沈小姐檢查身體,看看背上是否有傷痕?”林皇後迫不及待地吩咐,她急切地想找到牽連到蘇瓷的證據。


    很快醫女檢查完畢過來,有些難以啟齒的稟報道:“皇上,皇後娘娘,沈......沈小姐身上,除了前胸、腰部和大腿部有各種曖昧的痕跡外,背上光潔如玉,根本沒有任何傷痕。”


    醫女的話,一下子就洗脫了蘇瓷的嫌疑,再加上有兩位嬤嬤的作證,這個事件根本就扯不到蘇瓷的身上去。


    林皇後感覺有些失望。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淑妃,突然開口道,“你還有什麽話可說?按兩位嬤嬤的說法,最後隻有你們四人呆在房間內,到底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


    “是不是你們兩個女子企圖爬上康王殿下的床,嫌沈寒礙事,就把他給殺害了,然後藏於床底下,又給康王殿下下了大量的藥物,讓他喪失掉理智,才有了你們這兩個小賤人爬床的機會?”


    沈君聽了後,連連否認,“不是這樣的!臣女是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至於沈寒的死,我就更不知道了!”


    他們四人本來合夥暗算蘇瓷,如今蘇瓷好好的,連嫌疑都洗脫了,而沈寒和小魚都死了,如今隻有她和康王殿下還活著,她縱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謀殺臣子,暗算皇子,這兩項罪名,都是很大的,哪一個她也承受不起呀!


    她的下場又將如何?千刀萬剮,死無全屍?


    光是想想,就讓她的渾身冰涼一片。


    沈君惶惶不安,仿佛看到了自己後半輩子的淒慘人生,她痛心,悔恨,惶恐,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她趴到地上,爬到林皇後的麵前,欲伸手去拉林皇後的裙子,卻被她身邊的嬤嬤上前揮手推開,沈君一下子翻倒在地上,她大聲哭嚎:“皇後娘娘饒命!我說的話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分欺瞞!我真的沒有殺害堂兄,更沒有暗算康王殿下,我也是被陷害的。”


    “蘇瓷走後,我很快就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和康王殿下在床上了,我也沒有故意爬康王殿下的床,更沒有膽子暗算殿下,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不敢肖想皇子,我真的是無辜的......”


    “要......要不然,等殿下醒來,您可以問問他,他應該會給我證明,我是無辜的!”


    眾妃嬪看了地上狼狽的沈君一眼,臉上都露出鄙夷之色。


    這種不知死活的女子,他們見得多了,一天到晚做著美夢,妄想一飛衝天,從此榮華富貴,走向輝煌的人生。


    為了達到不為人知的目的,更是什麽下三爛的手段,層出不窮,每年因各種原因,在宮中被處死的女子,簡直不計其數。


    冤魂在皇宮上方,不知道盤繞了多少個。


    早就見怪不怪了。


    一位妃嬪嘲諷地說:“你們這種爬床的小賤人,我見得多了,像你這樣又殺人又害人的,還真是少見,簡直是膽大包天!”


    “就是,實在是該死!”


    沈君嚇得如一灘爛泥一般,趴在地上不斷哭泣,身上的血液一點一點變得冰冷起來。


    這時,蘇瓷的聲音悠悠響起:“沈小姐,我有一點不太明白,你不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卻帶著宋國公府的丫鬟,又是什麽原因?”


    想到小菊,沈君的臉色出現駭然。


    眾人一看沈君的臉色,就知道其中定然有什麽貓膩。


    林皇後吩咐一聲,一名宮女匆匆出去尋找那位叫小菊的丫鬟了。


    很快,小菊被帶了過來,她的臉上青紫一片,一看就是被掌摑的。


    她跪在地麵上,身子抖得如篩糠,一看就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嚇得不輕。


    “把你知道的事情快交代清楚!”林皇後身邊的嬤嬤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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