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派出去的探子都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


    韓信說道:“秦先生,這幾日通過詢問,得知三個部落據此大概三百裏地左右。其中圖安部落最為龐大,人口近 10 萬,其餘兩個安狄、賀胡部落則分別有 5 萬人和 6 萬人左右。這幾個部落屬於東胡的範疇,目前沒有任何異動,可能是在權衡利弊,也可能是在養精蓄銳,等待時機。”


    秦毅頷首道:“韓兄,所言甚是,前段時間始皇帝向九原雲中郡增兵三十萬,大將軍蒙恬負責巡查北地守衛,大有北上征伐之意,沿線的各部落想要輕舉妄動,確實需要深思熟慮一番。”隨即話鋒一轉:“但這也是個潛在的威脅,不僅會耽擱工期,駐軍和民夫也會傷亡慘重,況且雁門關戰事若起,必定會分散大軍注意力,匈奴趁機南下河套,兩邊就應顧不暇了”


    隨即秦毅麵見龐博,道:“將軍,屬下欲帶隊巡邊,深入北地探查一番,以保無虞。”然後將此事潛在的威脅一一言明。


    龐博思索片刻,“好小子,有膽識,也有點全局觀。”便囑咐道:“你帶隊巡查也行,但切記不可意氣用事,如有異變,盡快返回。”


    當晚,秦毅、英布、韓信三人商議良久。


    次日清晨,從中衛營的巡邊營中精挑細選了二十個精壯士卒,並帶了一個匈奴探子清點好人員馬匹,秦毅三人帶領著精卒,如離弦之箭一般,往東北方向疾馳而去。


    大概奔襲了將近三百裏,眾人才緩緩勒住馬匹,秦毅轉頭對英布、韓信說道:“聽聞圖安王並非好戰之人,其部落依山傍水,百姓也以農耕為主。我準備直插圖安部落,時間拖得越久,變故就越大。”


    韓信略作思考,說道:“先生所言極是,圖安部落人口眾多,其餘兩個部落向來以圖安部馬首是瞻,況且九原、雲中還有三十萬大軍鎮守,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先生可以帶人在此守候,我和英布前去即可。”


    秦毅擺了擺手,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行因我而起,我必須親自前去。”他轉身對李子維說道:“李子維,你帶領九騎,在此守候,密切觀察,如有異常,立刻將消息傳回關內。”


    李子維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躬身應道:“遵命。”


    隨即秦毅帶著眾人和匈奴探子,如猛虎下山一般,直撲圖安部落。


    部落坐落在陰山山脈腳下,依山傍水,耕地錯落有致。映入眼簾的還有一座三丈高的土城牆,城牆上站著圖安的士兵。城門口大開,門前有守衛和拒馬阻攔。


    守城士兵望見秦毅一行人,急忙向部落示警,並持刀警戒,如臨大敵。


    守衛大喝一聲:“站住!爾等是何人?來此何為?”


    秦毅答道:“我等乃大秦雁門關守軍,突聞有一異況,奉命前來與圖安王商議。”


    守衛道:“既然如此,將軍稍等,吾這就前去通稟我家王上。”


    不多時,出來一個身穿皮甲的大漢,身旁跟了數十護衛。隻見那大漢聲如洪鍾,對著秦毅道:“吾乃圖安左衛主將金水善,你等可有身份憑證?”


    秦毅遞過腰牌和印信,金水善看過,打量了一下秦毅和後麵的一個匈奴,道:“既然如此,隨吾來吧。”


    一行人跟著金水善來到了圖安的王宮外。下馬後,秦毅留下眾騎,帶著英布、韓信和匈奴探子前往宮殿。說是宮殿,其實不過是大一點的議事廳罷了。


    隻見圖安王端坐於中間,兩邊佇立著兩名護衛,下方左右各坐了兩人。一人身著皮甲,腰挎彎刀;另一人頭戴氈帽,文士打扮。


    上殿後,秦毅三人拱手道:“見過圖安王。”


    圖安王道:“諸位將軍請坐,不知此次前來,所為何事?我圖安與大秦,一直不曾有戰火。”


    秦毅道:“圖安王所言極是,我大秦和圖安一直以來相安無事,奈何不知從哪來的跳梁小醜,妄圖挑起紛爭。”說罷,秦毅的目光看向匈奴探子,“王上,此人可曾麵熟?”


    隨即,圖安眾人的目光皆被身穿匈奴著裝的士兵吸引,當下有人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有人好奇地湊上前去,也有人滿臉疑惑。


    圖安王道:“此人前段時間來過,一行五人,是匈奴派來的,妄圖讓我等三個部落聯合攻打雁門關。”


    韓信出言道:“恐怕其中還有轉移我九原大軍目標之嫌疑。”


    圖安王道:“將軍此言何解?我等已經當場拒絕了,圖安部落隻想安居樂業,不想參與紛爭。”


    秦毅道:“既然王上如此坦誠,我等回去定如實匯報。”轉身說道:“英布,把這匈奴探子拉出去砍了!”英布當即就把匈奴探子拖了出去。


    隨即,堂上眾人露出驚訝和憤怒的表情。他們驚訝於秦人對匈奴人的冷酷態度,憤怒於秦人當眾殺人,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臨近傍晚,圖安王便安排秦毅等人歇息一晚。


    秦毅派遣兩騎把消息傳遞回去。


    當晚,秦毅麵見圖安王,說道:“王上,此次拒絕了匈奴的計劃,說不定匈奴會反過來攻打圖安,如何能抵擋得住?”


    圖安王:“將軍可知,我等三個部落俱屬於東胡,本就與匈奴勢不兩立,更不能充當匈奴的馬前卒。奈何如今勢微,實在不行就隻能東遷,也好過死傷無數。”


    秦毅拱手說道:“王上真是宅心仁厚!您果然像傳聞中的那樣愛民如子。”然後,他話題一轉,接著說道:“王上,您是否蒙恬蒙大將軍呢?”


    圖安王微微頷首,表示知道:“蒙大將軍可是威名遠揚啊!如今率領著三十萬大軍鎮守在九原和雲中地區,曾經屢次大敗匈奴的南侵,可以說是當世年輕有為的英雄豪傑。”


    秦毅回應道:“實不相瞞,在下正是蒙大將軍的私弟。我聽說圖安王您有一個女兒,名叫玉漱,正值妙齡。而我的大哥即將步入而立之年,還未曾婚配。我希望能夠代替我的大哥向您提親,這樣一來,圖安便可永保安寧,再無後顧之憂。”


    圖安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隻是,不知蒙大將軍是否會同意這門親事呢?”


    秦毅麵帶微笑,自信滿滿地回答:“請放心,大將軍近期正在率軍巡視邊境,不久之後就會抵達雁門關。到時候,我會親自引領他前來與您會麵。”


    秦毅頓了頓又說道“此事王上不可聲張,以免外傳誤事,我二人知曉便可,公主那也請王上保密。”心想“前一世,這個便宜大哥。明明也喜歡玉漱,卻隻能以忠義當先,最後中毒身亡,這次就讓我幫幫你吧。”


    圖安王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心中稍感寬慰。當天晚上,他便命人準備好了代表圖安王室權力的金印,還有一封蓋有他本人印章的親筆信,一並交給了秦毅。這些東西將作為重要的信物,來澄清誤會和表達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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