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冕頭疼地搖頭,臉色也蒼白下去,“哥哥,你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要走。”


    周淙文生氣地罵他,“你還有沒有羞恥之心,隨意他如何,你都不準再去管。”


    周冕被他說得臉色更白,但是強硬地撐住了身體,道,“我的確是沒有羞恥之心,但是,我這時候必須去。”


    “啪!”狠狠的一巴掌,周淙文甩在周冕的臉上。


    周冕被打得往旁邊退了兩步,嘴角都出了血,臉頰上火辣辣地疼,他咬著牙簡直要抑製不住淚水,這恐怕是他人生第一次挨打,還是他一直敬重的兄長的巴掌。


    周淙文厲聲道,“不準去,我讓人把你守起來,看你能走!”


    周冕滿眼淚意地抬起頭來固執地望著周淙文,道,“你攔不住我,你現在不讓我去,我會恨你的。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的兒子都二十多歲了,你不能這樣管我,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麽,我也需要為我做的承擔起責任。你不能這樣攔我。”


    周淙文咬著牙,麵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冕兒,你真的不是以前那個冕兒了。你看你現在都是什麽樣子。你做出的事情,足夠把周家的名譽全都玷汙。”


    周冕道,“對不起。你也可以把我逐出家門。我知道我對不住家裏,我早就知道,我知道我汙穢不堪,知道我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我都知道,你還要怎麽樣,你現在得放我走,至少,我要去看著他沒事了,才能離開。”


    周淙文嘴唇顫抖,“我沒說你汙穢不堪,也沒說你不該活下去,冕兒,你知道我沒有這些意思。”


    周冕堅持道,“那你讓我走。或者讓我死過去。”


    周淙文心痛難忍,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天是在怎樣的煎熬裏過來的。


    周冕去了機場,在飛機上時,他一直望著機艙外麵發呆,腦子裏想著喬伊斯好起來後,他就該離開的念頭。


    他抬起手來看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本來是很優美的手,但是,在他的眼裏,他卻覺得它讓他噁心而厭惡。


    他覺得自己滿身都是髒汙的,腐朽而讓人厭惡。


    他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不過,他現在還是應該去看看喬伊斯,他欠他的,都要還給他,這樣,他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任何牽掛了。


    周冕帶了十幾個人在身邊,還都是周家保鏢裏的精英,在機場坐了老伯納德先生派來的車,他直接去了醫院。


    喬伊斯在重病監護室裏,他所在的整層樓大半部分都被埃爾森家族的保鏢監控保護了起來。


    周冕在車上便聽了小伯納德先生講喬伊斯的狀況。


    小伯納德先生是喬伊斯之前一直在用的那個管家,和周冕也很熟識,而且是知道喬伊斯和周冕的那見不得光的關係的。


    所以對於周家宣布將喬伊斯逐出周家,且斷絕他和周冕的父子關係,雖然他對此感到擔憂,但是並不對此覺得詫異,因為他一向就知道這件事的原因。


    小伯納德先生憂慮地道,“少爺他是腦部受傷,醫生說,要是這兩天醒不過來,恐怕就不容易醒過來了。”


    周冕聽他說了喬伊斯的狀況,才明白原來事情居然這樣糟糕了。


    周冕道,“醫生和醫院都靠得住嗎?”


    小伯納德先生道,“這裏不會有問題,隻是,巴萊特夫人和羅曼少爺在醫院裏虎視眈眈,要是少爺他真的醒不過來,恐怕埃爾森集團的產業要先由他們接管了。畢竟,集團裏不能少了掌門人,而且,現在少爺受傷入院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埃爾森集團名下的股票怕是會受到影響,雖然已經控製了媒體不要宣傳這件事,但是,這個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周冕道,“我沒有埃爾森家族的繼承權,算是外人。除了保住周弘之外,其他,我也是管不了的。巴萊特夫人爭權,我恐怕管不了這件事。”


    小伯納德先生道,“是的,我明白。但是您能回來守護少爺,我們已經非常感激。”


    周冕沒有回答,心裏鬱鬱難受。


    周冕在喬伊斯病房所在樓層走廊裏遇到了迎麵而來的羅曼?巴萊特。


    周冕從電梯出來沒走幾步,他一直身體不好,又坐了十個小時飛機,腳步幾乎虛浮,麵色蒼白,像是個要化掉的雪人。羅曼看到他,就停下了腳步,問小伯納德先生道,“你帶了什麽人來?”


    小伯納德先生行了一禮,道,“羅曼少爺,這位是喬伊斯少爺的父親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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