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先生費力地將chuáng下麵的抽屜打開來,周冕知道裏麵是書,所以應該很重。


    抽屜裏果真是放得整齊的珍藏版或者初版的名貴書,邢先生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大盒子,盒子的大小,大約可以放下一本大的畫冊,然後還比較高,他把盒子在chuáng上放下,又把抽屜推了回去。


    他招手朝周冕道,“過來看。”


    周冕走過去,背著手俯身看過去,隻見盒子是紫檀木,上麵還嵌著螺鈿,螺鈿組成一個圖案,周冕初始沒有辨出來,多看了一眼,才發現是一個涼亭,兩個人在jiāo*合,周冕當時心裏就是一跳,明白了裏麵大約是什麽東西,但是麵上卻沉著絲毫不顯。


    果真,邢先生把盒子打開,裏麵真是一套從小到大五隻玉勢,從白玉,huáng玉,到墨玉,碧玉,青玉,都是上品的玉,這製作的玉/勢自然也是非常jing巧細緻,連上麵的紋理也描繪地很是jing細。


    周冕道,“看這玉的雕刻做工,用玉的材料,想來是幹隆後期的吧。”


    邢先生手裏握著那羊脂白玉撫摸,因為這支最小,隻有小指粗細,周冕看著他握在手裏摩挲了又摩挲,心裏不知為何有種尷尬的感覺。


    邢先生毫不知道周冕的心理活動,還拿了最大的那一隻青玉的放到周冕的手裏,這個玉勢已有孩童小臂那麽粗,周冕一手堪堪握住,玉色略淺,玉質溫潤細膩,上麵的凹凸紋理,握在手裏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其實邢先生把這東西放在他手裏讓他感受,他就覺得這東西燙手一樣,心裏也滿是尷尬,實在不想再多看,所以他握了一下,稍微感受了一下,就故作鎮定地將它放回了盒子裏去,道,“的確是好東西。”


    邢先生還在向他笑道,“我得到這玩意兒可不容易,據說還是以前從紫禁城裏流出來的。”


    周冕不置可否,他之前碰過喬伊斯的那玩意兒,是被喬伊斯死命握著他的手去碰的,又燙又硬,大約與他剛才碰的那青玉的一隻差不多粗。


    不知為何,隻要這樣一想,他馬上覺得自己再沒辦法雲淡風輕地鎮定了,隻想趕緊走人。


    但是朋友卻拉著他要好好為他講這套東西的來歷,周冕窘迫地聽著,在邢先生將每一隻玉勢都握在手裏把玩一遍,並也要他也把玩把玩的時候,他實在忍受不住了,道,“老邢,我還有事qing,我得走了。”


    雖然,周冕麵上絲毫不顯,邢先生依然開玩笑似地說道,“你還不好意思了?我得到這麽好的玩意兒,你還是唯一一個的,我邀請你來看。”


    周冕被他說得更窘迫,麵上卻是很平淡,道,“你又不會賣我,何必不斷向我炫耀,我約了周弘晚飯,必須得走了。”


    說起來,邢先生知道周冕有個兒子叫周弘,倒還真不知道就是埃爾森家族的家主,聽他說兒子,他便也不好再留他聽自己叨叨了,便放下東西送周冕出門。


    周冕坐在車裏的時候,心qing越發不能平靜,好像剛才那些玉器都灼了他的心。讓他的心有種焦灼的感覺,但是到底是因什麽而焦灼,卻不好說。


    85 番外番外之玉器收藏(二)


    周冕在一片焦灼而纏圌綿的心境下到了喬伊斯家,管家小伯納德先生看到他,果真異常驚訝,忙忙出來迎接,“周先生,您怎麽突然來了,要過來也先打個電圌話,我好能夠做好安排。”


    周冕對他一笑,然後說道,“是這樣的,我是臨時來朋友這裏看東西,順便就過來看看弘。”


    小伯納德先生道,“那我馬上給少yé去電圌話,說您來了,讓他能夠早點回來,他今天晚上有晚宴要參加,就怕不會回來。”


    周冕沒想到特地來給喬伊斯一個驚喜,最後事qing卻變成這個樣子,看小伯納德先生要去打電圌話,他自然不好說讓他不要打,畢竟要是他不打,喬伊斯說不定晚上真不回來了,但是要是他打了,喬伊斯哪裏又有什麽驚喜可言呢。


    周冕思索兩秒,叫住了小伯納德先生,道,“是這樣的,其實我很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你不要說是我來了,你用別的理由叫他早點回來吧。”


    小伯納德先生楞了一瞬,馬上就反應過來,道,“嗯,我明白了。”


    小伯納德先生去打了電圌話,周冕也不知道他找的什麽理由,不過之後小伯納德先生來對他說,“少yé去晚宴上露個臉,見幾個人就回來,不會在那邊主人家裏多待。”


    周冕新得到的扇麵裏有一副是陸小曼的山水,他坐在書房裏欣賞,便看了很長時間,到夜燈初上,管家qin自來請他去用晚餐,他也沒把扇麵收起來,下樓去餐室裏用晚餐,都是他喜歡的菜sè,他吃了一陣,又問管家,“弘說他什麽時候回來沒有?”


    管家笑道,“恐怕還有幾個小時才能回來。”


    “嗯。”周冕雖然盡量表現得不以為意,但是神sè裏還是略帶了失望。


    這個時候,天氣已經很冷了,周冕待在屋子裏也不想出門,飯後在客廳裏踱了會兒步,雖然明知喬伊斯不會這時候回來,他還是不斷往門口望,之後實在是受不住了,依然上了樓繼續看畫。


    但是,因為腦子裏已經全是喬伊斯,心裏對他焦灼的渴望,纏圌綿的愛意,想要見到他擁圌抱他的熱切,都讓周冕再無fǎ靜下心來,連陸小曼的清遠秀逸的畫頁也彌補不了他此時心裏對喬伊斯的盼望。


    他坐在書房裏發了一陣dāi,心想要不給喬伊斯打電圌話讓他早點回來算了,但是想到這樣豈不是前功盡棄,所以還是忍住了。


    他收起扇麵,回臥室去洗了個澡,洗好之後,裹圌著浴袍,他到了喬伊斯特地為他置辦的那間明清風格的房間,房間裏有傭人殷勤打理,一切都給人wēn潤寧和之感,他走到chuáng邊,發現chuáng圌上的被褥都有用過的跡象,而且不是用的這種chuáng專用的被褥,是喬伊斯以前用的那些西式蠶絲被褥,連枕頭也是鵝máo枕頭,他趴在上麵感受了一下,似乎還嗅得到喬伊斯的氣息。


    他出門來叫了小伯納德先生,問他,“這間房是不是有人在用。”


    小伯納德先生不好隱瞞,打量著周冕的神sè,道,“有時候少yé會睡在裏麵。”


    周冕點了點頭以示知曉,小伯納德先生看他神sè並無異樣,想必並不是怪圌zuì喬伊斯,就道,“裏麵家具的一應保養,都是按照專圌業人圌士的指導來做的,周先生,想來不會有什麽問題。”


    周冕根本就沒上心家具的問題,所以隻是虛應了兩句,就又回屋了,而且說道,“我今圌晚就在這房間裏睡了。”


    小伯納德先生道,“這幾夜少yé都是在這房間裏睡,要不要將chuáng圌上用圌品換一套。”


    周冕道,“不用了,我看就這樣吧。”說完,似乎又怕小伯納德先生看穿自己的心思,便有點窘迫地關上了門。


    周冕換了睡衣,這一天也累了,雖然睡不著,但還是爬上了chuáng去躺著醞釀睡意,望著chuáng帳上麵繡的huā紋,迷迷糊糊了一陣,之後還真睡過去了。


    睡夢之中,隻覺得身圌體發圌熱,臉上身上有人在撫圌mo一般地熱圌熱養養,他的qing圌yu漸漸被挑了起來,在一陣迷離的快圌感裏,釋放了出來。


    他又要沉睡過去,口腔裏被濕圌熱柔圌軟的舌圌頭糾纏的感覺讓他醒了過來,看到是喬伊斯在他身上。


    周冕迷茫地愣了一瞬,才想起來自己到喬伊斯家裏來了。


    他伸出軟圌綿綿的手臂環住喬伊斯的頸項,聲音低沉hán糊,“弘,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喬伊斯又俯下圌身qin圌wěn他,從臉頰到唇,再到下巴頸子,然後一路wěn下去,周冕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被他拖得光溜溜了,他真是詫異自己剛才居然沒有醒過來。


    和喬伊斯的肌膚相qin有種讓周冕迷醉的感覺,他眼神迷離地望著chuáng帳,手撫圌mo圌著喬伊斯的肩膀。


    qing圌yu的火,一直烤著他,似乎是烤著他的每一寸肌膚,全身的xuè脈,周冕之後被喬伊斯挑圌逗得完全不能自己,控圌製不住地呻圌吟,喘息,chun帳裏一片愛意綺麗。


    喬伊斯做完一次不敢再做,將周冕摟在懷裏,手指撫過他的鼻樑,落在他的唇上,又湊上去wěn了wěn他的唇,低聲道,“冕兒,你來看我,我真是開心。”


    周冕全身都是qingcháo之後的倦怠無力,又滿是滿足,輕聲回應他,“隻是來看朋友留給我的字畫,順便來看你而已。”


    喬伊斯還是高興,他知道周冕一向口是心非。


    夜已經深了,兩人很快相擁著沉睡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周冕是被喬伊斯又mo又qin給nòng醒的,他半睜開眼來,抬手推了埋在他胸前qin他胸口的腦袋一下,喬伊斯發現他醒了,就抬起頭來和他深圌wěn。


    周冕躲他道,“大早上,你又要亂來。”


    喬伊斯的手已經伸下去mo圌他有些反應的器guān,周冕紅了臉,道,“不要了。”


    喬伊斯卻不放手,輕車熟路手段老道地讓周冕很快就yubà不能了,他的後麵因為昨晚的qing事很容易就能夠進去,喬伊斯便又埋了進去,抱著周冕做起來。


    一大早的chuáng圌事讓周冕早上jing神倦怠,喬伊斯卻是jing神奕奕。


    收拾好一切,喬伊斯讓僕人將早餐端進了臥室裏來,放了一個chuáng圌上小桌在chuáng圌上,他坐在chuáng沿上陪著靠坐在chuáng圌上的周冕吃飯。


    飯後,喬伊斯問周冕,“冕兒,你多住一陣子再回去吧。”


    周冕道,“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喬伊斯高興起來,“那我調整一下工作時間,多回來陪你。”


    周冕道,“不用的。其實,我來,還有一件事。”


    喬伊斯,“是什麽事。”


    周冕,“你的兩個孩子都應該已經出生了吧,為什麽你不讓我知道呢,這麽久了,我看也沒有看到過一眼。”


    喬伊斯的神sè有一絲的慌張,其實,他當時要兒子時,和周冕還沒有兩圌qing圌相圌悅,而且,家族總要繼承人,他必定會要孩子的,想來周冕也能理解,所以,這事根本沒什麽,也不必避諱著周冕。


    雖如此,但是喬伊斯還是在心裏覺得對不住周冕,他已經沒有辦fǎ把他看成是父qin,隻當成是妻子,所以他總覺得自己這樣有背叛他,不僅是心理上的負擔,而且是生理上的,就如他在以前因為覺得別人不是周冕,而得了勃圌起功能障礙一樣。


    喬伊斯握住周冕的手,道,“他們有nǎimā保姆帶著,而且還很小,所以,我就沒有帶給你看。”


    周冕道,“我的確是對還在吃nǎi的孩子沒有辦fǎ,但是,你總歸還是要讓我看看的。而且,既然有了孩子,也該讓周家知道,雖然他們是姓埃爾森,但是,想來還是要入周家族譜的。我們在中圌囯新年的時候要回周家去,你看看帶上孩子的照片吧,拿給父qin他們看看,讓他們給起個周姓的名字,這樣,也才算是不失禮數。 這樣孩子已經出生了,根本不通知周家那邊,實在是太失禮了,會讓周家那邊認為你牴觸是周家子孫。”


    而且本來那邊家裏也都在傳喬伊斯不是周家子孫,隻是族長沒發話,而且喬伊斯不用周家的資源和利益,所以大家才沒有說要把喬伊斯從周家族譜上除名的事qing。


    喬伊斯聽周冕這樣說,明白了周冕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背叛他有了孩子這件事,心下稍微定了定,說道,“嗯,我知道了。”


    周冕又問,“孩子在哪裏?”


    喬伊斯說了一個地名,周冕大約知道是在巴黎郊區,便問道,“我能夠去看看他們嗎?”


    喬伊斯道,“再過一陣吧。好不好?”


    周冕看喬伊斯似乎並不樂意自己關注這件事,所以,也就隻好不問了,開始催他去上班。


    喬伊斯wěn了wěn他的唇角,道,“也沒有什麽必須要我去的事qing,冕兒,我就在家裏陪你吧。”


    周冕怕他耽誤工作,所以不樂意,“我不要你陪,我要自己看書。”


    喬伊斯之後就隻好戀戀不捨地離了他,下樓後叫來周冕身邊的保圌鏢,問了周冕前一天去見了哪位朋友的事qing,保圌鏢一一詳述給了喬伊斯聽。


    還特別提到,“周先生去了邢先生家裏,在臥室裏待了很長時間,周先生出來之後,我覺得他有些心神不寧。”


    看到喬伊斯臉sè已經沉了下去,保圌鏢趕緊解釋道,“據邢先生傭人說,邢先生平時要看的寶貝就放在臥室裏的,我想周先生是進去和他一起看寶貝去了,大約是看了喜歡,但是邢先生又沒有mài給他,所以他很失落吧。”


    於是喬伊斯又問了周冕mǎi了哪些東西的事qing,保圌鏢說是一些字畫扇麵。


    喬伊斯點點頭,讓他走了。


    然後想周冕到底是看了什麽但是又沒有得到,以至於失落。


    為了討周冕歡心,他覺得應該去把那樣他喜歡卻沒mǎi到的東西mǎi回來送他。


    86 番外 番外之玉器收藏(三)


    喬伊斯看著手下費了很大功夫huā了大價錢才從邢先生那裏mǎi來的東西,不由得心qingdàng漾。


    即使外麵是冬曰的yin霾天氣,但是他心裏也早已是chun天的chun光圌明媚繁huā似錦了。


    雖然周冕迷上了網購,但是要帶回周家送別人年禮的東西,他卻不敢網購了,也許他是覺得自己用的東西,可以隨意,但是送禮的東西卻不能隨意。


    他去置辦年禮便huā了些時間,有些還是托人從別的囯圌家mǎi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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