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明絕不是喜歡口花花的男人,更不是什麽無恥的流氓,隻是他與沈詩凝短暫接觸後,發現沈詩凝雖然從骨子裏透出一種高貴優雅的氣質,但性格上卻有傲嬌的傾向,也就是所謂的心口不一,往往會為了在別人麵前維護自己高傲的自尊或隱藏羞怯而做出與內心想法背道而馳的行為。


    所以楚天明才故意在言語上調侃沈詩凝,直到她暴走為止。


    “你究竟是什麽人?”沈詩凝努力平複自己懊惱的情緒,對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楚天明問道。


    向來不輕易動怒的她這次終於忍無可忍的抓狂暴走,可是沒想到整個過程楚天明根本沒有還手,單單隻是那肉眼難以看清的詭異速度就足以輕鬆避開自己的攻擊,若是楚天明還手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從小到大頭頂上都頂著‘天才光環’,被周圍所有人稱讚羨慕的沈詩凝怎能就此甘心。但她不甘心又如何,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接受,況且她也不是一個不識好歹的人,人家都已經手下留情了,自己若再不知進,那就是自討苦吃了。


    隻是所謂知易行難,想通歸想通,沈詩凝隻要一想到自己今天生平第一次不明不白的敗在了一個男人手下,心裏總覺的很不舒服。


    所以她更加迫切的希望能弄清楚天明的底細,她甚至猜測過楚天明很可能是來自華國最神秘的三大世家之一的世家子弟,但楚天明的姓氏又與三大世家毫無關係,且他一直堅持說自己是一個鄉下小村子的農家子弟,沈詩凝一時間無法驗證真假,隻得暫且這麽相信。


    “你又是什麽人?那能爆炸的光團又是怎麽回事?”楚天明看著周圍被沈詩凝施放出的光團炸的滿地狼藉,心裏震驚不已,雖然他早就推測沈詩凝不是一般人,但眼前發生的一切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當下忍不住反問道。


    “沈詩凝,九華派第二十一代弟子。”沈詩凝神色一正,表情嚴肅的說道,向別人通報自己的師門是事關門派榮譽的事,容不得半點馬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沈詩凝,九華派第二十一代弟子?”楚天明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遍,心中一片茫然。他知道當今世界確實有門派存在,如武當少林等,可是他們再厲害也不可能用手就可以直接發出爆炸的光團吧,而且他覺得沈詩凝攻擊自己的光團與自己泥丸宮裏的那道金光有些類似,都可以直接攻擊對方。


    “九華派因九華山而名。乃是本門開派祖師九華真人遍遊九州後,感悟劍閣之雄、巫山之險、青城之幽、峨嵋之奇,遂將雄、險、幽、奇融入武功,創出自成一體的以雄為氣,以險為意,以幽為技,以奇為製的九華派功法《九華心訣》。現任掌門乃是九華派第十八代弟子尹天和。”沈詩凝一雙美眸緊盯著楚天明,一邊解釋道,見楚天明臉現迷茫之色,不由反問道,“難道沒聽說過嗎?”


    “從來沒聽過。”楚天明毫不隱瞞的搖頭答道。


    “呃……怎麽會……那知道其他的門派嗎?比如天龍門……”沈詩凝嘴巴微張,眼睛連眨了好幾下,呆若木雞。楚天明回答時眼神清澈,態度坦然,也沒有躲閃自己的目光,顯然說的是實話。


    九華派在華國所有修真門派中不敢說數一數二,但也是傳承將近千年的大門派之一,底蘊雄厚,威名顯赫,大凡修真之人無論修為高低,或多或少都有聽說過,沒想到楚天明竟然從沒聽說過,沈詩凝還能怎麽說。


    真不知道楚天明的一身修為到底是怎麽修煉出來的,可惜自己不敢用真氣去查探他的修為實力,要不然好歹也能試探出一點東西。沈詩凝心裏很是納悶。


    “也不知道。很奇怪嗎?”楚天明撓撓頭問道。他自小都在楚村長大,為了生計已忙的累死累活,哪有空去管其它那些沒相幹的事。


    “你本身就是怪人,我已經見怪不怪了。”沈詩凝沒好氣的說道。


    這楚天明一問三不知,跟一張白紙似得,偏他不僅有一身自己望塵莫及快速絕倫的身法,身體裏還有能吸走自己真氣的不知名力量,實力修為起碼跟自己同級甚至是比自己還高的化元期。


    難不成楚天明是某個一直隱身山林的某位高人的弟子,所以對修真界之事不大清楚?沈詩凝再度開始猜測楚天明的來曆。


    “不如你給我說說吧。”楚天明想了想,對沈詩凝說道。師父隻告訴自己他留了個被抹去記憶的本命元神給自己,並沒詳細說明本命元神到底是怎麽回事,也沒說該怎麽用,還有那些隱藏在自己身體裏的金色字符。要想搞清楚這些事,必須得找人問清楚才行,眼下身邊就有一個,楚天明自然不能錯過機會。


    看著微微有些失神的沈詩凝,楚天明猜測自己的師父很可能也是某個門派的高手,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麽一點信息都不肯透露給自己。


    “告訴你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三件事。”沈詩凝趁機敲竹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意味。


    “那算了吧,以後我再找別人問問。”楚天明豈肯輕易上當,當即搖頭道。


    “你……”沈詩凝咬牙切齒的狠狠盯著滿臉無所謂態度的楚天明,真想直接一腳踹飛這個可惡的家夥。


    她心裏很鬱悶,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怎麽了。隻要一和楚天明說話,她就會忍不住的想發火,有一種想揍人的衝動。偏偏這個家夥好像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樣,每次自己快要發火時,他就立即擺出一副誠懇的樣子向自己妥協,讓她有火都沒處發。最重要的是,自己拿這個家夥一點轍都沒有。


    “談條件傷感情啊。唉。”楚天明很是感慨的歎了口氣,像老者教育晚輩,語重心長的說道。


    “思想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沈詩凝伸手從楚天明懷裏抱走孩子,哼了一聲,幹脆不搭理楚天明。


    孩子已經睡著,楚天明怕把她吵醒,隻得愣由沈詩凝把孩子抱走。看到沈詩凝用溫柔的眼神注視嬰兒,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楚天明微微微笑了笑,不再捉弄沈詩凝。


    “對了,孩子的媽媽呢?”保持一陣沉默後,沈詩凝忽然抬頭看著楚天明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楚天明兩手枕在腦後靠著大樹,悠然應道。


    “哼,就你還想做我老公?”沈詩凝橫眉一瞪,大為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別誤會,我可從沒想過要做你老公。隻不過你倒是可以想著做我老婆,我不介意的。孩子剛好還缺個媽媽呢。”楚天明笑眯眯的回擊道。


    “什麽意思?”沈詩凝翻了一下白眼,自動濾掉楚天明的前半句話,秀眉輕蹙的問道。


    “就這個意思,嗬嗬。”楚天明不想多做解釋,含糊其辭的應道。


    “不會是你這個負心漢把她媽媽拋棄了吧?瞧你年紀應該二十左右,居然就有了孩子,看來你糟蹋了不少姑娘吧。”沈詩凝故意用鄙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楚天明。


    “她應該會很幸福的。”楚天明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了楚亦霏,那個總是態度堅決的對他說‘娶我吧’、“要了我吧”、‘我這輩子隻嫁給你一個’的傻女孩。


    楚天明知道,每當自己拒絕她,都等於是在她的傷口上再撒上一把鹽巴,他不忍,但不得不這麽做。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他不希望楚亦霏這個傻丫頭因為自己而放棄了她的人生。


    他沒有剝奪她人生的權利。


    “真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傻丫頭。”恐怕這個丫頭正在為自己傷心欲絕的哭泣著吧。楚天明抬頭望天,眼神黯然,默默的歎了口氣不再說話。其實這樣也挺好,正好絕了她的心,讓她對這個世界重新充滿希望。


    楚天明的想法很簡單,但他卻忘記了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楚亦霏對他的感情已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豈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死心就能結束的?


    若他知道楚亦霏在他掉下懸崖之後不僅沒對這個世界重新燃起漏*點,反而徹底死心,並為了自己的感情而與‘死去’的他結為冥婚的話,恐怕會一輩子愧疚難安吧。


    “你很愛她?”沈詩凝看著楚天明,那哀傷的眼神和憂鬱的臉龐讓她心裏有些悸動,突然有些羨慕和嫉妒那個楚天明口中無藥可救的傻丫頭。


    “折騰了一晚上,你該累了吧。如果不怕我是個禽獸的話,不煩閉眼小憩一下。”楚天明答非所問。這個問題楚天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他也不明白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明明每此一想到楚亦霏將來很可能要嫁給別的男人,他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但他還是固執的認為她將來一定會找到一個能讓她更幸福的人。


    “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沈詩凝有些遲疑的問道。之前問楚天明為什麽會掉下懸崖,他不說,現在問他孩子的媽媽在哪,他也不說,該不會是那女孩發生了不幸的事,他才會想不開跳崖殉情吧?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點油腔滑調的家夥還是一個如此癡情的人。沈詩凝再次主觀臆斷道。


    油腔滑調?若是楚村的村民聽到了沈詩凝對楚天明的評價,隻怕都會大跌眼鏡吧。在他們的認知裏,楚天明可是一個性格沉穩處事老成的早熟孩子,乃是真正的少年老成,與油腔滑調這個詞八竿子搭不著邊。


    不過也難怪沈詩凝會這麽評價楚天明。自從掉下懸崖,劫後餘生的楚天明暫時脫離了為生計勞碌奔波的窘境,也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和責任,不必再在他人麵前強裝堅強,心性自然放鬆了不少,再加上沈詩凝又是一個心口不一的傲嬌女孩,楚天明一時忍不住童心大起,由此造成了現在沈詩凝對楚天明的印象。


    “這個世界時時刻刻都在發生事情,你問的是哪件事情?”楚天明眨巴眨巴眼睛,裝傻充愣的反問道。


    “你再裝瘋賣傻試試?”看著楚天明一本正經又裝傻充愣的樣子,沈詩凝不怒反笑,瞧了一眼懷裏的寶寶,笑眯眯的看著楚天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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