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鳳於九天之09《咫尺危影》作者:風弄


    文案


    離國若言竟清醒過來了!?


    鳳鳴推理出來的猜測可以說明妙光種種令人難解的行動,


    而且,幾乎可以肯定若言已與篡了西雷王位的瞳兒搭上了線,準備在回西雷的路上伏擊容恬鳳鳴一行。


    為了能反製若言,他們需要更多的軍力!


    而近在眼前的qiáng兵助力,正是容恬的師傅、鳳鳴名義上的親爹──劍術大宗師蕭縱的手下!


    要怎麽在得罪蕭大宗師的qing況下得到幫助,他們別無選擇,隻能跟搖曳夫人合作……


    容恬身上的qing人血毒,善惡難辨的搖曳夫人,埋伏暗處的離國若言,


    在如此險惡的qing境中,西雷統一天下的霸業,就此展開!


    【


    第一章


    那侍衛被容恬抓得差點被過氣去,忍著疼顫聲道,「鳴王……鳴王他隻是受了驚……」話音未落,身子一輕,已經被容恬放開。


    等他呼吸平復下來時,容恬和烈兒匆忙的背影已經到了遠處。


    容恬趕回自己院中,門檻上依稀淌著鮮血。雖然隻有幾滴,但已足夠讓人心悸。三步當成兩步闖進廳裏,鳳鳴的背影出現在眼簾內。


    「鳳鳴!」容恬低喚一聲,大步迎上去,伸開雙臂就摟。


    烈兒大呼一聲:「大王不要!」猛然縱身向前一撲,拖住容恬的後腰就往外拉。


    容恬一怔,才想起qing人血,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知道兩人差點就沒了xing命。此時放知qing人血可惡之處,心裏更加焦灼,站定了腳,急忙問,「鳳鳴,你怎樣了?快答我!」


    鳳鳴呆呆站著,凝視地上散落的鮮血,許久才抬起頭,悵然若失道,「他叫我進去,本來好好的練劍,我在一邊看。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劍尖忽然抖動不停,響起一種很可怕的聲音。我還想奇怪劍尖為什麽會響,容虎就發瘋似的沖了進來。他一進來,蕭縱他就……就……」


    當時qing況一定非常險惡,鳳鳴說到這裏,心有餘悸,手垂在兩腿側,緊握成拳。


    秋月等一直留在小院,比容恬更早得到消息,早就圍在鳳鳴身邊。


    烈兒最著急,一把扯住剛從後院小跑過來的軍中大夫,連聲問,「我哥怎樣?傷得重嗎?」


    秋藍眼睛一瞥,瞧見軍中大夫紮起的雙袖上滿是鮮血,已有幾分支持不住,臉色白得象紙一樣。


    秋月明白她的心事,低聲道,「你進去看看,鳴王這裏有我們呢。」輕輕推了秋藍一下。


    軍中大夫也是剛剛被抓過來的,一到後院就看見chuáng上躺著滿身是血的容虎,一時也不敢下定論,剛要回答烈兒的話,猛然看見容恬在眼前,又趕緊去行禮。


    容恬擺手道,「沒時間羅嗦了,究竟傷得如何?」


    「稟大王,目前正在止血,其他的……」軍中大夫沉吟一會,「還不敢說。」


    烈兒秋藍等聽了這個話,都心裏大驚。


    鳳鳴推開前麵擋住的人,趕前兩步,「你這話什麽意思?救不了嗎?你一定要救活他!」


    「鳳鳴,你不要急。」容恬想抱又不能抱,想嗬又不能嗬,再摻雜上容虎不明朗的傷勢,難受得無法言語,勉qiáng對軍中大夫用平和的聲音道,「好好給本王醫治。不管什麽名貴藥材,隻要用得上,一律都用。你從今天開始,就住這裏,日夜看護病人。」


    烈兒忙道,「我留在這裏看護,一定不出岔子。」


    「不。」秋藍到底比較穩重,雖然憂心忡忡,還是一邊思量一邊道,「容虎受傷,大王和鳴王身邊更少不了你。女孩兒比較細心,我來看護容虎。隻是這幾天就要秋月秋星辛苦點,時時刻刻跟緊了鳴王。」


    秋月秋星一口答應了。


    秋月道,「你放心,這邊我們姐妹照看,不會讓鳴王出一丁點的事。」轉身過來,看著鳳鳴,凝重道,「鳴王,你下次再也不要到那個蕭聖師那裏去了。他脾氣古怪,說殺人就殺人的。」


    秋星拍拍胸口,動容道,「這個人真是個瘋子,居然一聲不吭,對著自己親生兒子舉劍就刺。」


    提起蕭縱,鳳鳴臉色又是一黯。


    「鳳鳴?」容恬輕輕喚他一聲。


    鳳鳴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看向容恬,擠出一個苦笑,「這是我咎由自取,故意去惹他的,沒想到竟連累容虎……」


    幾人說話的時候,裏外進出端水送藥的侍從侍衛們流水般不斷。秋藍早隨著軍中大夫到後院去了。


    眾人都擔心容虎傷勢,不肯離去,gān脆坐在客廳裏等待音信。烈兒更是連連朝後院那邊觀望。


    容恬瞧在眼裏,對他說,「你過去看看。」


    烈兒臉色微動,走了一步,又退了回來,搖頭道,「秋藍可以把他照顧好,我進去有什麽用?」站在容恬和鳳鳴中間,不再挪步。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鳴王現在心qing糟糕,極需安慰。


    大王對這個模樣的鳴王是最最沒有抵抗力的。萬一大王象剛才一樣忘了qing人血,去碰鳴王,那可怎麽辦?


    雖然大家對容恬的自控力都頗有信心,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確實需要烈兒這樣機敏的人在旁邊才行。


    所有人中,容恬最受煎熬。


    親信被師傅刺了一劍,在後院急救,生死未卜。


    鳳鳴遭了這麽一劫,臉色灰白,看來不但受了驚,還另有一分傷感壓抑在心底。平日那種活潑可愛的勁完全不見了,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而他,原本最該好好安慰鳳鳴的人,堂堂西雷王,居然連給心上人一個擁抱的能力都沒有。


    明明伸手就可以夠得著……


    有生以來最大的挫敗感,沉沉壓在容恬心上。


    眾人心qing沉重,一時都無語,送清水和紗布的侍女們似乎也知道他們的心境,從廊下經過時都踮起腳尖,連一聲咳嗽也不聞。


    忽然,一陣腳步聲打破沉默。


    「大王,」守在門外的是容恬親衛隊的人,進來稟道,「搖曳夫人求見。」


    容恬濃眉一挑,「來得好快。」


    這女人拿捏時間,倒真的十分厲害。


    烈兒正為大哥擔心,聽見搖曳夫人來了,想起容虎被刺傷的事正是由搖曳夫人而起,大感厭惡,彎腰在容恬耳邊道,「大王,這女人不懷好意。她上次來挑唆鳴王去惹蕭縱,差點害鳴王沒了xing命。我去趕她走。」


    容恬也為容虎之事氣惱,不過他心上還懸著鳳鳴和qing人血的事,知道此時不宜意氣用事,搖頭道,「趕她走又有什麽用?叫她進來。」


    烈兒隻好傳令下去,「叫她進來。」


    搖曳夫人體態輕柔,走路竟似毫無聲響,不一會,窈窕身影出現在門外。她顯然是極懂得打扮的人,身上不再是一色素白,反而換了一條長及腳踝的紅裙,裙腳上墜著一圈黑色流蘇,更添一分婀娜華麗的尊貴。


    她進到廳中,美目輕轉,已把容恬黑沉的臉色瞧個清楚,烈兒惡狠狠的瞪視更沒有忽略,卻一點懼意也沒有,露出淺淺兩個酒窩,柔聲道,「今日的事qing,我已經聽說了。大王覺得如何?」


    「覺得如何?」容恬坐在椅上,神目迥然,忽然抬手,指向坐在另一旁的鳳鳴,厲聲問,「鳳鳴今日差點死在蕭聖師劍下,請問夫人,你覺得如何?」


    王者之怒,猛若雷霆。


    容恬氣勢本來就qiáng,一旦動怒,更是嚇人。


    烈兒等開始見他下令請搖曳夫人進來,態度謹慎平和,全沒料得他見了人一開場就直接質問,頓時都是一驚。


    搖曳夫人驟然見他殺氣大盛,心裏也微微吃驚,不過瞬間,又冷靜下來,思索片刻,忽然掩嘴輕笑起來,後來越發笑不可抑,連頭上金釵墜子也隨著一起劇烈抖動。


    容恬冷冷問,「夫人笑什麽?」聲音yin騭,顯然真的動了真火。


    搖曳夫人聽他發問,猛地停下,笑容盡斂,也是一臉冷冰冰的表qing,不屑道,「我笑你西雷王太過無知。你跟隨蕭郎學藝多年,竟不知道自己師傅的本事。他真要殺我的兒子,用得著下手前震劍長吟?會給機會讓你的侍衛撲進屋裏擋劍?你那名侍衛呢?聽說還活著。哼,憑他一個小小侍衛,要不是蕭郎手下留qing,那一劍下能保住xing命?可笑!」


    她詞鋒淩厲更勝容恬,一通話劈頭砸下來,也不理會容恬聽後的反應,卻移到鳳鳴身邊,猶豫了一會,纖纖玉指撫上鳳鳴冰冷的額頭,憐愛道,「我是篤定蕭郎不會害你,才叫你去他麵前的。今日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不獨活,立即自盡到地下向你賠罪。孩子,你娘是個沒心沒肝的壞女人,但我可從來沒想過騙你去送死。就算用qing人血害你,那毒也是有藥可救的。」


    容恬見她去碰鳳鳴,早大驚失色,從椅上彈起來差點就沖了過來,及至聽了她對鳳鳴溫聲細語,才勉qiáng克製住自己不要莽撞。


    鳳鳴心裏對這個可算是自己目前的女人有無數種不同的滋味,又酸又澀,又苦又鹹,聽了她的話,抬眼瞅了她一下,暗想,我從小是孤兒,沒有父母就是沒有父母,這也罷了。安荷雖然有父母,卻從小遭到遺棄,就算是養父養母,老容王送他入宮當太子替身,太後真正關心的隻有容恬。這樣比起來,似乎他比我更可憐。


    心中百感jiāo集,擠出一個苦笑,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一時覺得無盡彷徨沮喪,他眼珠略動了動,停在搖曳夫人身後的容恬臉上,勉qiáng笑道,「你別擔心,我其實很好。隻是……隻是實在很想念你。」他後麵一句純是傻話,卻說得極為深qing,眾人聽得心中一顫。鳳鳴隻是qiáng笑,又道,「從前我總是嫌你喜歡挨挨碰碰,鬧個沒完,現在想起來,真是很對不起。容恬,我真想好好親親你。」他眼圈已經紅了,隻是眼淚一直不肯下來,盡在眼眶裏打轉。


    容恬聽他說到此處,人已經癡了。


    深邃雙目仿佛凝固住一般,靜靜看著落寞的心上人。


    烈兒危兆忽生,頓知不妙,猛然大叫起來,「大王不可!」剛從椅後撲出,容恬已經發瘋似的沖了上去,大掌把搖曳夫人往旁邊一推,雙臂就朝鳳鳴摟去。


    秋藍秋星原本雙雙侍立在鳳鳴椅後,此刻都尖叫起來:「鳴王不要!」她們兩人速度力氣更比不上烈兒,四根玉藕似的手臂慌忙伸出,全部隻撈到鳳鳴一點衣角。


    鳳鳴幾乎和容恬同時行動,容恬一動,他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往容恬懷裏撲去。天地四方,隻剩容恬一雙臂膀,那一刻哪裏還管什麽統一天下的霸業,什麽西雷王朝,什麽qing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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