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秦羽正與劉將軍詳談軍情。


    劉將軍身材魁梧,目光堅定,他單膝跪地,匯報道:“陛下,黑台兵已經發展至三萬餘人,各地訓練有序,士氣高漲。”


    秦羽點頭,滿意之色溢於言表,“如此甚好。”


    “黑台兵一直是我大秦的驕傲,繼續加強訓練,同時要注重軍心與軍紀。”


    “是,陛下!”


    劉將軍領命。


    秦羽緩緩踱步,目視窗外飄雪,若有所思:“如今四海未平,鶴城異動,樊源與蕭禾的作為不可不防。軍隊是根基,但民心才是我所依靠。”


    劉將軍陪伴在側,深知陛下正在為國事鞠躬盡瘁,遂勸道:“陛下憂心四方,我等自當竭盡全力,共承重責。”


    秦羽:“有將軍在,我心安。”


    正當秦羽複坐其位,逐一點檢各地情報時,宮女通傳,小皇子秦煦和小公主秦漪不約而同地跑進大殿,撲到秦羽身邊。


    秦漪膽怯又好奇地問道:“父皇,外麵下雪了,我們可以堆雪人嗎?”


    秦羽慈愛地看著兩個孩子,溫聲答道:“可以,但要注意保暖,不要著涼。”


    半大的秦煦點頭,拍胸脯保證:“父皇放心,我會照顧好妹妹。”


    這時,殿外傳來李懷安的腳步聲,他向秦羽行禮後來報:“陛下,冰封地區的物資清點已經開始,徐大夫與蕭內史配合得宜,預計日落之前能夠完成初步統計。”


    秦羽眉間舒展,為之欣慰,“好的,懷安。這次調令你多辛苦了。”


    李懷安行禮,“為陛下分憂,是臣分內之事。”


    宮燈逐次明亮,秦羽心中再次下定決心,京畿之查務必公正無私,任何心存僥幸之人皆不容存在。


    翌日。


    大殿上,飄雪漸止,晨鍾敲響,朝臣們陸續步入,他們神情各異。


    秦羽神情自若,高坐於皇座,淡然地望著群臣。


    今日早朝,注定不平靜。


    隨著太監高聲通報,“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眾臣互相交換眼神,終於有人率先走出,正是劉國正。


    劉國正一臉正氣,拱手而立,“陛下,微臣有本奏請。”


    秦羽微微抬眼,示意他繼續。


    劉國正不卑不亢道:“近日愈聞蕭賀之事,他在京查中行事專橫,怠慢職守,恐有失察之嫌,臣舉薦他實屬不妥,今日深感惶恐,願請陛下責罰。”


    此言一出,眾人皆附和,七位官員依次出列,聲稱要為國除弊。


    秦羽未置可否,隻靜靜地聽著。


    李懷安默然站在一旁,注視著這一切,他心知肚明,這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演出。


    暗地裏,他將目光投向帳後來往的王館,後者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卷厚重的書冊。


    “劉國正大人所言極是。”


    一位官員繼續道:“若不嚴懲蕭賀,恐致國之重器蒙塵,危乎殆哉。”


    眾官言詞激昂,似乎將蕭賀釘在恥辱柱上。


    秦羽抱拳於沉默不語的臣子中,李懷安清晰地看到項緒微微搖頭,似在為如此近乎愚見的言辭感到失望。


    終於,秦羽微微一笑,打斷了愈發高漲的朝議。


    他輕輕擊掌,宮殿裏隨之陷入寂靜。


    “諸位愛卿所言極是,然孤有一事不明,還請王館。”


    王館當即上前,將那卷書冊遞至秦羽手中。


    秦羽緩緩展開,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文字間掃過,“這便是京查結果,來,請諸位同觀此冊。”


    語畢,他將書卷遞下,周圍的大臣們,傳閱。


    場間頓時安靜,隻聞書冊翻動聲。


    王館麵色肅穆,他詳細陳述道:“此書中詳細記載了各地民生日用、軍需保障,更有稅徭輕重之實況,殿下與諸位可盡覽全貌。”


    逐字品讀之下,幾位官員的神情變得微妙,交換著複雜的眼神。


    一位性急之人壓低聲音,“這竟與我等所聞大相徑庭。”


    應聲之人眉頭緊鎖,如鯁在喉,看向最初質疑的劉國正,劉國正卻顯得無比尷尬,額上沁出冷汗。


    秦羽似洞悉一切,他神情平和,沒有過多苛責的意思。


    隻言道:“京查一事,乃國之要務,非個人博弈。”


    “至於大人們今日的所見所聞,晚些時可再細究。”


    室內低聲嘩然。


    秦羽將視線轉向劉國正,繼而灑然一笑道:“劉卿無需心憂,真相與公正自在人心。”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卻如擊石成火般。


    質疑者默然失聲,知道此刻再辯無益,反而會得不償失。


    正當秦羽令人將書卷收起時,李懷安俯身輕聲道:“陛下明察秋毫,為此番困擾掃清障礙,實乃萬幸。”


    秦羽微微點頭,以此表彰蕭賀的辛勞,令諸心術不正者暗自檢討。


    兩日後。


    秦羽坐在大殿之上,神情莊重。


    他的目光掃視著在座的每一位官員。


    秦羽的聲音穩重,“爾等皆知今朝之重,然如此境況,孤不得不重申諸官之責。”


    眾官員肅靜,正襟危坐。


    李懷安站在秦羽的身後,偷偷觀察著殿內的氣氛。


    他明白今日帝王將有所動作,而他必然全力支持。


    “如前例。”


    秦羽繼續道,“京查告一段落,真相已然浮現。”


    他抬手示意,幾個侍衛立即將書卷重新捧到殿前,連同一張張名冊。


    徐健上前一步,拿過一本冊子,開始宣讀:“劉國正,貪墨之事屬實,判處黑台大牢待審。”


    劉國正聞言,麵如死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是被誣陷的!”


    其他官員無不麵麵相覷。


    秦羽沒有理會劉國正的哀求,轉而對其他官員說道:“京查之罪,誰皆不容置疑,爾等謹記。”


    在周圍官員的注目下,秦羽逐一宣布了剩餘涉案官員的罪狀。


    對每個人的處置均明確而具體,毫不留情。


    公開透明的審斷,使得任何反駁言辭抑或托詞均無處遁形。


    “皇上所為,真令人心服口服。”


    李懷安輕聲道,語氣中帶著敬佩。


    秦羽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表示了默許。


    隨後,他示意將這些官員全部帶走,黑台兵侍衛迅速上前,將他們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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