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公子可有心事要解?”


    秦羽笑了笑。


    “我想看看運勢如何。”


    老者輕聲念著咒語,將紙鳶在空中飛旋。


    又迅速接住,它在老者手中靈動地擺動著。


    片刻後,老者捋了捋胡須。


    “紙鳶飛遠,盡勸公子行事小心,未來幾多有變,需用心分辨。”


    秦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多謝老先生。無論前路如何,高山流水,總能觸底反彈。”


    走出老者的小攤,夜色更濃。


    秦羽深吸了一口夜市的空氣,輕鬆地吐出。


    李安在旁調整著姿勢,保持警惕。


    “陛下,您覺得怎樣?”


    “別叫我陛下,這裏叫我秦羽便好。”


    他微笑著回應。


    “今日我隻願盡享這一刻的祥和。百姓安樂,即我願也。”


    兩人繼續在夜市中漫步,品嚐了幾樣當地的小吃,閑逛了幾家鋪子。


    每到一處,秦羽都會佇立片刻。


    看著普普通通的百姓如何在這方天地中經營著自己的生活,心中湧起暖意。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夜市的盡頭。


    這裏略顯冷清,與夜市的熱鬧形成了鮮明對比。


    秦羽轉身望著夜市的燈火輝煌,再回頭看看這片安靜的小巷,心中感慨萬千。


    很快,秦羽和李安在夜市的盡頭停下。


    正準備轉身回去,忽而耳邊傳來一陣激動的喧鬧。


    “畝產一千斤,畝產一千斤的番麥——”


    一個年輕小販在不遠處的攤位上來回招呼,引得路人紛紛駐足。


    “你聽說過這種作物嗎?”


    秦羽饒有興致地問道。


    李安皺了皺眉,顯然對這種誇張的說法心存疑惑。


    “陛下,這番麥我倒是沒聽過,但畝產千斤未免言過其實。”


    秦羽笑了笑,對李安說。


    “去看看,說不定是個稀罕物。”


    走近攤位,秦羽注意到年輕小販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他的攤位上整齊地擺放著一袋袋種子,看上去比普通的麥粒更為飽滿。


    “這位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秦羽輕聲問道。


    小販猛然抬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驚喜。


    可能沒想到他略顯瘋狂的吆喝能引來如此有氣質的人物。


    “當然是真的!我家種了幾畝地,這番麥每一株都結實得很。收成比起往年好太多了。”


    秦羽點了點頭,對這個消息顯然感興趣。


    “這番麥從何而來?”


    “嘿,這您還別問!聽父親說,是從西域那邊的商人手裏得來的種子,種了一季,果然是好東西。”


    李安在一旁低聲提醒道。


    “陛下,這事透著蹊蹺。”


    秦羽依舊麵帶微笑,示意李安不必擔心。


    “年輕人,你可知道如果推廣這種作物,能給多少百姓帶來好處?”


    小販用力地點頭,臉上滿是向往。


    “是啊,我也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好東西。”


    秦羽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拍了拍小販的肩膀。


    “做得好。但凡事要細察,小心有詐。你先好好經營,若有需要,我會再來找你。”


    “謝謝這位大人,您真是好人!”


    小販連忙道謝,滿心歡喜地目送秦羽和李安離開。


    步入夜色更深的小巷,李安再次低聲說道。


    “陛下,您看這番麥……?”


    秦羽淡然一笑。


    “不妨查一查,說不定真能造福一方。”


    李安點頭,感受到秦羽話語間的決心,心中不由得敬佩。


    他知道,即便作為一國之君,秦羽總是心懷天下,對百姓的生活時刻關注。


    “我們回宮吧,明日布置相關事宜。”


    秦羽一邊說,一邊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仿佛已經看到廣袤的土地上麥浪滾滾。


    秦羽和李安回到了宮中後,尚未卸下長袍,便喚來了內侍總管。


    內侍總管陳公年近半百,身材瘦削,容貌端嚴,一雙細長的眼睛中常透出一絲機警。


    秦羽坐在書案後,沉聲道。


    “陳公,那種子的事你也有所聞。現在你帶人去,把小販聚京城大街閑市買賣的幾袋種子全買下,連人帶貨一同帶回來。”


    陳公垂手應諾,心中早就有準備。


    他知道,秦羽一向對新事物充滿好奇,且行動迅速。


    陳公心中不禁暗歎。


    “陛下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子。”


    想到這裏,他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與此同時,秦羽也已在書房內展開一份列表。


    思忖片刻,隨即下令召見農部尚書王鈺。


    王鈺是位耿直率真的老人,一直致力於農業發展。


    得知皇帝召見,立刻動身趕往皇宮。


    片刻後,王鈺入殿,見到秦羽,便直快步到底,朝秦羽行禮道。


    “微臣參見陛下。”


    秦羽笑著站起身,示意他不必多禮,便直入正題。


    “王尚書,這番麥聽聞可以大幅增產,如若確有奇效,你以為如何?”


    王鈺捋了捋胡子,眉頭微皺。


    “陛下,農作物之事需謹慎,萬不可大意。”


    “不過,這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我們可以先試驗一番,若果真如此,再推而廣之。”


    秦羽欣慰地點頭。


    “正是如此,我已令人去尋那小販,待他入宮後,便將種子交於農部試種研究。是否有問題?”


    王鈺頓時放下心來,連連點頭。


    “陛下英明,微臣定盡心盡力,一定不讓陛下失望。”


    夜漸深,秦羽卻沒有覺出絲毫倦意。


    他靠在窗旁,凝視著無盡的星海,繁星點點間。


    他仿佛看見無垠平原上麥浪翻湧,百姓豐衣足食,天下太平。


    這是他自登基以來不懈追求的願景。


    夜過三更,陳公終於領著那名小販進了殿中。


    販子依舊是先前在街上見到的神情,帶著絲緊張,時而好奇。


    他小心翼翼地覷著四周,最終在秦羽溫和的示意下,稍微放鬆了一些。


    “爺,您說的事小人都已準備好,請您過目。”


    小販殷勤地呈上幾袋種子,雙手還顫著。


    秦羽簡短查看後鄭重道。


    “這些種子會交由農部試種。若果真如你所說豐收,除了重謝,我還要提拔你作京城的糧商。如何?”


    小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發抖地回答。


    “謝陛下隆恩,小人願為皇上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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