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站起來走到桌子前,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個小錦囊遞給蔣耀年,“喏,送給你的。”


    蔣耀年笑著接了過來,打開之後從裏麵抽出一條手帕來,展開之後上麵精心繡著他的小相,正是那日在涼亭內他看向清荷時的表情和神態,栩栩如生,非常逼真!


    蔣耀年驚訝道:“你這麽快就繡好了?”


    那日他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居然記在了心裏,這麽快就繡好了,一定是連日熬夜趕工才完成的。


    而且小相旁邊還繡著四行筆跡娟秀的小詩,蔣耀年看完之後,抬頭看著她道:“我怎麽舍得離家太久,讓你夜夜減清輝呢?放心吧,一定會去哪裏都帶著你的!”


    清荷聽完麵露嬌羞,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


    ……


    這日吃過早飯後,蔣耀年便帶著清荷出了門。


    坐在馬車裏,清荷納悶兒地問道:“這位鎮國公為什麽要請客啊?還點名讓帶家眷?”


    蔣耀年看了她一眼之後,拍了拍大腿笑道:“你坐上來,我就告訴你。”


    清荷氣得拍了他一下,嬌嗔道:“沒正形兒!”


    蔣耀年笑了笑道:“鎮國公是當今二皇子的外祖父,因為皇上沒沒立皇後,所以二皇子最有希望被立為儲君,但朝中那些大臣們都有著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傳統思想,因此兩撥勢力一直在暗中較量,這次舉行宴會是想拉攏一下那些人,順便和各家名門仕宦聯絡一下感情。”


    清荷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上來了,“可是你並沒有任何官職啊,為什麽要邀請你去?”


    蔣耀年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清荷輕輕在他臉上擰了一下,有些賭氣地道:“你說不說!”


    蔣耀年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然後順勢握在手心裏笑道:“因為我是四大家族的族長,所以每次都會在被邀請之列。”


    清荷好奇地問道:“那你支持二皇子被立為儲君嗎?”


    蔣耀年淡淡地道:“立誰不立誰,權力掌握在皇帝手裏,與旁人無關。”


    清荷不解地道:“那為什麽還要這麽費力地拉攏大臣?”


    蔣耀年的眼神忽然變得晦暗幽微,淡聲道:“雖然立儲的最終權力掌握在皇帝手裏,可是有時侯民意也能影響聖心……”


    “那二皇子是個怎樣的人?”


    蔣耀年瞥了她一眼,挑眉道:“如果你想見他,我可以幫你引薦。”


    清荷的臉馬上紅了,趕忙解釋道:“額,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好奇他上位後,會不會當一個明君?”


    蔣耀年一把將她抱到腿上,輕輕在她臉頰親了一下,說道:“如果你給我生一個繼承人,無論是不是有天賦,我都會好好培養他!”


    清荷羞怯地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肩頸處撒嬌道:“一定會的。”


    “那你什麽時候能準備好?”蔣耀年拍了拍她的後背問道。


    清荷將臉悶在他的懷裏,聲音細若蚊蠅地嬌羞道:“不太清楚……”


    蔣耀年十分喜歡她這種時而大膽,時而嬌羞的可愛模樣,忍不住去親吻她的秀發,順便悄悄摸一下她溫香軟玉的身體……


    嚇得清荷“啊”一聲尖叫,連忙用力去拍他的手,“別這樣!”


    蔣耀年低聲在她耳畔道:“那能怎樣?”


    “你……!”清荷被他的大膽無恥羞得一時語塞,隻好假裝生氣不理他!


    但蔣耀年的底線,遠遠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他不懷好意地低聲道:“換你摸我也行!”


    清荷見他如此大膽露骨地挑逗自己,不禁有些真生氣了,不再和他玩笑,而是一言不發地默默盯著地上。


    蔣耀年認真地觀察著她的表情,試探地問道:“你不喜歡嗎?”


    清荷輕聲嘟囔道:“不要臉。”


    蔣耀年沉默半晌之後,語氣幽幽地說道:“要臉就要一輩子打光棍兒,我也沒辦法……你又放不開,總是拒我於千裏之外,我再不積極主動點,咱們什麽時候能做真正的夫妻?有時候衝動之下,我真的挺想不顧一切後果強迫你的,可是到了最後關頭,還是怕你會受傷忍耐了下來!但你好像從來沒考慮過我的難處和感受,有時候我真的挺灰心的……”


    清荷抬起頭看著他,“那你是不是後悔了?”


    “不,我從不後悔!”蔣耀年語氣平靜地道:“我隻是有時會感到灰心,不知道這種煎熬的日子還要忍耐到什麽時候……”


    忽然間清荷一下哭了,流著淚十分委屈地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沒辦法……”


    見她這樣,蔣耀年又有些自責和心軟,伸手幫她擦幹了眼淚,溫聲道:“別哭了,我沒有怪你,隻是偶爾有時候心情會不好。”


    清荷繼續哭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錯……”


    蔣耀年語氣十分苦澀地道:“你沒有錯……錯在我相親那天不該帶著趙誠去……如果你不是對他一見鍾情的話,也就不會這麽排斥我了……”


    清荷忽然帶著哭腔兒道:“我沒有愛他,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


    “不,你不是不愛他,你隻是不敢愛他!”


    蔣耀年語氣十分肯定地道:“你喜歡的就是他那種類型,無論我怎麽努力,都無法改變這種現狀,雖然你內心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可是你的身體卻十分誠實,這個沒辦法騙人。”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清荷想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後什麽也沒說,隻是楚楚可憐地一直流著眼淚……


    她不知道要怎樣解釋才能讓他相信,最後隻能一直默默流著淚不語……


    車廂裏的氣氛,忽然一下變得十分緊張和尷尬微妙!


    在接下來的路程裏,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鎮國公府外戒備十分森嚴,站著兩排身穿錦衣佩戴腰刀的衛士。


    而來往的賓客則坐著車輛轎輦絡繹不絕地向裏麵駛去……


    侍衛在外麵恭敬地道:“蔣公子,少夫人,鎮國公府到了!”


    蔣耀年聞聲後,默默攜著清荷的手一起下了車。


    兩人並肩向大廳走去。


    下人們進去通稟了之後,鎮國公親自迎了出來,一身氣派打扮,頭戴冠冕,身穿華袍,滿麵笑容地打招呼道:“蔣公子,好久不見!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蔣耀年微微一笑,拱手道:“既然國公爺盛情邀請,在下怎能不來?叨擾了!”


    “蔣公子,將少夫人,裏麵請!裏麵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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