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你魏國本就是最危險的,我們楚趙是幫你,你怎麽好意思讓我們出頭,你自己出頭才是最應該的。


    魏景湣王看著趙楚的回複,一聲冷笑,真以為寡人傻?


    寡人是急,但是覆巢之下無完卵,你趙楚豈能不急?


    既然已經同意合縱攻秦,這本身就是已經表明了態度,既然已經表明了態度,還想讓寡人出頭,沒門。


    還說把河東之地全還給寡人?用你們還?那本就是寡人的!


    真以為寡人隻想攻秦嗎?父王說過了,秦國最先要滅的隻會是韓國和趙國,至於之後才輪得到其他。


    你趙國隻要不傻,不可能不急,並且隻會更急,寡人的大魏也許會有損失,但是你趙國有傾覆之危,看誰更急。


    至於楚國,嗬!近幾年絲毫無損,與秦國交好,現在竟然急著攻秦,到底在擔心什麽,誰能看不出來。


    寡人要不趁這個機會毀了你們秦趙,秦楚的關係,那才是放過了天大的好機會。


    魏景湣王想了半天,還是將魏庸叫來,商議一番到底如何是好,怎麽才能將這個鍋甩給趙楚兩國。


    自從繼位以來,對魏庸毫無升賞,但是魏庸卻毫無怨言,並且和往常一樣,實心用事,漸漸又打消了魏景湣王的疑慮,父王看人也有失誤的時候,魏庸這樣的臣子,明顯是好臣子,再能裝,也不至於能裝這麽多年吧?


    他年紀大了,家小都在大梁,位極人臣,更是大魏公室,沒道理心有不軌啊。


    逐漸又恢複了對魏庸的信任和重用。


    魏庸到了以後,態度越發恭謹,他也知道大王找自己什麽事。


    在魏王有了合縱攻秦這個念頭的時候,魏庸就已經派人給秦國送信了,根據他對諸國的了解,別說滅了秦國,即便是重創秦國,怕是也難。


    那位秦王,怎麽看也不像是好對付的王啊,上次合縱伐秦,秦國遭了重創,這才幾年,秦國聲勢反而更重了。


    既然如此,那就必須通風報信,而且要快,要不然以後還怎麽合作?


    並且魏庸對於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司馬之位,更是再也不提。


    現在做了大司馬掌管軍權,接下的可是燙手山芋,隻會吃力不討好。


    而且魏庸敏銳的感覺到魏景湣王對自己的一些疏遠和警惕,他估計定是先王交代了什麽,現在不再想著大司馬的位子,一則是不沾燙手山芋,二則表示自己絕無二心。


    臣兵權都不想要,能有什麽二心?


    魏景湣王請魏庸坐下,直接問道:“大司空,楚趙都同意合縱攻秦,但是都想請寡人做這個合縱長,大司空怎麽看。”


    魏庸大驚,忙勸道:“大王,決計不可,當今秦王乃是有仇必報之人,若是大魏挑起事端,擔任諸國合縱長,後續秦國必然死命報複大魏,徒使楚趙坐收漁翁之利。”


    “秦國雖然是猛虎,但是趙楚也是餓狼,如今虎狼暫時沆瀣一氣,必須挑起虎狼之爭,避免直接麵對猛虎,如此方為萬全之策。”


    魏景湣王連連點頭:“大司空所言甚是,寡人也是這般認為。”


    “寡人今日請大司空過來,就是為了商議該如何是好,有什麽計策可以逼得楚趙做這個出頭鳥。”


    魏庸微微一笑:“大王,臣有一策。”


    魏景湣王喜上心頭,急忙問道:“大司空請說。”


    魏庸自信一笑:“談和!”


    “和秦國談和。”


    魏景湣王先是一愣,眉頭緊蹙,沉吟數息,撫掌大笑:“好,大司空所言甚是,談和。”


    魏庸笑道:“楚趙現在穩坐釣魚台,不過是篤定大魏在秦國強攻下最是心急,但是隻要大魏做出談和之舉,甚至願意割地談和,並且是和秦國合盟同攻趙國,無論如何,大魏就是不和秦國打了,看他們還坐不坐得住!”


    魏景湣王點了點頭,下了狠心:“好,就這麽做,不信他們不急,哪怕割讓一些城池。”


    魏庸說道:“大王勿慮,割讓城池談和不過是托詞,簽訂盟約自可拖延,為的是逼迫楚趙帶頭合縱,諸國合縱攻秦,縱是滅不了秦國,秦國關東之地也要全吐出去,現在積蓄保存實力,秦國敗退之時,都會回來的。”


    魏景湣王連連點頭,很是讚同:“就按照大司空的計劃做。”


    “大司空覺得與秦國談和一事交給誰更好?”


    魏庸猶疑道:“這個,若是想讓秦國相信此事,自然還是要請朝中更傾向談和的人去談,臣相信大王胸中自有韜略。”


    魏景湣王沉吟一二:“那就讓呂遼操辦此事吧,他一向最為親善秦國,與秦國呂不韋更是同鄉,一向主和,就交給他吧。”


    “大王聖明!”


    ‘對嘍!讓呂遼去就對了,後續翻臉,他豈能不死?’


    呂遼乃是魏國禦史,位高權重,大魏朝堂主和派之首,一向與魏庸不和,此人雖是主和,但是卻對魏王一直忠心耿耿,是魏庸在朝堂很大的一個絆腳石和政敵。


    此人主張采用合縱連橫手段抗敵,尤其是不能輕易招惹秦國,最好借秦國之力瓜分各國的政策。。


    因為主和,此人一直不受魏安釐王喜歡,但是魏安釐王是知道此人的忠心,也是用來維護朝堂和諧的一塊基石。


    無論主戰主和,雙方都要可以克製住才行,一旦徹底失調,必然是大患。


    呂遼正是魏安釐王留下的一個限製主戰派的絆腳石,畢竟目前大魏朝堂表麵的主戰派太強了,尤其是魏庸,他豈能不留下後手鉗製魏庸。


    但是魏景湣王不太能深切了解這個道理,魏景湣王雖然能力不行,但是卻是堅定地主戰派,故而一直極其厭惡主和一派,尤其是呂遼。


    魏庸豈能不趁這個機會鏟除此人?


    果然,在稍加引導下,大王就想到了呂遼。


    而以自己對呂遼的了解,他必然是不會推辭此事的,這種談和之事,他也無法推辭。


    隻要呂遼接下此事,就是必死之局,魏庸已經為他安排好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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