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哥!你不要衝動啊,也不要誤會啊,更不要被挑撥啊!


    真不是我主使的,我沒那麽蠢!


    且不說燕丹七上八下的心情,離舞也到了公孫麗的樂乘宮。


    離舞不喜歡這個女人,一方麵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


    一方麵所有惹大王不開心,給大王增加事端的人,離舞都不喜歡。


    大王每天政事已經夠多了,一點也不替大王考慮一下,大王多麽辛勞啊!


    尤其是這個公孫麗的女人,大王喜歡你是你修來的福份,竟然還敢有些不情願,真是不識好歹。


    公孫麗這段時間待在宮中也很少出去,除了經常去陪趙太後,頗為無所事事。


    原本還有些擔心在宮中的生活,現在發現,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這段時間大王也沒有找自己,更沒什麽強迫自己,一應所需更是什麽也不曾短缺。


    公孫麗很清楚,大王這樣的男人,是不會采用什麽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去逼迫女人的。


    他隻會等著女人主動去求他,主動請求他的臨幸。


    每次想到這裏,公孫麗就不自覺的有些臉紅,摸了摸自己灼熱的俏臉,真不敢想是什麽樣的情景。


    公孫麗是個聰慧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再這麽耗下去了,自己消耗的都是秦王的耐心和寵愛。


    短時間內是情趣,久了就成了厭惡了,凡事有度,要適可而止,既然改變不了,還是應該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


    而且,做大王的女人也沒什麽不好,天下間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成為大王的女人。


    平淡的日子過不了,萬千人羨慕的富貴日子也很好。


    不得不說,做大王女人的念頭起了,就可以發現,好像真的沒什麽不好,大王好像也沒什麽缺點,處處都是人中之龍。


    就在公孫麗為自己下決心的時候,離舞來了。


    公孫麗連忙出門親自迎接,對於這位大王身邊的寵妾,她一個還沒被寵幸的美人,即便位分高,但是也不敢在她麵前拿大,而且公孫麗本也不是這等人。


    離舞躬身一禮:“見過麗姬美人。”


    公孫麗微笑道:“快請起。”


    “不知離舞妹妹有何要事?是否大王有什麽吩咐?”


    離舞嘴角一揚,甜甜一笑:“回麗姬美人,大王沒有吩咐,奴婢也沒有什麽要事。”


    “是大王令奴婢前來告知麗姬美人一件事,這件事嘛、也許對麗姬美人來說是一件要事。”


    公孫麗何其聰慧,隻見離舞表情就察覺到了不對,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微笑問道:“離舞妹妹,不知是何事?”


    “是麗姬美人您那位師兄,昨夜醜時夜闖宮闈,欲行不軌被當場拿下,現在正在玄羽衛罪牢關著。”


    “而且、據說其桀驁不馴,狂悖亂言,右手被廢了。”


    公孫麗眼神巨震‘怎麽會!’


    離舞見公孫麗呆在原地,麵色發白,心裏舒坦多了,不知好歹的女人。


    離舞欠身一禮:“奴婢現在消息已經送到,暫且告退了。”


    公孫麗回過神來,強自鎮定:“多謝離舞妹妹告知,多謝大王,請慢走。”


    離舞此時倒是真高看公孫麗一眼,遇事不急不躁說起來容易,但是事到臨頭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離舞臨走前背對公孫麗最後說了一句:“麗姬美人,那個狂徒犯下的是夷三族之罪,即便在齊國,依舊是如此。”


    說罷頭也不回,也不管公孫麗是何反應,快步回了章台宮,離開大王一會都好難受。


    公孫麗臉色蒼白,渾身無力走進殿內,無力坐下,纖纖玉手撐著光潔額頭,即便一向堅強聰慧,此時也真的覺得有些無力承受,也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


    原本一切好好的,自己也下定決心一心侍奉大王,為什麽一瞬間就會變成這樣。


    在大秦已經數月,公孫麗深深知曉秦王的權勢。


    如果要殺伱全家,你跑到哪裏都是沒有用的。


    齊國?無論哪個國,秦王一封國書,都不用秦國派人,他們自己就會把人全家綁得結結實實送到大秦。


    況且,即便不是大秦遇見這種事,即便是秦人在他國私自夜闖王宮,秦國同樣也會這樣做,夜闖宮室,欲行不軌,除非是諸國王室派人,否則民間任何人做出這種事,都是不容原諒的,這是諸國王室的默契。


    當然,如果是你自己國人幹的事,即便丟麵子也活該,他國是否幫助,就看關係了。


    師哥啊師哥,你怎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你難道不顧整個慶氏上千人性命嗎?


    公孫麗心中暗暗後悔,如果在今日之事前,自己已經侍奉大王,再去求情還算合情合理。


    但是現在自己一直沒有侍奉大王,若是為了師哥請求大王,這算什麽事?大王會怎麽想?


    現在求情,哪怕對大王一心一意,怕是大王也不會信了。


    不知大王現在是否在生氣,若是正在氣頭上,自己去求情,怕是隻會火上澆油。


    求情是不能求的,大王怒上加怒,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


    大王即便一時放過了,但是這件事會留在大王心裏,是一根刺,隻要想起就會惡心憤怒的刺,拔掉這根刺更是最簡單不過,隻要殺掉所有慶氏族人和自己就可以了。


    即便現在受寵,以後呢?


    一根刺紮在心裏時間久了隻會越來越痛,越來越煩躁,怎麽會悄然消失呢?


    用大王賜予的機會,更不可以,那是直接找死。


    即便公孫麗一向聰慧,現在也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


    都怪自己先前想太多,明明心底早就有了決定,卻遲遲不敢侍奉大王,現在才是進退兩難。


    公孫麗絞盡腦汁在想辦法。


    離舞回到了嬴政身邊,恭敬稟告:“大王,奴婢已經告知麗姬美人了。”


    嬴政正在批改票擬,隻是動作實在有點慢,頭也不抬問道:“她什麽反應?”


    “麗姬美人有些震驚,別的就都沒有了,還算鎮定,言談舉止不亂。”


    嬴政點了點頭,誇了一聲:“心誌不錯。”


    離舞讚同的點了點頭。


    離舞從來不會隱瞞欺騙嬴政,哪怕對公孫麗不滿,但是實事求是,絕對不胡說。


    怪不得極得嬴政喜愛。


    噫,驚鯢姐姐呢?怎麽不見人了。


    過了一會,驚鯢自桌案下爬了出來,拿著一本冊子。


    原來去撿東西去了,想必是有些累了,額頭也沁出細汗。


    肯定忙活了好一會才找到。


    看見離舞,臉色變得有些紅潤,眼神也有些躲閃。


    離舞壞壞一笑,指了指驚鯢唇下,沒有出聲,口型告訴驚鯢。


    好姐姐,髒了。


    驚鯢急忙用手指拭去,舔了幹淨。


    太累了,需要趕緊去喝點水漱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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