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微微先為太尉夫人斟茶,然後小心地坐下。


    “母親,您的氣色很好!”


    一上來就拍馬屁,太尉夫人端著茶盞輕聲一笑:“明露,你與恒安關係融洽,做長輩的看著當然高興!”


    嶽微微跟著笑:“母親,明露一直在努力,這幾天有所成效,隻盼沒有讓您失望。”


    太尉夫人放下茶盞,伸手輕拍她的手背:“當然不會,恒安是個好孩子,與你般配,夫妻之間應當如此,經營關係勝過一切!”


    嶽微微趕緊低頭,謙虛地說:“母親,我也是向您學習,我一直羨慕您與父親相敬如賓。”


    太尉夫人掩麵輕聲一笑:“你這張巧嘴呀,就是讓人喜歡!”


    “母親,我這……笨拙的樣子,莫讓您笑話了。”


    看她羞怯害臊的樣子,太尉夫人突然羨慕起來:“看到小輩的人,就想起年輕的時候,那時安姨娘剛入這太尉府,我尚在妙齡,心中也氣不過!”


    “母親,身體要緊!勾起您這麽久遠的記憶,明露深感慚愧!”


    太尉夫人反倒安慰她來:“這有什麽,不都過來了,我看你就做的很好!”


    “母親,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尉夫人非常淡定,隻問道:“何事說來聽聽。”


    “母親,林小娘有孕之身,一直憋在燭鈺閣,我生怕對腹中胎兒不好!”


    “哎!我何嚐不知道呢!”


    太尉夫人激動地站起來,嶽微微趕緊跟上。


    “這個女人敢拿懷孕之事扯謊,視規矩為兒戲,誰家能容得下她!”


    嶽微微上前扶住太尉夫人,趕緊勸說:“母親莫動怒,林小娘恃寵而驕,都怪明露沒用,但是她腹中孩兒卻要緊的很,大公子也分外重視。”


    “你可有好方法?”


    太尉夫人把問題丟給了嶽微微,她靈機一動:“為了胎兒能夠良好發育,母親可以考慮給她一定的自由,比如限製白天出行的時間。”


    “倒是一個可行的方法,既解了林苑的寂寞,也寬了恒安的心!”


    嶽微微左右逢源,隻怕殃及自身,太尉夫人有點不放心:“雖然你在恒安麵前討得賢妻的名聲,但是林苑深得恒安的心思,這樣做無異於放虎歸山,你可想過後果?”


    嶽微微心裏一緊,沒想到全被太尉夫人看穿了。


    “母親,您所言非虛,明露考慮不周。”


    “我知道你心善,一心考慮恒安的感受和孩子的健康,此事暫緩,林苑月份小,本就不易走動,就讓她在燭鈺閣好好養胎!”


    “全憑母親安排!”


    嶽微微的計劃落空,心中幾分失望,想到此後太尉夫人不會逼她就範,此行不是一無所獲,心中又得幾分安慰。


    此時,太尉大人向前廳走來,麵色喜悅:“明露,宮裏傳來話,容貴妃邀你進宮!”


    聽李嬤嬤提起過榮貴妃,她是太尉大人的妹妹,在宮中地位僅次於皇後。


    嶽微微心裏奇怪,緣何召她入宮?


    “容貴妃喜歡你,上次皇後壽宴,她還問起你來呢!”


    太尉夫人一解釋,她想起李嬤嬤提起過一件事,明露婚宴上容貴妃帶病慶賀,看來是對侄媳婦分外滿意的。


    “父親,我何時進宮看望貴妃娘娘?”


    “明日早晨入宮,劉伯駕車送你。”


    離開誠贇院,嶽微微喜憂參半,她想起西城侯爺李硯承的嘴臉,皇親國戚若都如他那般,那宮門便是豺狼虎豹。


    她深深呼吸,自我放鬆,心中默念。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錢月正在尋找嶽微微,恰巧看見這一幕,心中一嚇:“小姐,你怎麽神神叨叨的!”


    “明日我要進宮探望貴妃娘娘,你說那皇宮中人是否都和李硯承一個模樣?”


    錢月一聽,連連咋舌:“皇宮規矩頗多,你與李嬤嬤同去,她能隨時提點你,少犯錯!”


    “據說皇宮之中不可犯錯!我進宮一趟,不會小命不保吧!”


    錢月聽不得喪氣話,連忙擺手:“小姐莫亂講,你進皇宮少說話,少做事,多觀察,不會丟命的。”


    嶽微微很讚成:“我現在去找李嬤嬤,臨時抱福腳,也是非常管用的!”


    嶽微微明日進宮的消息很快傳入了將軍府。


    李恒途得知,心髒不由自主地亂跳兩下。


    明露大婚那天,容貴妃的異常之舉令他不安!


    那日,容貴妃身體抱恙,步入後宅小憩,卻見一個壯碩男子麵紅耳赤匆忙離開。


    “超陽,你安排人手,布置在太尉府到宮門的路上,小心提防,觀察路上的可疑之人和異常情況!”


    超陽不解:“公子,您擔心明娘子的安危?”


    “你去辦即可,不必過問。”


    見他猶豫不決,李恒途不悅:“明日我去玉樓,你辦好我交代的事情!”


    “是!”


    超陽得令,趕緊退出房門安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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