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乳娘嚇得直打顫,一個勁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太後氣憤地開口:“還不快說實話!”


    她瑟縮了一下,結結巴巴道:“的,的確是有人指使奴婢的……”


    “太後娘娘,陛下,奴婢實在是被人威脅,不得不這麽做!”


    “奴婢與兩位小皇子無冤無仇,沒理由害他們!”


    “還請陛下和太後娘娘明察!”


    見她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花如錦忍無可忍地問。


    “到底是誰威脅你的?說!”


    她剛進屋的時候,注意力都在兩個孩子身上。


    忽略了她嘴裏嘀咕的話,是以沒聽到是誰威脅的她。


    乳娘被她一吼,身子顫抖了一下。


    隨後麵露猶豫:“奴婢,奴婢實在不敢說!”


    “那人位高權重,還將奴婢的家人抓了威脅,奴婢實在不敢說啊嗚嗚嗚嗚……”


    聽了她的話,眾人臉色十分難看。


    位高權重?


    在太後和陛下麵前說位高權重。


    “放肆!”


    太後氣得麵色通紅,指著地上的惡乳娘。


    “在哀家和皇帝麵前,竟然說那人位高權重?”


    “在你眼裏,還有哀家和皇帝嗎!”


    惡乳娘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能低垂著頭哭哭啼啼的。


    “奴婢,奴婢說錯話了,太後息怒,陛下息怒……”


    但除此之外,她再不透露指使之人的任何消息。


    氣氛一度冷凝起來。


    被她藥倒的乳娘,終於回過神來,細想了她這兩天的行蹤。


    那天她就懷疑,悄悄跟著她出去了。


    後來,見她消失在瑤光宮。


    她又說那人位高權重,瑤光宮那位正好有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爹。


    莫非,是她?


    皇子遇到危險,雖然自己是被藥倒的,但懲罰也難以逃脫。


    為今之計,唯有想辦法將功補過。


    她立刻跪在了太後麵前,大聲說道:“奴婢想起來了!”


    “太後娘娘,陛下,三天前奴婢曾見她鬼鬼祟祟的,遂跟了上去。”


    “後來,見她消失在瑤光宮前。”


    “奴婢大膽猜想,她這背後這人,莫非是陳貴妃娘娘……”


    話音剛落,隻見惡乳娘臉色迅速白了下去。


    “住口!”她麵色猙獰地指著她。


    “你胡說!我根本沒去過瑤光宮!”


    她急於解釋,“陛下,太後娘娘,她一定是記恨奴婢藥了她,胡言亂語的!”


    “奴婢從未去過瑤光宮,還請陛下和太後娘娘明察啊!”


    花如錦觀她的情緒變化,卻是猜了個七七八八。


    看來,極有可能是陳貴妃嫉妒她生了兩個兒子,並且快要被冊封為皇後。


    她急了。


    抓家人威脅,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能做出來。


    真狠!


    見這惡乳娘不肯交代,她幹脆直接跪在葉成帷和太後麵前:“陛下!太後娘娘!”


    “此人對這麽小的孩子動手,實在惡毒!”


    “還請陛下和太後娘娘下旨,誅滅其九族,給兩位皇子一個公道!”


    聞言,其餘人震驚於她的狠絕。


    誅滅九族?


    昭雲國向來,隻有通敵叛國和謀反的大罪才會誅九族。


    葉成帷卻是一下子就懂了她的想法,於是當即下令。


    “傳令下去,此人謀害皇子,罪大惡極!”


    “將此人九族之內的人盡數抓捕歸案,三日之後全部斬首示眾!”


    惡乳娘都蒙了,她真的要被誅九族了?


    她慌了,她急了,她搖著頭跪下。


    “不要!”


    “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放過他們!”


    “此事皆是奴婢一人所為,還請陛下開恩啊!”


    葉成帷麵對她的磕頭求饒卻是無動於衷。


    “你不知悔改,包庇幕後黑手。”


    “既然你這麽念著你的家人,那朕就誅你九族,讓你們一家在地底下團聚!”


    “來人!將她拖下去打入天牢!”


    “三日後,讓她看著九族之內的人,一個個死在她麵前!”


    惡乳娘搖著頭,眼淚鼻涕都在往外冒。


    “不要,求陛下開恩啊!”


    兩個禦林軍走了進來,拉著她就要拖著往外走。


    見這是最後的機會,她終於崩潰了,大喊著叫了出來。


    “我說,我說,是陳貴妃指使我的!”


    情急之下,她根本來不及思考,直接脫口而出我。


    花如錦眯眼,陳貴妃,果然是她!


    見兩個侍衛沒停下,她掙紮著再次大喊:“陛下!真的是陳貴妃!”


    終於,葉成帷抬手:“放了她!”


    惡乳娘失去支撐,癱坐在地上。


    她連滾帶爬地來到葉成帷麵前,哭哭啼啼的。


    “陛下,真的是陳貴妃指使奴婢的,真的!”


    “她抓了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不敢不從!”


    太後的眼裏皆是怒火,“陳貴妃,她竟敢傷害哀家的皇孫!”


    轉頭看向葉成帷,“皇帝,這次萬不可放過她!”


    葉成帷還是理智的,雖然他也相信是陳貴妃所為,但必須要拿出證據。


    他目光如炬,盯著惡乳娘:“你說受陳貴妃指使,可有何證據?”


    惡乳娘這下可犯了難:“這,奴婢被威脅,哪裏敢反抗,沒有證據……”


    葉成帷臉色有些凝重,陳貴妃身後是丞相府。


    沒有證據,他要如何給她定罪?


    他歎了口氣擺手:“先將她帶下去。”


    惡乳娘被帶下去了,被藥暈的乳娘害怕地磕頭。


    “求陛下饒命!”


    葉成帷看了眼花如錦,見她點頭才開口。


    “念在你剛剛說出線索,將功補過的份上,饒你一命!出宮去吧!”


    乳娘心裏狠狠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那個惡毒的婆娘險些將自己的命搭進去!


    她感激涕零地磕頭:“謝陛下恩典,謝太後娘娘恩典!謝錦貴妃娘娘恩典!”


    她走後,葉成帷眉頭皺起,“要如何找到證據給陳貴妃定罪,是個難題。”


    想到那惡乳娘的家人被抓,他抬頭望向空中。


    “去查,務必查出那乳娘的家人被她關在何處!”


    晚上。


    暗衛帶回來的卻是那家人的屍體,陳貴妃早就讓人解決了他們。


    葉成帷一拍桌子,氣憤不已:“這個賤人!”


    見他揉著眉心一臉憔悴,花如錦上前安撫。


    “會有辦法的,別急。”


    葉成帷握住她的手,有些鬱悶。


    “阿錦,這事,實在委屈你們母子了,是朕沒用!”


    花如錦搖頭:“是她做事太謹慎。”


    想起天牢裏關著的惡乳娘,花如錦心生一計。


    她附在葉成帷耳邊低語:“陛下,咱們將消息散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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