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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對於他們這個年齡層次的人而言,每項決定都需考慮得與失,尤其在關乎一生的大事如婚姻上,就更是慎重得多。


    選擇伴侶時,會考慮到對方的年齡、容貌、家庭背景、品德等多個層麵。


    伊秋水更是出過國、讀過洋書,受過良好的教育,自然不會因為一時的喜愛衝動就同意嫁給自己,沒有經過深思熟慮。


    楊軍暗自懊悔自己的冒失,怪自己過於急切。


    搖搖頭,他感慨道:“猛然回首,我們早已不複當年那般雪夜青蔥的少年模樣。”


    伊秋水明亮的眼神直視他,指尖輕點了他的鼻尖,柔聲道:“那我們就去吃飯吧。”


    跟隨她的腳步,楊軍來到醫生的休息室。


    寬敞的大空間內,許多醫生都在忙碌,伊秋水領著他坐到靠窗的位置。


    讓她為他倒了一杯水後,伊秋水有意無意地看向窗外。


    楊軍隨著她的視線望去,樓下風光盡收眼底,此時,他才明了,原來伊秋水是如何提前知道自己來的。


    登高望遠不僅能看見遠處景色,連近處景致都更為宜人。


    隔壁便是北海公園,透過窗戶,銀白色積雪與寒冬中的紅梅互相輝映,滿世界被冰雪覆蓋,空氣中似乎漂浮著絲綢般柔軟的東西,分辨不清是雪花還是梅花。


    \"呀,姐伊,那是你姐夫?好有型啊!\"一名護士驚歎。


    伊秋水淡笑無言,隻用神情示意楊軍該準備用餐了。


    這時,辦公室內的醫護人員紛紛側頭來看。


    \"醫生伊,你們啥時候分發喜糖呀?\"


    \"醫生伊,你的保密工夫做得太好了,是什麽時候遇到的‘佳人’呢?\"


    \"姐姐,姐夫從事哪份工作?在哪裏上班?\"


    麵對同事們的詢問,伊秋水隻是微笑以對,不作回應,甚至故意作出幾番親密舉動,暗示與楊軍的關係。


    楊軍恍然大悟,伊秋水選擇沉默其實是故意讓其他人誤會他們的關係。


    原先是想以現身醫院展示二人,希望給她冠上官配之名。


    如今看,這正是伊秋水借此告知大家:從今而後,她已經找到了歸宿,任何對她有想法的人都應放棄幻想。


    他知道以伊秋水那樣的出眾、美麗且懂得理解他人,追求者自然不少。


    可能早已膩煩這些麻煩,於是借由他來堵住無謂的糾纏。


    擺好食物,楊軍一邊與同事們交談一邊打招呼:


    “大家好,我叫楊軍,以後還請大家多多照顧。”


    將菜肴放到與伊秋水接近的桌上,同時遞上一雙筷子催促她開餐。


    \"天啊,姐夫出手闊綽,四個全是葷菜。


    \"


    \"聞起來簡直令人垂涎欲滴,我在這裏都待不下去了,口水快忍不住流下來了。


    \"


    \"哎,別說葷菜了,我都半年沒碰過饅頭了吧。


    \"


    同事們望著楊軍打開飯盒,看到四盤豐盛的葷菜,滿是羨慕地圍了上去。


    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後,伊秋水也是一時 ,原以為隻是一頓普通的家庭聚餐,預設最多就是一道葷菜而已,但實際上擺在桌上的卻是整整四道精美的主菜,而且菜肴看上去手藝極佳,顯然是出自大師的手筆。


    麵對朋友們豔羨的目光,伊秋水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感,那一刻,她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大家都別拘束,大家盡情品嚐一下。


    \"


    楊軍見狀,隻能邀請她們一起坐下共餐。


    幾個醫生和護士可能是很久未曾品嚐到肉類的鮮美,他們每個人都隨意取了幾塊肉,然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別人熱情地招待,他們不好意思再靠近多吃,僅限於嚐一嚐味道即可。


    畢竟這午餐是專為醫生伊女士精心準備的愛心飯菜,他們邊啃窩頭配菜品,對於伊秋水和楊軍的邀請,誰也沒有鼓足勇氣去。


    (---


    見其他人沒有響應,楊軍隨手拿了個白麵饅頭遞給伊秋水。


    伊秋水望著那些色香味俱佳的食物,聞了一下香氣,僅僅掰了一半下來。


    楊軍看到這反應,瞬間恍然大悟,女孩們的進食,大多是為了享受菜品,誰還會正經吃飯?再加上天生飯量不大,加之對身材保持的執著,麵對香嫩可口的菜肴和白麵饅頭的吸引力自然微乎其微。


    楊軍也沒多客氣,直接拿起另一半饅頭送入口中。


    “慢著!”伊秋水細長的手指輕輕伸出,接過了饅頭,放回菜肴之間,調皮地看著他。


    “好酒好菜美景相伴,怎麽也要來一段即興之作?”楊軍聽見這話,驚訝的同時滿腦疑問。


    這又是對他考驗的一種形式嗎?


    這位大姐莫非真是古典詩詞的忠實愛好者?


    她沒看見這場景?這裏可是醫院,周圍有無數同事盯著呢。


    這位大姐,咱們能否換個合適的環境?


    楊軍無奈地看著她,眼神在暗示換個場合。


    麵對楊軍誠懇的請求,伊秋水臉頰染上一層桃紅,垂下眼眸,低聲羞怯地說,


    \"這是對你最後的考核。”


    聽到這話,楊軍瞪大眼睛,心中激動無比。


    伊秋水要是有意降低難度,那就休怪他楊軍欣然接受挑戰。


    楊軍立刻坐正身體,攥緊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二人眼神無聲的交流。


    “開始出題吧。”他說道。


    伊秋水雙手捧腮,眼光瞥向窗外的北海公園,那裏是漫天飄落的雪花如夢如幻的世界。


    隨後,她的表情嚴肅起來,兩眼定睛看向楊軍,櫻唇輕啟:“以梅花和雪為主題如何?”


    聽到這個命題,楊軍心裏歡喜起來,自古文人 客關於雪花與梅花的詩詞車載鬥量,隨手拈來一首就能輕鬆過關。


    然而眉頭稍一皺,他又覺得這樣的題目伊秋水未必會這麽簡單。


    她癡迷古代詩詞的程度如此深厚,尋常詩句對她來說應該毫無吸引力。


    描寫單獨梅與雪的詩雖然有不少,但同時描繪兩者的詩寥若晨星。


    像\"牆角一枝梅,雪中獨自綻放\",以及\"春近嚴冬稍轉,梅香雪仍在飛舞\",這樣顯然不夠滿意。


    那個“梅不如雪三分潔,卻比雪多一分韻”,昨晚剛提過。


    實際上,表麵上考驗關於梅花和雪的詩句知識,伊秋水也希望借此機會融入他們的感情在詩詞中。


    雖然她不完全相信一見鍾情,但在追尋愛情的道路裏,浪漫的氣氛總歸是錦上添花。


    與楊軍相見雖隻有兩次,但在她心中,兩人仿佛早已相識千年之久,那種無需多言、隻一眼、一行動就能心靈相通的理解感,使他們的默契仿佛超越萬年。


    麵對楊軍愁雲滿麵的表情,伊秋水的心情緊張得如同吊在嗓間的音符,擔憂楊軍的回答無法應對此情景,她幾乎想過要放棄考驗。


    思考片刻之後,楊軍側頭望向窗外,神情深沉,凝視那純白無暇的世界,仿佛尋找靈感的源頭。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低沉輕誦起來:


    “北風吹過南街巷,故人已無回南鄉。


    無意向風帶 意,卻引來深山洪濤。


    杖頭賞你南邊雪,我願梅開白首間,


    回憶雨落在青瓦,深巷無人識故人。”


    當楊軍誦罷回神時,伊秋水目不轉睛,閃爍著晶瑩的淚光,癡迷地複誦:“杖頭賞你南邊雪,我願梅開白首間。”


    “回憶雨落在青瓦,深巷無人識故人。”


    她被這愛情詩深深吸引,一遍又一遍地回味詩句中蘊含的情愫:北風淒涼,她在南岸遙思遠方的他何時歸返;她靜守於此,渴望歸期的出現,思緒萬千卻難以言喻。


    清風穿過巷口,她盼他平安無事。


    “這首詩是你創作的嗎?以前怎麽沒有聽你提起?”半晌後,伊秋水平複情緒,緊握著楊軍的手問。


    感受到她手指的力量和那份期盼,楊軍察覺到她的激動。


    對她來說,古典詩詞不僅承載著她的鍾愛,更寄托了期待中的甜蜜和浪漫。


    “這首詩出自才華出眾的人之手,是他在給愛人的情書中表達的情感,我隻是稍加引用而已。”楊軍紅著臉解釋,這是沈從文先生寫給張兆和夫人的詩,在後世2013年才公之於世,因其深情動人觸動全網,令人心生共鳴。


    而為何會在2013曝光,是因為那個時代這樣的情書被視為問題,受到批評。


    考慮到沈先生還在世,楊軍不便直接提及,隻好暫時模糊其來路。


    伊秋水看見他臉紅,以為是害羞的表現,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我就不信,我覺得這詩就是為我寫的一樣。”她說。


    “咳……咳……”楊軍有些無措,“我真的沒創作它,我說的都是實話。”


    他注意到屋內瞬間變得寂靜,眾人的眼神聚焦在他身上,醫生和護士們口裏不斷低聲默念著詩句,連幾個年輕護士都在紙上記錄著文字,令他頓時焦慮。


    急忙解釋:“我並不是作的,這是在一本書裏看到的,純粹引用罷了。”


    楊軍唯恐他們真的以為這是自己的傑作,一旦傳播開來,他會背負起虛假聲名的惡名。


    於是再次強調,“這本書上有這段詩詞,並非是我原創。”


    這些醫護人員並不容易 ,平日裏他們是學識淵博的知識分子,不僅關注醫學知識,也喜愛各類書籍,如果書中有這等佳句,理應被識破。


    “知道這不是你寫的,看你緊張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呢。”一位護士調皮地眨眼暗示,好像在質問對方:“你以為我會當你是 ?”


    在醫院裏,楊軍僅僅吃掉了半個饅頭,其餘的飯菜幾乎都留下了。


    這是他有意為之,準備留給伊秋水晚班時享用。


    考慮到伊秋水孤獨的身世,沒有家人的照顧,他決心把她視作自己家人一般關心,因此這些小事也不忘用心去做好。


    離開醫院返回四合院,飯菜已經準備好,二叔帶著二鍋頭等在一旁。


    看到楊軍洗完手坐下來準備加入他們時,傻柱說出了暖心的話:“軍子,放心,我把飯菜特意分了一半送到你家。”


    “柱子,你的心意我領了。”楊軍接過酒杯,提議道:“既然周日可以放鬆,大家一起放開喝,誰醉都不準提前離席。”


    “幹杯!”傻柱、二叔和三叔三人舉杯,齊齊喝下。


    “軍子,其實請一次就已經夠意思了,可你的熱情讓人實在不好意思。


    我這老臉硬撐,你的這份心我記在心裏。”劉二叔放下酒杯,感歎著。


    “就是,軍子,本來我們不該來的,但是想著往後大家是並肩戰鬥的夥伴,我就厚臉皮過來湊熱鬧了。”三叔也開口附和道。


    “咳咳……我說三叔,你就別自我感覺良好了,爺倆兒?那多怪,現在的軍子已經是我家的第四公子了,咱們之間到底算啥關係?”聽見三叔如此言論,傻柱忍不住打趣道。


    “嘿,傻柱,我和老楊兄弟相交,咱倆是老朋友關係,就是軍子將來地位高了,我也是他的前輩。”


    三叔聞言一臉急,不服氣地質問道。


    見此情景,楊軍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剛剛還是滿心高興地舉杯,這怎麽一下氣氛就變了?他對傻柱說道:“柱子哥,三叔說的是,無論何時,他都是我的長輩。


    至於我這個‘四大爺’,隻是街道辦賦予我在院裏的管理員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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