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裏,巨大的電視上,正在上演一部戰爭片,房門剛剛打開,依著激烈的炮火轟隆聲就穿了出來。


    那勁爆的聲音傳入耳中,哪怕就在房間門口,也讓吳雲東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剛才房門關閉的時候,他可是沒聽見一點動靜。


    由此可見,高衝所說的這裏的房間都進行了特殊的隔音處理,恐怕還真不是糊弄他。


    既然房間做了個因處理,那剛才他在房間裏和黛麗絲胡天黑地的動靜,哪怕高衝一直站在門外,估計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嘭。”高衝隨後帶上房門,房間裏震耳欲聾的聲音,也頓時戛然而止,再也聽不見絲毫。


    “好了!”吳雲東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接著又問:“你在門外站了那麽長時間,有什麽事情?”


    “吳先生,我們老大讓我來問問你,對的提議有沒有興趣?”


    吳雲東當然有興趣了,那可是三十年後,在國內暢銷一時的精品車啊!


    如果自己能從這邊得到發動機以及變速箱的技術,自己的造車計劃,完全可以趁早上場了啊!


    “你們老大在哪兒?”


    一聽這話,高衝眼前一亮:“吳先生我老大就在二樓。”


    “帶我過去。”吳雲東擺了擺手,高衝立刻狗腿一般的趕緊跑前麵待錄取了。


    他這副近乎巴結的表現,讓吳雲東有些詫異,不由問道:“老高……”


    “老高?”高衝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回頭苦著臉說道:“吳先生,我今年才二十三……”


    “呃……”吳雲東沒想到他這麽較真,隻好幹笑著解釋:“我知道你很年輕,我之所以這麽稱呼,就是感覺這樣親切。”


    “啊?”高衝一愣,隨後臉上就湧現出了感動的神色,聲音竟然都開始哽咽了:“吳先生,您……您竟然看得起我?”


    “笑話。”吳雲東皺了皺眉:“我本身就是農民,能看不起誰?”


    “可……”高衝一愣,可隨後就苦笑著搖了搖頭:“吳先生,輝哥說您可是國內屈指可數的私人企業家,目前就有十幾個分公司,每天盈利都能幾百萬……”


    吳雲東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臥槽,徐輝那小子要幹啥?他為什麽調查我調查的那麽清楚?不對,他呢個知道這些消息,應該是通過徐瑾知道的。


    那麽……徐瑾的目的又是什麽?


    “吳先生……”


    “嗯?”吳雲東扭頭一看,發現高衝滿臉的小心翼翼,忍不住笑了:“你這麽擔心幹啥?我就算掙錢再多,也不過是幹上了個好年代而已。以後像我這樣能賺錢的人,國內比比皆是。”


    “嗬嗬!”這樣的話,高衝可不敢隨便附和。


    一年能賺幾百萬的人比比皆是?你以為大街上到處都是錢,人們想賺錢彎個腰就行?


    這話他自然不敢說,隻好陪著笑說道:“以後的事情誰也不敢預言,可輝哥說了,隻要我們竹簾會能報上你這個大粗腿,以後想不掙錢都難。”


    他提到這茬,吳雲東又想起了剛才的疑問,立刻問道:“你們竹簾會掙錢這麽難嗎?不是說你們還經營酒店的嘛?”


    “那個賺錢太難了,而且我們初來乍到,就因為盤下那家酒店就投進去了全部,以至於想幹點別的,老大都拿不出錢來了。”


    好像是感覺渲染的不夠淒慘,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吳先生,不瞞您說,如果再沒有進項,我們老大說我們就得拎著棍子去要飯了。”


    “哈哈……”吳雲東忍不住哈哈大笑。


    高衝這話說的太過了,他可是半點都不帶相信的。


    要說國內那些感覺西方空氣自由的人,初來乍到或許很難,可別忘了,竹簾會是幹什麽的?那可是混幫派的啊,這些人想弄錢還不簡單?


    “吳先生,我們到了。”高衝說了一句,然後抬手敲了幾下麵前的木門:“老大,吳先生來了。”


    “嘩啦。”房門立刻就開啟了,門後站著的辛少安佝僂著身子,滿臉賠笑地說道:“吳先生,您可算來了。”


    “辛老大這麽客氣幹嘛?”吳雲東摸了摸下巴,笑嘻嘻地調侃道:“你可別忘了,昨天晚上我們剛見麵的時候,你可是罵得我狗血淋頭呢?”


    “呃……”辛少安臉上笑容一僵,隨後突然抬起手來,直接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臥槽。”吳雲東看他臉上手指印都有了,頓時被嚇了一跳,趕緊抓住了辛少安抬起來的手,問道:“你特碼有病啊,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吳先生。”辛少安倒是沒有掙紮著繼續打自己,而是滿臉羞愧地看著吳雲東說道:“我這個人沒念過書,自小就在幫裏混,所以嘴上也沒個把門的。不瞞您說,昨天晚上您走後,老韋還為了這件事罵過我呢,我這心裏老後悔了……”


    “得……”吳雲東最怕的就是這種場麵,急忙製止:“你罵過我,我也踢過你的蛋蛋,咱們早就兩清了。”


    “謝謝吳先生。”辛少安滿臉感激,急忙再次彎腰做出了個邀請的姿勢:“您請。”


    吳雲東倒是沒客氣,徑直進了房間,又在辛少安的客套中,坐進了沙發裏。


    等著辛少安坐進了對麵的沙發,他才狐疑地問道:“辛老大,今天你這表現很離譜啊,你可是珠簾會的老大,怎麽對我一個做生意的,這麽卑躬屈膝……呃,我形容的有點離譜,別怪啊。”


    辛少安滿臉苦澀,看著吳雲東臉上的幹笑,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吳先生,您說的話雖然有點難聽,可現實中,比您跟我說話更難聽的,我見過的不知多少。再說了,什麽老大?我如果不能讓兄弟們過上好日子,誰還認我這個老大啊。”


    他說的這話很現實,吳雲東也沒打算反駁,畢竟前世的他,也是在監獄裏,才有了回憶反思的機會。


    可惜,等他醒悟的時候已經晚了,可現在的辛少安,能夠這麽早醒悟,看來可以合作一把。


    想了想,他咳嗽了兩聲,吸引了辛少安注意力之後,才認真地問道:“辛老大,你和那個威爾克斯的交情怎麽樣?”


    “交情?”辛少安眨了眨眼。


    發現吳雲東神態嚴肅,他也知道自己的回答,代表著自己能不能和眼前這個神秘的吳雲東搭上關係,所以慎重地想了想,才鄭重說道:“吳先生,我可菲爾克斯先生能夠認識,完全是誤打誤撞……”


    在他的敘述中,吳雲東才知道事情真像辛少安說的那樣,不但誤打誤撞,還頗具戲劇性。


    那還是一個禮拜前,他帶著兄弟們去尋找一個流落在外的竹簾會兄弟,卻在街上,看見兩個騎摩托的槍手,正在追殺一輛汽車。


    他們看見的時候,汽車的司機已經被人打死了,那輛汽車撞在了路邊一根柱子上停下了。


    恰巧他要找的兄弟就在給人開車,當時他還以為那倆槍手要殺的是他兄弟,急忙喊了一嗓子:“警察來了。”


    因為他這一喊,他的兄弟們也跟著大喊大叫,結果就是那兩個騎摩托的槍手被嚇壞了,騎著摩托車跑了。


    等那倆人走遠之後,辛少安才帶著兄弟們跑了過去。


    到了車邊一看,死掉的司機不是他找的那個兄弟,後座上的中年人更不是。


    可就在他想走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卻醒了過來,滿臉是血的哀求他救命,還許諾會給他一大筆錢,這下他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原因?沒錢鬧的唄!


    他是跟泰灣竹簾會的老大鬧翻了,才帶兄弟漂洋過海來迎國投奔原來以為竹簾會前輩的。


    可到了迎國之後,他才知道他想投靠的那位前輩,因為跟人搶地盤,被人用槍打死了,那位老大的手下也散得差不多了。


    這樣一來,他麵臨的問題就太多了,不但要負責幾個兄弟們的吃喝,還得尋找那些躲起來避禍的原竹簾會兄弟,所以帶來的錢就像流水一樣嘩嘩的。


    他不是不想賺錢,可在迎國這地方,各行各業都有幫派把持著。他想摻和一腳,第一件事就得打架搶地盤才行。


    因為初來乍到,他又忙著尋找原來的兄弟,就沒有去做,隻是為了兄弟們的生活,他買下了一家頻臨破產的酒店。


    可這樣一來,他手裏的錢就更少了,眼看就要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了,所以中年人一說給他錢,他立刻來了精神,把那個中年人送進了醫院,還墊付了醫藥費。


    他本想著等那中年人治好以後,就能得到一筆巨款,可沒想到中年人醒來之後,除了告訴他叫威爾克斯之外,竟然說他暫時沒錢。


    這下他就徹底火了,可身在國外,他又不能放肆,所以就想走,可威爾克斯卻說那個什麽汽車公司是他的,等以後他收回股份,就會給他錢。


    他聽了之後,也沒當回事,就帶著兄弟們回來了。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約翰遜的籌碼不夠,他還真就想不起威爾克斯來呢。


    聽完他的描述,吳雲東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感覺還是應該去見見這個人,於是問道:“我想跟他見個麵,你有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有!”發現吳雲東很重視這件事,辛少安立刻來了精神:“吳先生,我這就帶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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