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東一句話沒說完,魏倩雲就突然湊了上來,閃電般的在他臉上吻了一下,隨後立即向後退了兩步,笑道:“記住,你欠我的,我會自己拿回來。”


    “啊?”吳雲東已經懵了。


    魏雲騰可在場呢?魏倩雲怎麽就這麽大的膽子,敢來親自己了?


    還有,哥是來一刀兩斷的啊,怎麽到頭來卻成藕斷絲連了?


    “咳咳……”一陣咳嗽聲突然傳來,吳雲東這才清醒過來。


    他抬頭一看,才發現魏倩雲已經沒了人影,隻有抓著香爐的魏雲騰,臉色不善地瞪著他。


    臥槽,老頭的目光有點嚇人,怎麽感覺他想咬人似的?


    吳雲東打了個寒戰,下意識點頭笑道:“老爺子,如果你們又吩咐,我就先走了。”


    “滾。”魏雲騰從牙縫裏吐出這個字,而且還把香爐拿了起來。


    老頭不會瘋了,要拿香爐砸人吧?吳雲東嚇了一跳,急忙提醒:“老爺子,我可以走,但是香爐還是我的呢,你隻是保管,可不能給我砸壞……臥槽。”


    一句話沒說完,他就看見魏雲騰抄起一個茶碗扔了過來,急忙轉身就跑。


    等著離開了小院兒,他才發現李存孝沒跟出來,隻好停下腳步等著。


    時間過了大約三分鍾,李存孝才慢悠悠的從院子裏走了出來,看見臉色還殘留著心有餘悸的吳雲東,忍不住撇嘴一笑:“兄弟,這就怕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我們今天才認識,你知道我什麽作風啊!”吳雲東沒好氣地瞪了眼李存孝,扭頭向著大門方向走去。


    李存孝也沒繼續打擊他,就那麽慢悠悠的在後麵跟著,一邊走他還一邊或是搖頭歎息,或是點頭讚歎。


    知道的,是明白他在離開魏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的遊客,來遊覽名勝古跡呢。


    吳雲東也懶得跟這二皮臉的結拜大哥廢話,聽過魏建忠院子的時候,他還特意在門口停了一小會兒。


    直到魏建忠院子裏聲息皆無,他才不解地繼續向前走去。


    自己和魏倩雲去見魏雲騰的時候,胖子曾經提醒過魏倩雲,說不讓他亂說,還說他對自己和魏倩雲的事情沒意見,可不代表別人沒意見。


    起初他還以為魏建忠說的是魏雲騰呢,可魏雲騰雖然對他的態度不正常,還逼著魏倩雲去相親,可總體下來,吳雲東卻感覺那個老頭,才是真對他和魏倩雲沒意見的那位。


    如果他真想棒打鴛鴦,恐怕自己早就拿著香爐走了,哪還有機會在屋裏呆那麽久?


    況且逼著魏倩雲去相親那一段,還有後來對魏倩雲的禁足,似乎都不是那麽正常。


    現在仔細想想,他老感覺這一切都是魏雲騰故意那麽做的,目的就是想試探下自己對魏倩雲是否真心。


    “臥槽!”他忽然爆了句粗。


    他忽然爆粗口,倒是把旁邊的李存孝嚇了一跳:“兄弟,你又一驚一乍的幹什麽?犯病了啊?”


    盡管被他埋汰,可吳雲東卻沒工夫計較,扭頭問道:“老哥,你說魏雲騰剛才做的那兩件事,是不是再給我下套啊?”


    “兩件事?”


    “就是逼著雲姐去相親,後來又要對雲姐禁足。”


    “才反應過來啊?”李存孝忍不住鄙視地看了眼吳雲東,不屑地罵道:“就老家夥那不撿東西就像掉了什麽的守財奴,你以為他就是那麽好鬥的?”


    吳雲東但是無語了:“老哥,你想說我傻沒問題,可我們能不能麻煩你直接點?你這麽拐彎抹角的指桑罵槐,真的好嗎?”


    “我為什麽不好?我又不是來跟人家女孩子一刀兩斷的?我又不是來要香爐的,我能有什麽不好的?”


    “臥槽!”吳雲東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懷裏,又忍不住爆了句粗。


    一刀兩斷沒能斷成不說,自己還又把香爐送了回去,自己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行了,你也別胡思亂想了,據我估計啊,這個時候你那個小女友,估計正摟著魏雲騰的脖子撒嬌呢?”


    “真的?”吳雲東皺了皺眉轉身就想往回走。


    “你確定還能找到吳魏雲騰那套院子?”


    “我……”吳雲東本來想說我能,可話到嘴邊就有泄了氣。


    “還有,你見識到老東西厲害了嗎?”


    “啊?”吳雲東抬頭看著李存孝,感覺腦子有點蒙。


    李存孝忽然伸出三根手指,慢悠悠地說道:“他這次得到了三個好處,第一:他了解了你這個人。第二:他逼你接下了魏倩雲。第三:無論五年後你們誰輸誰贏,他都穩賺不賠。”


    吳雲東眨巴了好一會兒的眼,才試探著問道:“為什麽他穩賺不賠?”


    “你贏了,也就意味著你的能力比他想象的還大,他們魏家也能借著魏倩雲和你的關係,有了一個強有力的盟友。如果你輸了,也就是比他們魏家錢少點,可那樣一來,你以後再他麵前,還能直起腰來理直氣壯?還敢在魏倩雲麵前牛氣衝天?”


    “我……”吳雲東嘴角開始抽搐起來,別了好一會兒,才憤憤地問道:“既然你知道我那個打賭是自投羅網,為啥不提醒我?”


    “我為什麽要提醒你?”李存孝忽然哈哈笑了,不過笑容看起來有點悲愴:“誰還沒有個年輕的時候啊?”


    不用問了,以前李家的敗落,恐怕也和魏雲騰那老家夥有關?


    吳雲東摸了摸下巴,心裏忽然有點平衡了,笑嗬嗬地問道:“老哥,你混的這麽難,不會也是被那老家夥下套害的吧?”


    “你想多了?”對於吳雲東的幸災樂禍,李存孝卻扭頭鄙視了一眼,冷笑道:“和你想的恰恰相反,我是因為賭才敗的家,魏老頭不但沒給我下套,還沒少提醒過我。可那個時候的我年輕氣盛,老認為我家有的是錢,就算我再怎麽造,也不會倒下,可最終……唉!”


    千言萬語,最後卻隻有一聲長歎。


    吳雲東有點後悔自己揭人傷疤了,急忙安慰:“老哥,老話說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憑什麽?”李存孝忽然扭頭問道:“為什麽壞人知道後悔了,就能落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美稱?為什麽一個好人,做了一件壞事,就會被人說成本性畢露?”


    吳雲東傻了,他實在不明白李存孝為什麽這麽激動?


    再說了,他說的這些,和自己有關嗎?


    “兄弟!”李存孝好像也知道自己的脾氣發的不是時候,改口說道:“無論你以後想做好人,還是要做壞人,都別計較別人的議論,該怎麽做你就怎麽做,管他好人還是壞人,隻要能讓別人記住你,那就證明你成功了。”


    這樣惡毒道理,吳雲東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也沒當成耳旁風,還真在心裏合計了一會兒。


    他想起了老家的王金寶,還有剛才的魏雲騰,感覺自己就算是個重生人士,如果動心眼的話,恐怕還真不能輕視任何人。


    如果太計較別人評論的話,恐怕自己回家就得在村裏開個廠子才行。如果他所料不差,恐怕現在的吳家村,說他好的人也不多了。


    坐上桑塔納,他開車到了醫院,見到韓梅之後,心情也沒從煩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


    “你有心事?”韓梅很敏感,發覺他心不在焉,就找了個借口,把他拉到了走廊裏。


    “沒啥。”吳雲東不想讓韓梅跟著自己糟心,所以就搖了搖頭。


    韓梅歪了歪頭,瞧了吳雲東一會兒,忽然問道:“是不是吃虧了?”


    “吃虧?哪能呢?我是誰呀,誰能讓我吃虧?”吳雲東心說在魏雲騰那老家夥身上,哥還真就是吃虧了,不過這事兒不能和你說啊。


    “就你這語氣,肯定是吃虧了。”韓梅斬釘截鐵地下了定論,接著又湊到了吳雲東麵前,歪著腦袋問道:“說吧,看看我能不能給你出個主意,把場子找回來?”


    “什麽場子?”吳雲東看著眼皮底下的那張俏臉,心情忽然就好了,下意識低頭親了過去。


    “哎呀!”韓梅一聲驚叫,急忙推開了吳雲東的腦袋,嗔道:“你怎麽亂來呀?很多人呢。”


    “人多怕啥?我親自己媳婦兒,誰敢管我?”吳雲東理直氣壯地呲了呲牙,卻換來了韓梅一記粉拳:“你再亂說看,我就真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吳雲東不敢鬧得過火,急忙拉住韓梅,輕聲說道:“梅梅,等我們回到平禹,我感覺青華北大那些人還會找你,你要去哪裏讀書,心裏有計劃了嗎?”


    這客戶四關係到一輩子的大事,韓美立刻嚴肅起來,搖頭說道:“按理說我最想去的就是青華北大,可不知為什麽,我總感覺我如果去了那裏,以後會有什麽遺憾似的?”


    “遺憾?”吳雲東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這感覺從哪裏來的?”


    “我也不知道啊!”韓梅似乎有些苦惱,滿臉糾結地問道:“東子,你說我是不是太貪了?”


    “不是你太貪,是你的選擇太多!”


    “選擇太多?”


    “對呀!就像你買衣服,見到一件喜歡的,你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來。可如果衣架上的漂亮衣服太多呢?”


    “我……”韓梅聽懂了,立即說道:“我會因為不知道選擇哪一件糾結,對吧?可是……”


    她停頓片刻,忽然問道:“東子,要不你替我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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