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安希妍是聽過《i get it》的,可是理智與感情本來就常常不能同步,她難道不知道上升期不適合戀愛現在更不適合?她難道不知道在她戀愛時沉默地疏遠、遇到困難時才節製地給予幫助的鄭智雍是可靠的人,不需要懷疑?她知道這些,但還是認真地談了一場一年過後就覺得非常不明智的戀愛,還是在意著自己在鄭智雍麵前的形象,在意著那一點“他會不會覺得我的感情很輕率?”的可能性。


    “我在你眼裏就是會無限製地接受,什麽問題都讓你背著的人嗎?”安希妍開口道。


    “你……”鄭智雍無奈之餘也沒有放棄勸說,“我挖牆腳就算鐵證如山,也不會有太大損傷,我不是idol”。


    雖然鄭智雍的公眾形象還算不錯,圈內風評也比不少idol都要好,但他真不是idol。鄭智雍主要是靠作品說話,人設也是“敢作敢為”的人設,出兩個不大不小的醜聞鄭智雍還是能扛得住的,安希妍就不一樣了。


    “如果時間隔得足夠久,連解釋的必要都不會有,時間短的話,我還可以裝不知道,你不用額外準備。”安希妍也很堅持。


    最後安希妍還是沒有答應鄭智雍的提議,鄭智雍一個人去了《m!count down》——經紀人助理什麽的,不在此時的計數範圍內。


    安希妍的話很有道理,在談話結束得時候,鄭智雍承認了這一點,同時他也承認了自己的一部分動機:“我可能格外不能容忍自己做的事影響到你的事業吧,這甚至比在感情中說了錯話做了錯事讓你傷心更重要。”


    安希妍:“我有感覺,但沒想到你會直接說出來……你這麽說我談戀愛被d社抓到這種事算什麽啊。”


    “對d社是再小心都不夠,我現在也挺害怕的”,鄭智雍說,“我很認真地告訴你,不管我還是別人,對你再好都沒有你自己的事業重要”。


    “所以我就要為了給自己上一道也許有用的保險讓你背鍋?”


    “我也吃不了太大虧……”鄭智雍這麽做是對自己的約束,倒不是想考驗安希妍的操守,但安希妍為他著想或者也會約束自己的行為,他不可能真的不高興,“你不一樣,不要做為感情犧牲這種事,互惠互利還可以,我這次的專輯反應如果不差,馬上和yedang提合作,就算不能成,我也有機會看看那個香蕉計劃想幹什麽”。


    安希妍:“知道了,爹。”


    鄭智雍:“你爹感情脆弱又放飛自我,辛苦了孩子。”


    安希妍斬釘截鐵地拒絕之後又過了一夜,鄭智雍關心也沒用,終於真正地脫離了關心則亂的狀態,冷靜地思考了一下,嗯,還是想多了。


    時間不隻可以讓問題的性質發生變化,比如讓所謂的“第三者插足”變成“分手以後和好朋友日久生情”,也可以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改變,鄭智雍回想起他與安希妍剛剛認識的時候,安希妍才因為《上下》聲名鵲起,而他還是一個普通的製作人和職場打工者,如今才過了一年多,便有諸多波折,再過一兩年又不知是什麽樣子。


    最好不要往“沒人氣了所以談不談戀愛也沒人管”的方向發展。自己有一份事業比什麽都好,就算站在鄭智雍的角度,他並不享受被依賴的感覺,也不打算一力承擔安希妍的人生。


    “早上好,鄭老師。”《m!count down》的標誌性角色之一、腦袋上頂個球的“m pd”和他打招呼,身邊站著的是鄭智雍的“學生”之一、今天的實習主持鄭在玹。


    “早上好。”鄭智雍一副“都拿這個開我玩笑還能不能好了”的表情,應付鏡頭應付得恰到好處,心裏盤旋著其他的想法。


    音樂節目的後台也是談戀愛的好地方,不知道現在的年輕idol保密意識怎麽樣。


    韓國的音樂節目並不僅限於idol或者歌手們在台上唱歌跳舞,或者以《人氣歌謠》為代表的一大堆花裏胡哨的舞台布景,有的時候pd們還會過一把導演的癮,拍些小短片作為調劑,還會緊跟潮流,年初講兩名警察通過一部能夠跨時空對話的對講機一起破懸案的故事的電視劇《signal》熱播的時候,打歌的藝人們也紛紛拿起了對講機,情真意切地告誡昔日的自己一定要避開某某黑歷史。《idol補習班》是m自家的節目,這些天熱度又很不錯,在《m!count down》拍個番外小短片一點也不奇怪。


    於是鄭智雍老師翩然駕到,來……檢查idol們的“功課”。為了更加應景,m還出力把能叫過來的《idol補習班》出演者都叫了過來,過來當實習主持的鄭在玹就是典型。


    “現在就要拍嗎?”鄭智雍問。


    “不是的,離拍攝開始還有一個小時”,鄭在玹說,音樂節目來的人多要拍的東西也多,這時候節目組還暫時排不開人手,“但是第一組鏡頭是我和老師一起拍”。


    “那就請多關照了,在玹”,鄭智雍說,“現在是暫時沒有事情嗎?”


    鄭在玹看了m pd一眼,雖然腦袋上套這個寫著大大“m”的球,《m!count down》吉祥物先生的聽力並沒有受什麽影響:“我還有拍攝,thinker你暫時沒有事情,有什麽問題嗎?”


    “也沒什麽,我想先拜訪一下太真兒前輩。”鄭智雍說。


    “去吧,別的人先別急,一會兒拍攝還是要見的。”m pd說。


    這一次《m!count down》的出演者裏麵,絕大多數是電視台還有cj e&m現任親兒子鄭智雍不需要特別忌諱的人物,隻有一個人要特別對待,那就是1953年生、1974年出道的trot歌手,樂壇的大大大大大——前輩,太真兒。資歷深且年齡大到他這個程度,就算是一台之長,麵上也要客氣一點,鄭智雍所倚仗的背景和“不同係統”,這時也不怎麽頂用了。


    他必須夾著尾巴做人,把這一關熬過去。


    年過六旬的太真兒不是緊隨潮流的人,但也沒有孤陋寡聞到連鄭智雍都不認識的地步,不認識的後輩來拜訪,通常是揮揮手讓人家走人,鄭智雍進門問候,太真兒還抬起腦袋說了兩句:“能得到thinker的上門問候,老頭子還是有幾分麵子的啊?”


    第345章 345.前輩


    他的話讓鄭智雍進退兩難,猶豫了一下, 鄭智雍決定裝糊塗:“這次來拍節目會造成很多打擾, 那時再來問候前輩, 未免太失禮了。”


    “哦,沒有打擾的話,你就不會來見我?”太真兒說。


    鄭智雍的身體僵了一下, 情不自禁地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過這位大前輩。鄭智雍又不是在打歌期,不是因為拍小短片, 根本不會來《m!count down》, 也就不會有與太真兒同在一個攝影棚的機會。不在一個攝影棚還要專程來拜訪前輩?不說鄭智雍不是一個非常謹慎守禮的人了, 再禮貌也沒有人禮貌到做綜藝的後輩跑到同個電視台的打歌節目拜訪打歌的前輩這種程度。


    “過去沒有見麵的機會,我不清楚前輩是否願意見到我, 不敢貿然前來。”鄭智雍恭敬地低下了頭,心裏卻清楚自己還是變得放肆了。在s.m.的時候公司專門教過他們,就算前輩有心找茬, 該低頭就低頭該跪下就跪下,忍過了一時之氣剩下的交給公司處理,千萬不要和“不敬尊長”扯上關係,鄭智雍也覺得他能忍得了, 現在卻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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