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答應了vernon的邀請,打電話讓方基赫先回去。“pledis一日遊的機會不多”,他在電話裏說,“我去看看”。


    “《幻聽》的feat最後是pledis接下了?”已經坐在車裏的方基赫聽到鄭智雍說的來龍去脈,也有點好笑,他昨天才拒絕了讓鄭智雍去feat《幻聽》的提議,還和他說“總會有人去的”,“那我先回去了,你拒絕了《幻聽》feat的事,不要說出來”。


    “那是當然的。”人家焦頭爛額,我說“哎呀其實他們最先找的是我我覺得不劃算就拒了”,這不找死嗎?


    鄭智雍掛斷電話,走向了不遠處等著的vernon:“人選是怎麽定的?我覺得如果是你上的話,至少不會有緊張這個問題。”


    《show me the money》那時候vernon的處境多糟糕啊,沒有出道,沒有在地下活動和其他rapper打嘴仗的經驗,又被幾十個人集體當成了軟柿子,就這樣一對一和鄭智雍對戰,vernon的緊張也隻是“有點”的水平,完全在可以理解得範圍內。後來鄭智雍再見到vernon,也感覺不到《show me the money》給他帶來了什麽心理陰影。當然,有可能是鄭智雍感覺不到。


    “《show me the money》之後,所有人都知道我rap不行了,有說rap的機會還是給別人比較好。”vernon大大方方地說。


    這倒是實話,鄭智雍看了vernon一眼,想起他後來看到的經過剪輯播出後的版本來。不得不承認,在第四季裏成為“沒實力的idol rapper”的典型後,vernon想作為rapper取得什麽成就已經希望渺茫,又是更偏白種人的長相不能走演戲路線,pledis沒必要給他砸feat之類的資源。


    他這一眼卻讓vernon會錯了意,略帶尷尬地補充說明:“我們的hip-hop team都是idol rapper……那位朋友的rap說得和我差不多。”


    “我有了一種猜想,為什麽是你去《show me the money》。”鄭智雍說。


    “為什麽?”vernon為鄭智雍推開pledis的後門,轉過頭看著他。


    “心大。”


    “?”


    雖然長著一張異域風情的臉,五歲開始就在韓國生活的vernon所受到的東方文化的影響要遠遠大於西方,這時他卻覺得,他好像有點聽不懂韓國話了。


    第199章 199.趕工


    剛錄完團綜回到首爾就接下了《幻聽》feat這個臨時砸到頭上的任務的seventeen成員叫全圓佑, 鄭智雍對他的印象隻有“長得不錯”和“話不多”, 至於話不多是因為認生還是一直這樣, 鄭智雍不得而知。


    “就在這裏了”, 把大份的東西放在其他隊友那裏的vernon左手還提著給全圓佑的飲料和漢堡,右手抬起來敲門,“圓佑哥?”


    打開門的是一位雙眼通紅,一隻手放在門把上另一隻手還在拿著手機背歌詞的……


    “美男子”這個詞在歌謠大戰的後台鄭智雍能說出口,現在以他的臉皮之厚都說不出來了。


    “韓率?”全圓佑喊了聲vernon的韓文名字(vernon韓文名崔韓率)。


    “路上偶然遇到的”, 全圓佑和鄭智雍互相點頭問好的時候, vernon在一邊給他解釋原委,“我拜託他來點評一下哥的《幻聽》”。


    全圓佑看了vernon一眼,而後再對鄭智雍行了禮:“麻煩您了, 我的歌詞還沒有背好。”


    “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我隻是提出個人的建議。”鄭智雍說。


    vernon開玩笑:“哥應該表現得厲害一點,讓圓佑哥明白首爾歌謠大賞一點也不可怕。”


    鄭智雍;amp;全圓佑:……


    他們的表情同時趨向於“無語”。


    最後先開口的是鄭智雍:“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當初一對一我可是一句話都沒有損你!


    vernon傻笑著往後退:“我去練習了。”


    鄭智雍跟著走了兩步,離開了全圓佑的視線, “vernon”,他小聲地說,“你說他很緊張?我覺得挺平靜的”。


    “圓佑哥真的挺緊張的”,vernon說, “他隻是反射弧比較長”。


    鄭智雍一臉狐疑地讓vernon練習去了, 回到全圓佑所在的練習室, 他的目光落在了全圓佑的手上。


    當然, 鄭智雍不是手控, 對別人的手形狀怎樣保養得如何沒有興趣,引起他注意的是——


    如果不是我之前吃了太多涼的東西導致胃抽搐連帶著整個人都在顫而且相關的神經壞掉了,現在在抖的就是全圓佑的手吧?


    “讓我睡去然後綁住我的雙手,把我鎖在……”


    rapper最常見也最嚴重的失誤——忘詞,鄭智雍沒過幾秒就見識到了。


    “能先看著歌詞試一試嗎?”


    鄭智雍提議道。


    其實對於不夠熟練、或者太過緊張的人,眼前有沒有歌詞對結果並沒有什麽大的改變。歌詞在手固然避免了忘詞的問題,可是心裏沒底、想著哪些地方要看一眼,嘴上難免會不連貫。


    全圓佑終於完成了他的rap,而鄭智雍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挫敗感。


    “要不要一段一段地來?”鄭智雍再次提議。


    “‘話說我身體裏藏的那傢夥,真的讓我變了太多’到‘好像全都被刪去,隻留下我這副軀殼’。”


    鄭智雍的樣子不像是在認真地說rap,更像是在單純地說明應該講哪一段的詞,可是他的發聲仍然帶來了極大的壓力——對於一般的聽眾來說,聽鄭智雍說話是享受,對於全圓佑那樣實力還不足以提供底氣的rapper來說,那就是壓力。


    有的人能夠肆意地玩轉言語,隨口說出一字一句,都充滿了他想表達的情緒與寓意。


    “是。”他回答鄭智雍。


    “話說我身體裏藏的那傢夥……”


    在全圓佑rap的時候,鄭智雍的表情既不溫柔,也不嚴厲。他的麵部肌肉稍稍繃緊,深邃的目光中沒有絲毫負麵的波動,後背放鬆地靠在牆上,雙肩卻稍稍內扣,整個人表現出一種審慎認真又非常平靜的狀態。


    “‘全都被刪去’這裏節奏快了”,全圓佑念完以後,鄭智雍又開口道,“有伴奏帶嗎?”


    “有的。”


    “我來放。”


    兩天時間準備差不多一首歌長度的rap,對於rapper們來說似乎不是什麽難事,對idol rapper而言難度就略大了。對於beat,idol rapper的熟悉程度普遍不如專業的rapper,而且他們的歌比起真正的hip-hop,在節奏上其實也更不按套路出牌,更大的問題是,在研究出來怎樣念一段rap是效果最好的所用的時間上,人與人的差距太大了。


    有個人的能力問題,也有時間有限還要一心二用的客觀因素。在鄭智雍的眼裏,全圓佑說rap的先天條件雖然不錯,論實力卻是典型的“不是因為rap說得好才成為rapper”的類型,甚至他還在心裏默默地戴上了有色眼鏡,揣測seventeen的hip-hop team是不是都是長得好看唱歌一般才去說rap的,但對於全圓佑沒有熟悉歌曲的節奏,鄭智雍不認為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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