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nker”所引起的風浪,在當下還很有限。打歌節目不是《蒙麵歌王》,也不是《show me the money》,沒有那麽多人守著看。普通民眾對rap的欣賞能力,也比帶旋律的歌曲差遠了,鄭智雍的歌詞裏又沒什麽勁爆內容,能夠讓那麽一大堆人覺得“這個人rap說得很棒我要去下歌曲音源”,已經非常非常難得,用一首歌的時間讓很多很多人不約而同地受到震撼,那幾乎隻是實力強勁的抒情歌手才能做到的事情,倚仗出色的功力一炮而紅受到國民肯定這種事,也不是rapper該肖想的。


    這樣很好。


    5月9日,《二十代的初戀》音源公布的第二天,它仍然堅守在榜單的第三名,跟在big棒的《loser》和《bae bae》的後麵。雖然排行沒到數一數二的程度,賣出去的音源數目其實相當不錯。畢竟big棒的新歌,年榜排名至少也是前二十,《二十代的初戀》的音源出在這個時間段被人壓了一頭,放在別的很多時候都是能夠占據榜首的。


    《街燈》的成績要弱一些,畢竟沒有怎麽宣傳,也沒有鄭智雍的rap帶來的加成效果。好在《街燈》是一首抒情曲,音源方麵有天生優勢。張賢勝在抒情曲上沒口碑,《二十代的初戀》的成績卻起到了些許帶動作用,彌補了這個缺陷。在發行一天之後,《街燈》的成績穩定在了各個榜單的十五到三十名之間——別小瞧它,官咖註冊粉絲超過十萬的人氣團體,主打歌的音源都不一定能有這個成績。


    這張solo專輯是成功的,毋庸置疑。一個出道六年的組合的成員花兩個星期開展的solo活動,承擔的期待顯然不包括“讓人氣更上一層”這種高級任務,反而更傾向於一種證明和回饋。從這個角度上講,鄭智雍負責製作的這張《my》的成績堪稱完美。


    對於這樣的成績,鄭智雍的感想沒有改變:


    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了。


    作為製作人的責任已經盡到,他可以全力以赴地去參加《show me the money》了。


    傍晚的辦公室並不安靜,時不時地有要下班或者要去吃飯的人進進出出,也有人在小聲地談論著,工作上的事情,或者工作外的八卦。


    比如說,鄭智雍是真的要離開了。


    要參加《show me the money》的事,鄭智雍沒有刻意地隱瞞,同樣不曾大肆宣揚。最開始告訴的幾個人嘴巴倒挺嚴,後麵公司上層討論要不要留住他的時候消息才開始擴散,到現在認識鄭智雍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鄭智雍不置可否,隻是早幾天和晚幾天的區別而已。


    他用雙手將桌上的幾個大本子整整齊齊地壘好,熟悉的觸感讓他有片刻的恍惚。最上麵的是他上日語課的教案,各種平片假名寫了滿滿的一本,中文課上得少,教案也薄得多,上麵一半是漢字,另一半則是漢語拚音,鄭智雍手寫的這些東西,字不怎麽樣,內容倒是非常詳實。


    當初鄭智雍寫這些的時候還挺有成就感。教哪種語言就用哪種語言寫教案,語言天賦不強的人做不來這種事。至於現在……它們還有沒有作用?是不是隻能作為一種紀念品了?


    鄭智雍眨了眨眼睛,將教案和書一同收到包裏。辦公桌上他個人的東西已經被他陸續地帶走了大半,現在上麵的幹淨程度僅次於兩年前他剛來的時候。


    兩年的時間,又是這麽一眨眼就過去了。不得不說,對於cube這個由於種種原因而成為了一個相對而言比較舒服的職場,鄭智雍是有一點懷念的。可是懷念與前行之間不存在衝突,鄭智雍終究會做出他自己的選擇。


    那就是,離開這裏。


    鄭智雍將包提在手中,打算回住處休息,但剛剛走出辦公室,他就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陸星材?”


    “智雍哥”,陸星材的目光落在了鄭智雍手裏的包上,“你真的要走了?”


    “不然呢?”鄭智雍隻當做陸星材這幾個月都在劇組忙著消息滯後了些,笑了笑,說道,“我的時間不夠了,雖然比不上你忙”。


    陸星材最近正在拍《學校2015》,說是男二號,戲份卻不少,鄭智雍自己的事情也多,所以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他了。


    “拍戲嘛,能在劇組就在劇組”,陸星材說完,卻沒有走,而是停在了原地,看著鄭智雍不知在想什麽,“那個……”


    “有事?”


    陸星材終於下定決心一般點了點頭:“能找個地方說話嗎?”


    “當然。”不明就裏的鄭智雍應承得卻很幹脆。


    “為什麽這麽早就要辭職?”


    類似的問題盧賢泰也問過,鄭智雍的回答沒有改變:“時間不夠。”


    “公司不允許調整?”


    “允許。”


    對於一個經紀公司來說,語言教學並不是重頭戲,鄭智雍一個月以來展示的製作方麵的潛力和rap方麵的能力,相比之下要有價值的多,他如果願意的話,cube可以讓他曠幾次課,這一點,盧賢泰已經對鄭智雍暗示過了。


    “是我不想那樣做”,平常上課的教室內空空蕩蕩,鄭智雍拿起板擦,細心地將授課用的白色寫字板擦幹淨,就像他無數次做過的那樣,“講課不是我很愛做的一件事,我在當老師的時候,也花了很多時間在其他事情上,可我沒有敷衍這份工作,我講的課至少對得起我的工資,而那樣做的話,我就不能說是一個稱職的教師了”。


    鄭智雍說到這裏,覺得他似乎把話說得太嚴肅了一點,於是放下板擦,轉身麵對著陸星材,笑道:“就當我在盡量避免被diss吧,自己都覺得心虛的事,能不做就不做了,被人抓到不是鬧著玩的。”


    “我還以為是哥道德水準很高。”陸星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道德中間有一部分,是有遠見的利己行為”,鄭智雍平靜地說,“你找我隻是想問這個嗎?”


    反正“最近幾首歌的版權費已經夠他維持生活一段時間,辭職帶來的經濟損失不大”這種話,鄭智雍是不會當著陸星材的麵說出來的。何況,就算他不說,陸星材也能想到。


    “《show me the money》的海選在明天?”陸星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是的,也許會錄到後天,去的人很多。”鄭智雍說。


    “我有事情想和哥說”,陸星材這種“心裏有事”的狀態持續了半天,最終還是開了口,“不知道現在合適不合適”。


    “怕影響我的狀態?”


    “是。”


    鄭智雍想了想:“這在你看來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但不著急。”


    “是。”


    “那就在海選過後告訴我吧”,鄭智雍做出了決定,“我現在心態還好,可是不知道能不能維持下去”。


    “明天海選加油。”


    “我會的。”


    鄭智雍走到教室的後麵,盯著前麵的講台,輕聲說。然後他扭過頭,看著陸星材因為拍戲而染的、明亮的黃色頭髮:“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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