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說對不起了”,鄭智雍苦笑道,“我隻能說,都是命啊——”


    他誇張地嘆了一口氣,把手搭在李泰民的肩膀上以示安慰。李泰民也跟著笑了笑,然後看著鄭智雍,欲言又止。


    “對了,泰民,你往我碗裏放蕎麥麵的事,是你一個人的主意,還是其他人也在煽風點火?”鄭智雍突然問。


    李泰民受到了驚嚇:啊?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他沒有說話,然而答案都寫在了臉上。“看來我猜對了”,鄭智雍說,“是所有人嗎?”


    李泰民點頭:“哥,你怎麽猜到的?”鄭智雍在他心裏原本就很高大的形象此時再上一個台階,由“全能”向著“全知”邁進。


    “你們表現得很明顯,隻是那時候我太生氣了,沒有去想”,鄭智雍低頭看著地麵,小聲說,“等你回過神來,也會發現一些事情的”。


    “什麽?”李泰民不明所以地問。


    “我一開始為什麽會那樣說你。”鄭智雍說。


    剛剛和緩的氣氛又一次陷入停滯,李泰民張了張嘴,大腦裏是一片空白。鄭智雍說他回過神以後會明白,可是現在李泰民還沉浸在“謝天謝地這件事沒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的慶幸感裏麵,離“回過神”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我神經過敏了,更準確一點講,我在防著你。”


    “因為出道?”李泰民反應了過來。


    “我們之中隻有一個人能出道,我希望那個人是我”,鄭智雍嘆了口氣,“我知道要調整心態,但是,沒調整好”。


    這個答案反而讓李泰民輕鬆了起來,因為他和鄭智雍抱著相似的想法,誰也沒有比誰強多少。“我也希望我能出道,不過,哥”,李泰民笑著給鄭智雍出餿主意,“想想ck beat和東方神起,他們出道就差兩年,這次出道,也不一定會……”紅啊?


    “你在公司說這話試試?”


    “肯定不敢,黃尚勛老師會好好地修理我的”,李泰民說著,還四下望了望,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裏,“不過為什麽不試試這麽想?反正以哥的能力,隻要不出什麽意外,是等得起的,這回沒法出道,兩三年後推新團恐怕就是隊長了”。


    “你不是更等得起?”你比我還小一歲呢李泰民。


    李泰民幽怨臉:“所以大家都覺得這回該讓你出道。”


    鄭智雍語塞,過了幾秒,兩個人一齊笑了出來。


    “我這回很想出道,不隻是因為我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年齡也合適,還因為時機很好。”笑過之後,鄭智雍輕聲說。


    “時機?”


    “我和家裏討論過,從今年的情況看,偶像歌手要起來了,而市場遠遠沒有飽和,明年出道的話,隻要不出大意外,應該可以爬到一個不錯的位置。”


    李泰民表示景仰:“我想不到這些,可是……如果沒有出道呢?”哥會很失望的吧。


    “所以我這麽緊張”,鄭智雍說,“沒有出道的情況,我也想過,到時候我會問一下大概還有幾年推新團,等不到我就去其他公司,這兩年想推新團的企劃社不隻s.m.一個,有背景就要用”,最後一句話,鄭智雍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李泰民笑得前仰後合:“哥,你用背景的姿態太可愛了。”


    然後被鄭智雍甩了一記眼刀。


    “雖然說出來了,但我的神經過敏估計要在我們之中有一個人出道的時候才能痊癒”,鄭智雍嚐試著站起來,但是蹲了太久的他明顯有點血液循環不暢,腳下一軟身體一歪,差一點就又摔回去了,旁邊李泰民看到這一幕,憋著笑慢慢地站起,“唉,如果這次能一起出道就好了”。


    “我也希望,但是可能性很小。”李泰民說。


    “嗯”,鄭智雍看著李泰民,“如果我們一前一後地出道,那就向東方神起和super junior前輩的方向努力,怎麽樣?這段時間……我繼續努力調節吧。”


    “紅藍一家?那很好啊”,話完全說開以後,李泰民的心情格外舒暢,這時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哥,你的過敏……真的沒問題了嗎?”


    “我覺得問題不大,不過穩妥起見,打算回家一趟,順便去看一下。我已經打電話請了假,今天晚上不回宿舍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晚上就回去。”鄭智雍簡單地活動了一下依然有些酸麻的腿,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那,智雍哥,明天見。”李泰民站在原地,沖鄭智雍的背影揮了揮手。


    鄭智雍停下來,沒有轉身,而是抬起右臂,手掌翻轉,背對著李泰民做出了揮手的動作,聲音不大,語調輕快:“再見。”


    那是李泰民最後一次見到鄭智雍。


    “沒錯,在那天晚上,我們就已經和好了。”對於金鍾仁的滿臉驚愕,李泰民絲毫不感到意外。


    “可是……”


    “可是第二天,他沒有來,他就這麽消失了。”


    “那傳言?”


    “一起去的其他人說的。他突然消失之後,他的家人過來解除了合約,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麽,沒有人知道。就算是負責合約問題的人,得到的說法也隻是‘身體原因,不能出道’而已。作為‘最後’見到他的人,總要給出一個解釋。”


    鄭智雍與s.m.簽了練習生合約,所以雖然他人不見了,他的家人還是悄悄地來公司談了合約解除問題。而s.m.對練習生的去留問題比較嚴格不假,他們防的也是培養了幾年的練習生跑到其他公司使s.m.為他人做嫁衣,鄭智雍的父母都是有社會地位的人,他們說鄭智雍是身體原因不能出道,s.m.合約裏多少年以內不能跑其他公司的要求也絕對不是問題,s.m.也就沒有刨根問底。


    但人都是有探究欲的,在眾人眼裏,鄭智雍消失之前做得最後一件事,就是和幾個人一塊出去吃飯。而和鄭智雍同行的其他練習生,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鄭智雍過敏時痛不欲生的樣子。


    他們是不會、也不敢自己主動攬責任的,含糊其辭:“那天李泰民往鄭智雍碗裏放了幾根蕎麥麵,結果鄭智雍對蕎麥嚴重過敏。”鄭智雍與李泰民吵架時所說的話,也零零碎碎地傳了出去。


    一口黑鍋,就這麽砸在了李泰民的身上。


    “可是……”金鍾仁隱隱約約地覺得不對,他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問題所在,“如果真的和你有關,他的家人到公司的時候怎麽會一點也不提呢?”


    “沒錯,有的人想得到,但不是所有人”,李泰民說,“容易想到的,是馬上就要推新團,我和他有位置衝突,他出道的可能性遠遠比我高,還有,我在出道選拔的關鍵時刻,往他的食物裏投放了過敏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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