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立刻拿出手機,笑道:“我再打電話問問。”


    “嗯。”那位阿姨點了點頭,大概看西澤爾、彼得和托尼三個人似乎都比較麵善,不像是什麽壞人,點點頭也就過去了。


    “這裏應該就是一棟普通的區民樓……”因為剛剛這位阿姨的出現,西澤爾原本以為這棟老樓都和九頭蛇有關的猜測都立刻被否定掉了。


    ——難道位於這裏的九頭蛇總部,連一整棟樓的地方都沒有,而隻是裏麵的一兩套房子,頂多再加個地下室?


    托尼頓時心qing複雜,看著這棟老樓的目光更加深沉了。


    “進去看看?”一直沒說話的彼得終於開口,率先往前走了一步。


    “嗯,”西澤爾點了點頭,也跟了上去。


    老樓的樓道十分狹窄,光線也比較昏暗,西澤爾隨口按開了一個燈,抬頭看見,一個因為用的時間長,外麵滿是塵土裏麵也有些發暗發黑的白熾燈泡散發出了十分昏暗的光線。


    因為地圖上隻有經緯度,卻沒有高度,所以,西澤爾他們走進這棟樓的時候,賈維斯的電子地圖上,gps定位的位置就已經和九頭蛇總部完全重合了,唯一的問題在於,來之前,誰也沒有想到,這裏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居民樓,並且,就這樣,九頭蛇還沒能占據這棟樓,以至於,西澤爾他們還得想辦法判斷,哪層樓的東門或者西門是九頭蛇的總部,哪層樓是普通的種花家居民……


    第293章


    托尼和彼得都是第一次踏上九頭蛇總部,眼神裏不免流露出些許驚奇。


    至於西澤爾, 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入九頭蛇總部了, 然而, 他上次完全是幼崽狀態被人帶進去的,現在, 卻是走在一棟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老樓裏進行探索,心中也是別有一番感慨。


    隻有四層的老樓裏隔音並不算太好,樓道裏雖然好像安安靜靜的, 除了西澤爾他們一行的腳步聲便再無其他, 但是, 以西澤爾和彼得的敏銳耳力,卻依然能夠清楚的聽到, 有人在家裏看電視的時候, 裏麵傳出來的電視劇的台詞聲音。


    走到二樓的時候, 樓道那裏還堆了不少雜物, 應該都是這裏的住戶的。


    托尼和彼得下意識的瞥過來一眼,無聲的向西澤爾詢問意見。


    西澤爾也隻能是困惑的搖了搖頭, 至少剛剛走過的一樓、二樓, 看起來都頗具生活氣息, 應該和九頭蛇總部這種存在關係不大。


    彼得向上比劃了一下, 示意繼續往三樓和四樓那裏看看。


    西澤爾也點了點頭, 意見達成一致的三個人自然便繼續向上走去。


    突然之間,西澤爾的腳步一頓,看向了三樓東側的房門, 彼得稍稍一愣,也瞬間豎起了耳朵。


    托尼自然也注意到了西澤爾和彼得的動作,忍不住用口型無聲的問道:“怎麽了?”


    “有人在用英文打電話,”西澤爾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他剛剛好像提到了一句‘人在警察局裏’。”


    托尼瞬間恍然,下意識的跟著抬起頭望向三樓東邊的住戶,說道:“就是這裏?”


    彼得看向西澤爾,西澤爾抿了抿嘴唇,聲音特別輕的說道:“雖然也可能是隻是碰巧了,不過,在這個地點,那個人又用英文說了這樣的話,他剛剛說的就是之前那個持槍殺人的犯罪分子,並且這裏和九頭蛇有關的可能xing已經非常大了。”


    他們三個這會兒正好站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的樓梯上,這種距離,托尼自然還是什麽都聽不懂,不過西澤爾和彼得,卻不約而同的屏氣凝神,在上樓之前,試圖再多獲取一些信息。


    托尼抬頭仔細的看著三樓住戶的那扇門,樣式十分老舊的防盜門上已經有了明顯的鏽跡,中間還倒著貼了一張紅底金色的“福”字,當然,這張“福”字的邊上,還印著這樣一行小字:種花家某某支行祝您新chun愉快,萬事如意!


    與此同時,就在這棟老樓的房子裏麵,住在三樓的這位住戶正穿著毛衣一臉不虞的衝著電話冷聲道:“那個蠢貨現在正在魔都的公安局裏,撈不出來的,別做夢了!你說什麽?讓律師把人保出來?就算美國現在是晚上,我也要提醒你,醒醒,別做夢了,在種花家,魔都的政治敏感xing幾乎僅次於帝都,在魔都開槍,這是社會影響特別糟糕的刑事案件,絕對會嚴查到底的!你們最好祈禱,這件事不會引起連鎖反應,雖然我覺得,魔都的警察們接下來肯定會密集開展一波綜合整治的行動……”


    西澤爾和彼得、托尼一起走到了三樓住戶的門前時,因為離得比較近,托尼也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屋子裏人的說話聲。


    那個人用還帶著一股魔都話味道的英語頗為不耐的衝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了,我早就告訴過你們,種花家禁止一切槍枝,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普通的警察,在工作中也很少會持槍,你知道在魔都的鬧市區當眾開槍是多大的一件事、xing質惡劣到什麽地步嗎?他要是隻是開車撞人,我們還可以找個理由說他嗑藥嗑多了,腦子裏有dong,神誌不清,但是當眾、尤其還是當著一堆種花家當地的警察開槍?誰給他的勇氣做出這種蠢事?”


    西澤爾挑了挑眉,他也覺得,那個殺手的做法挺蠢的,不過,對方會選擇先是開車撞過來,然後又在車裏冷不防的開槍,自然是打定了注意,如果能夠撞到他就最好了,不行的話,不計一切代價也要給他一槍,雖然西澤爾至今不懂,九頭蛇為什麽突然發瘋一樣,一定要殺了他……


    屋子裏冷肅的爭吵還在繼續,那人嗤笑了一聲,忍不住的嘲諷道:“頂級律師?你就算把駐種花家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都找過來,他們也別想把這個人撈出來,懂嗎?鬧出這麽大的事qing來,那個開槍的蠢貨別想離境了!當地警察不但會抓了他,還一定要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順藤摸瓜的找出槍枝的來源。如果是自己手動pào製的土槍還好,有些材料從淘寶都能找到--淘寶就是種花家的亞馬遜,好了,閉嘴,別忘了,那個蹲在警察局裏的蠢貨手裏拿的槍是美國軍火商出廠的正規製式,這是一個十分敏感的信號,意味著在魔都的暗處明確的存在著一個軍火走私路線,當地的警察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條線索的……”


    聽到這裏,對方和九頭蛇有關,並且,這棟老樓的三樓東側的房子便是傳說中的九頭蛇總部這件事,差不多已經徹底敲定了。


    西澤爾抬起手,在敲門之前,扭頭小聲和托尼、彼得說道:“他對當地警方的工作qing況十分了解。”


    --剛剛裏麵那個傢夥打電話的時候憤怒斥責的內容,西澤爾之前都完全沒考慮過。尤其是因為他們一早就知道了那個殺手是九頭蛇的成員,腦海中的思路更是下意識的就往一直活躍在國外的九頭蛇身上去了,反而有些忽略了魔都當地的一些qing況。


    托尼眨了眨眼睛,略微有些遲疑道:“你就這麽敲門進去嗎?”


    西澤爾微微點了點頭,小聲說道:“當然,總不能把這扇門拆了吧!那樣的話,動靜太大了。”說著,他還特意指了指樓下那些正集體活動的老頭老太太們。


    “……嗯。”托尼眨了眨眼睛,不說話了。


    西澤爾節奏鮮明的敲了敲門,老舊的防盜門似乎也隨之晃了晃,發出了金屬碰撞的“嘩啦”響聲。


    裏麵一直在打越洋電話的人聲音猛地一滯,頓了頓之後,才大聲問道:“誰啊?”


    西澤爾並沒有回答,不過,他依然還是清楚的聽到,裏麵那個人朝著門口走過來的腳步聲。


    “什麽人,你找誰啊——”防盜門裏麵的一扇門被打開,隔著上麵有很多fèng隙空檔的防盜門,看到西澤爾,以及他身後的彼得和托尼,眼神有一瞬間的僵住。


    四目相對之間,西澤爾五官jing致的麵孔上,唇邊微微含笑,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裏麵,還帶著些微的好奇不解。


    至於房子裏麵的那個人,穿著毛衣、拖鞋,一副十分居家休閑的模樣,麵容溫和,給人一種頗為樸實踏實的感覺,樓下的大爺大媽們看到這個人,估計都會覺得格外親切。


    --雖然剛剛在電話裏口口聲聲都在罵警察局裏蹲著的安格傢夥是個蠢貨,並且,因為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參與對西澤爾的追殺,而直接導致了九頭蛇的殺手gān出了在魔都當中開槍還被警察直接拖走的事qing,為了並沒有什麽用處的補救,這個男人現在對西澤爾的模樣長相,可謂是格外清楚。


    短暫的僵硬之後,那個男人很快便掩飾好了qing緒,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qing,微笑著疑惑道:“你們是要找誰?”


    “額--”西澤爾微微側了下頭,想到了自己和九頭蛇之間一切的起源,毫不猶豫的微笑著內涵道:“阿尼姆·佐拉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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