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分析的有理有據,即使玉羅剎再護短也不能空口說白話的講西門吹雪強過葉孤城,在是一個父親之前他先是一位武者,不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當然,他不胡攪蠻纏的主要原因還是王憐花說完,季閑珺接上了下一句。


    季閑珺:“玉羅剎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他無疑讓西門吹雪涉險。”


    玉羅剎:“………………哼!”


    王憐花睨眼撇開頭的玉羅剎,很想說都老大不小了,裝什麽可愛,然而他自己也知道,這話一說,此地就會淪為戰場。


    ……


    看在季閑珺的麵子上……


    王憐花一口幹掉杯中佳釀,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季閑珺搖搖頭,玉羅剎為老不尊自己早知道,但王憐花能忍下嘲諷,說明此人對玉羅剎並非全無了解。


    嗯,果然他們挺熟的。


    眼底華光流轉,心機一動,美態驚人,可隻有杯中酒水收入眼中,不免大為可惜。


    季閑珺笑著將眼中神色收斂幹淨,再一看,又是一副穆如清風的姿態。


    “叮噹——”一聲,簾外世界嘈雜的很,可這酒杯和瓶口不小心碰撞後發出的聲音卻格外驚心。


    就像是有人在心口上彈了一下,叫穩重的人也無法繼續沉著下去。


    季閑珺對上看過來的兩人雙眼。


    “兩位既然目的如一,何妨就此合作?”


    玉羅剎揚起眉梢。


    王憐花重複道:“合作?”


    季閑珺點點頭:“沒錯,玉羅剎無意讓西門吹雪此時下場,王憐花你特意叫葉孤城解劍不也是同一個意圖。你們既然都不想讓這場決鬥成真,那麽此時可有一個現成的機會擺在這裏。”


    玉羅剎揚眉道:“什麽?”


    季閑珺沖簾外揚揚下顎。


    “接下來攪亂風雲的人物可都在這裏,能使出的手段可比別的時候要多得多。以你們二人的能力,想來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王憐花確實有一番想法,但被季閑珺道明,他卻不免沉吟起來。


    南王封底正在南海,葉氏水源貿易受控,葉孤城不得不為此淪為牛馬,但這是不得已為之,若找機會投誠,也不失為一計。


    想到這裏,他大讚:“善!”


    玉羅剎此時也正在思考。


    葉孤城之劍遺失,以阿雪心性定然不會強求他準時絕對,最大可能則是推遲,但對阿雪而言,一兩個月和一年沒有多大差別,問題的根源在境界上,境界不破,阿雪就不可能戰勝葉孤城,到時若是出事……哼!


    心中冷哼,眼底寒光閃爍,似有無窮殺意妙化成鬼爪魔身,正是魔教之主的狷狂姿態!


    玉羅剎在王憐花出言之後,不客氣的說道:“你這法子太過被動,在我看來光是拖時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要的是怎麽把這件事弄黃了!”


    季閑珺搖頭點名他心思,“你不就是覺得西門吹雪贏不了葉孤城,所以怕他死了嗎?”


    玉羅剎冷哼,不去反駁。


    季閑珺:“你還要我說幾遍,西門吹雪已經不是孩子了。”


    玉羅剎不樂意道::“反正我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阿雪去送死的!”


    王憐花詫異的在玉羅剎和季閑珺之間看來看去,似乎對玉羅剎的表現很是驚疑。


    季閑珺沒注意到王憐花的目光,對玉羅剎的反應分外無語。


    “你這樣老母雞,西門吹雪知道嗎?”


    玉羅剎冷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總之,你必須給我一個章程來!”


    “……”


    王憐花驚呆了,從未想過玉羅剎還有這麽無賴的時候,然後他立馬轉頭去看季閑珺的反應,期待他的應對。


    季閑珺不負所望道:“再這樣我就直接告訴西門吹雪了!”


    玉羅剎倒抽口涼氣,驚疑不定的看著他,仿佛沒想到他會如此狠心!


    季閑珺皺眉冷道:“別以為隻有你有指手畫腳的權利,聽說過如師如父嗎?我要認真起來,西門吹雪還要叫我一聲爹呢,你信不信他叫我絕對比叫你甘願!”


    玉羅剎像是被一箭紮種胸口,捂著左胸露出呼吸困難的痛苦模樣。


    媽蛋,太紮心了。


    阿雪從小到大都沒叫過我阿爹,最可恨的是,如果季閑珺道明原因,阿雪一定願意為了氣自己喊他爹!


    季閑珺冷眼盯著他,嘴角笑意格外涼爽。


    王憐花……王憐花已經看不懂這個發展了。


    玉羅剎憤憤的,就好像離婚之後,兒子的撫養權被老公拿走的中年媽媽一樣。


    這形容,請容許我嘔三分鍾。


    但無論如何,玉羅剎蔫了,不太敢反對季閑珺的決定。


    他不想事情成真後,自己老淚橫流。


    費勁兒搞定玉羅剎,季閑珺心情不太爽利,酒也不喝了,攤開了直言。


    “按照我的計劃,無論是葉孤城,還是西門吹雪是死是活,統統和我無關,之所以費盡心機是因為看在你們兩人的麵上。”


    “人生百年,我一人獨行慣了,但紅塵滾滾,人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


    “你們這些風塵染上我的身,我總要仔細打量。”


    說到這裏,他一嘆,嘴角笑意卻真實起來。


    “我有意邀月為友,但桌前三人不缺。”


    如此含蓄的表達三人之間的關係,弄得玉羅剎跟王憐花一起愣住。


    回過神來,都有些不好意思。


    “咳……”王憐花清清嗓子,眼中流露異彩說道:“我之前不曾想過你是這樣看我的。”


    季閑珺趁他們呆愣的時間早已收拾好表情,如今看來竟是坦然自若,氣定神閑。


    玉羅剎笑容玩味,搓著下巴念念有詞。


    “想當本座的友人,嗯,你勉強可以。”


    王憐花聞言淡定道:“既然這麽勉強,那正好,季閑珺你大可以不必管某人,讓他自己矯情去吧。”


    玉羅剎瞪大眼睛,虎了一臉。


    “王憐花!”


    王憐花不以為意道:“不用這麽大聲,我聽的見。”


    玉羅剎氣結。


    季閑珺笑笑,不置可否。


    按照他以往行事,很難說這是不是他故意促成的。


    季閑珺:“打鬧先到此為止吧,聽聽我的想法如何?”


    玉羅剎和王憐花一齊安靜下來。


    季閑珺眼底笑意加深。


    要知道在他促成這段關係之前,這兩個人可統統是桀驁不馴之輩,見麵不打起來都算是克製,更別論這般聽話。


    季閑珺道:“……根據剛剛討論下來的,拖並非萬全之策,但若是時機把握的好,卻成點睛之筆。”


    長袍大袖,鳳表龍姿,觀他指點江山的神態,便有使人心悅誠服之感,恍惚可見當年黃帝如何決戰逐鹿,漢高祖又是怎樣定國安邦。


    九五至尊之氣,從不膚淺在表麵,而是在行動中展現出明君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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