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魯山中,守林人大院,巴士房車前廂,收起床,展開會客廳,十人開會,聽五叔和牛大叔講故事。


    秦非快速的檢索著信息,還在腦波驅動留言區中和忠叔快速的交流。


    忠叔是用打字回複她的。


    不一會,秦非笑著說:“哎哎哎,兩位大叔,不就是小鬼子的生化研究所嘛,怎麽被你們說的這麽詭異!”


    “你師傅知道的隻是官方表麵上記錄的內部檔案。”五叔扭頭很冷淡的對秦非說。


    “哦?那是真有什麽隱秘?說來聽聽,說來聽聽。”徐謙更加感興趣了。


    “其實,那種事很難描述。”牛大叔也直搖頭。


    “而且老耕牛參加的那場戰鬥,是不被記錄的。”五叔說道。


    “一開始,我們在邊境線上,處理了對麵的挑釁。再後來,有些走私的,販賣違法物資的,還有偷逃出去和過來的人。為了確保任務順利執行,我就用了爺爺那輩留下來的開山洞的方式,這樣在山區,可以遊刃有餘的迂回觀察。”牛大叔開始回憶。


    “但是,我開的洞口,似乎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篡改過。一開始我以為遇到高手了,我帶著小隊在挖掘,後麵可能有越境的人在搗鬼。”牛大叔閉著眼,蛾眉緊蹙,似乎是很努力在思考,該如何描述。


    “當時你並不認識什麽是六芒星陣對吧?”五叔問道。


    “嗯,直到我回到牛家村,這事情也幾乎忘記了。可是幾十年來,一直有一些古怪的人在山裏,每年都來逛悠。之後就會留下一些像今天看到的陀螺洞。”


    “但是每年留下的陀螺洞似乎不完全一樣,說明它們的勘測儀器一直在迭代更新,對吧?”五叔像是詢問,也像是幫牛大叔在梳理思路。


    “一開始我沒有注意到這些,但是今年來的人,留下來的痕跡更精細,感覺裝備更先進了。”牛大叔說。


    “所以,你猜測老家這裏,也有像當年邊境一樣,有那些神秘的地洞,或者下麵一直有人在活動。”五叔說。


    “萬一不是人呢?”牛大叔抬頭問道。


    “那你在山中發現了洞口入口嗎?”五叔問道。


    “我試著打過一些橫穿洞和下探洞。和那時候一樣,打著打著,就彎回來了。方向就變了。我也怕再發生那種毒氣泄露出來的狀況。當年我的幾名戰友,就是突然被一股毒氣侵害,然後回來不久就突發怪病犧牲了。”牛大叔的內心是有傷痕的。


    “哦,牛爺爺,對不起,讓你想起傷心事了。”秦非為她剛才的笑聲感到抱歉。


    “哈哈,沒事沒事。這事說起來也很不科學。”牛大叔說。


    “其實,很科學,隻是我們現在的水平還跟不上。”五叔說。


    “啥?五叔,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的技術還和七十年前小鬼子的技術有差距?”我聽到了什麽?我抓住了重點,我的提問,也是大家的疑問。


    “那技術肯定也不是它們的。”五叔很肯定的說。


    “那是誰的?”張家哥倆異口同聲的問道。


    “所以,這才是五叔這次要過來的原因吧?”我開始有點懂了。


    “所以,除了跟拍牛爺爺的直播視頻,讓全國的驢友去發現陀螺洞,是目的!其他監控拍攝的視頻是不能公開的對吧!”徐謙說。


    “所以,這次對方來,既不是要找古董,也不是要找化學毒素,對嗎?”秦非跟著分析。


    “繼續猜!”五叔說道。


    “山裏最近鬧野豬,還是一直鬧野豬啊?”我看向牛大叔。


    “哈哈哈。”牛大叔有點不好意思的傻笑。


    “果然!”秦非說:“是牛爺爺養的野豬!”


    “那不用養,找到野豬洞並不難。”牛大叔說道。


    “所以那些陷阱......”我突然有點領悟了。


    我說到陷阱,大家一陣沉默。


    “陷阱的下麵不會就是地坑,地洞,通道?”徐謙也反應過來。


    “好想去看看下麵到底有啥誒!”我說。


    “你一個小丫頭,你看男生都不說話,你咋膽子這麽大?”牛大叔說我。


    “嗬嗬嗬嗬。”我假裝傻笑。


    “廢了這麽大的陣仗,肯定不僅僅是來看一場鬼子跳陰靈舞的吧?”我依舊傻嗬嗬笑著說。


    五叔有點吃驚的看著我,再看向秦非。


    秦非被看得有點莫名其妙,因為她並不知道現在操作五叔的是阿土伯。但是,此刻我知道了。不要問為什麽,問就是因為我家老袁現在在線呢。


    這個時間點,老袁的團隊估計是最精神的時候。


    最近老袁迷上了睡眠中鍛煉腦波驅動力。


    老袁居然可以根據五叔的談話,告訴我,那一刻跳下山崖的是雷不死,此刻說話的是阿土伯,叢林中監視那八人小隊的,大部分時間是另外一個人,或許就是五叔。


    【每個人的言語習慣都是獨一無二的,哪怕腦波上身,也無法徹底消除自身的習慣痕跡。這就像人的指紋,未來語音指紋甄別,也會是一項普及性的技術。】老袁跟我是這麽留言的。


    看著秦非一臉疑惑,我心中竊喜:終於有我知道,你們不知道的事情了。


    “非兒,我們趁著今晚,進山考察吧。”我笑著說。


    “不不不,不行不行,晚上太黑了。而且那些陷阱下麵還要深挖幾米才能把我當時預留的洞口露出來。”牛大叔是真的擔心我們這群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孩子瞎胡鬧。


    牛大叔也看向五叔,說道:“這裏就你年長。別跟我說你就是一名司機,你肯定也是組織上的高級幹部吧!”


    “組織?”徐謙狐疑的看著牛大叔。


    “如果不是組織上的人,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調動這麽多的官方力量,還分批進場?”牛大叔是個明白人。


    但是其實並不是。


    “我們不是組織裏的人,我們就是純民間力量。隻是大家敢於舍生忘死,經曆過一些普通人沒有經曆過的事情,而且掌握了超過現代科技水平的一些技術。所以組織上會找到我們合作。雖然我們都曾經當過兵,也算是國家的人。”五叔不打算對牛大叔隱瞞。或者說,是阿土伯。


    “五叔,您的驅動級別應該接近最高級的紫頻了吧?您帶著我們一起做納米蟲勘測吧。”我說道。


    “嗯。也好。但是在座的,還有幾位小朋友沒有簽署過保密協議。至於牛大叔,您是懂紀律的,可以跟著觀摩。”五叔說完,牛大叔就愣住了,因為他完全聽不懂。


    “納米蟲勘測技術,是最近一個月剛剛完善,準備在我們內部試行的勘測技術。我老爸多年的勘測經驗,提供了豐富的地質數據和研究方案,所以成為了翠湖農場的高級技術顧問。”我開始跟大家解釋,我在北省老家多停留這幾日的狀況。


    很快,所有在場的人,包括牛大叔都完成了在線簽署保密協議的工作。我獲得公司授權,給牛大叔頒發了一部墨易通眼鏡。並且之後,我們會從巴士房車拿一部墨易通的移動基站,留給牛大叔。


    山雞和燕子是參與過海島集訓的,對公司的技術是有所了解的。燕子早就得到了授權,進入高階腦波驅動的儲備培養幹部序列。山雞此刻也拿到了一副觀摩者級別的眼鏡。張家哥倆也隻有觀摩級。


    或許選拔什麽樣的人可以了解多少公司的高級別機密,是有專門的評估流程的吧。


    當下這個工作,得到了公司在線授權。


    深夜,墨易團隊幾乎是沒有人睡覺的。


    過去八個事業部或工作組,已經全麵完成了人員更迭,如今歲數最大的部門總監,就是徐姐和老黃了。


    終於,在淩晨一點的時候,大家都大致搞清楚了這個新技術。也知道我們所說的深夜勘測並不是親自進山,而是從小房車上,我操作從翠湖農場加載改裝後,帶回來的鑽地彈無人機去釋放納米蟲進行山中勘察。


    “這項技術,剛剛誕生,趨於完善,所以不是我們集團承包的山林,不能隨便是勘測,畢竟這是要最高層部門批準才能做的事情。我們現在作為實驗,今晚做一次勘測就好。蜀地那邊和雲滇邊境的勘測,就要等未來,申報之後才能啟動了。至於全國,當年鬼子兵撤退的時候,到底留下了多少地下的秘密,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需要我們慢慢去探索和解密的。”五叔跟大家說完這番話,就開始準備啟動操作了。


    我首先驅動了小房車上的無人機,飛行到那個已經被揭開的當時讓兩個鬼子被鎖定的坑洞裏。


    之後,我在線給大家演示了鑽地彈的操作流程,所有人在自己的眼鏡中,都可以看到無人機視角的動作。接著整個車廂內的牆麵頂麵和地麵,就變成了全息影像的,沉浸式視頻環境。


    做好基本操作後,我就把控製權授權給五叔驅動,我和五叔此刻就像戰鬥機駕駛員,他是主駕駛,我是副駕駛;而其他在場的人,都是圍觀者。


    當納米蟲深入地下被釋放出來後,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個人形影像,在地下行走的畫麵,此刻整個車廂就像是地下土層。


    納米蟲逐漸深入地下。


    五叔的驅動力真的太強了,我最多隻能指揮納米蟲對浮土層,一兩米的位置勘察,而五叔一下子就讓納米蟲人形編組深入地下百米空間,而且還在不斷下探。


    車廂中,全息影像不斷顯示各種數據,有土層分析,含有的元素,是否存在礦物資和輻射,是否有翠湖農場那邊發現的特殊礦產釋放的輻射波,等等等等。


    當納米蟲深入地下兩百米之後,一個巨大的溶洞出現了。


    “那是什麽?”張家哥倆第一個驚呼出來。


    我們看到一團霧氣環繞著一個球狀的物質。


    整個溶洞,有大型足球場那麽大,呈現扁扁的橢圓形。


    “我們現在的納米蟲人形的尺寸隻有不到一厘米,別大驚小怪的,這個溶洞其實隻有不到兩米周長。”我在邊上給大家解釋著。


    這其實就是小人國的視角。體積時空相對論罷了。


    而那團球狀物質的霧氣,其實也就是五厘米左右。


    “這就是鬼子的陀螺儀釋放到地下的探測裝置。”五叔說道。


    “可以拆除掉嗎?”我問道。


    “拆除的事情,交給官方。我們就負責試驗勘測技術。”五叔回道。


    “嗯。”我點頭。


    此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得,車廂內鴉雀無聲。


    納米勘測,是沒有任何動靜的。


    車廂裏的亮光也完全被隔絕,在外麵人看起來,這裏就像是封閉的空間。


    納米蟲逐漸接近那團霧氣。


    五叔盡可能驅動納米蟲,轉化為一個鑽頭形狀,旋轉著想穿透霧氣。


    看來效果不錯。


    我們進入了那團霧氣裏麵,果然看到一個子彈頭的形狀的金屬殼。


    服務器馬上開始了各種分析。


    這個子彈頭在釋放一種特有的波長,在與其他深入地下的子彈頭在互相勾連。


    很快,我們的車廂內,全息影像就分析出整個六芒星陣,已經有四個點位放置了這種子彈探頭。


    每個陀螺儀釋放的子彈探頭,不是四個就是六個或者八個。


    顯然,今年來投放的是最新的技術,有八個。


    “這些探頭靠什麽能量來支撐他們的運作,似乎自帶電池嗎?”我問道。


    “現在還不清楚,可能是和我們的遠程充電技術相似。隻要有一種特殊的量子波就能做到。”五叔說道。


    這次觀摩勘測,我和所有同事,包括牛大叔,都像是學生,在看著五叔的操作的同時,腦海中不斷浮現各種數據,知識,基本原理的解釋。


    這種學習的過程,不僅直觀,而且高效。似乎很多知識,就像往杯子裏倒水一樣,能夠快速傾倒進我們的腦海。


    是否可以留存記憶,掌握這裏麵的學識,可能就要看每個人的吸收能力了。


    但是如此直觀,肯定比正常的看書識字背誦記憶的效率高的太多太多。


    經過我們的係統檢測分析,很快給出了答案:“這些探頭可以進入緘默狀態,需要的時候被喚醒,因此自身帶的電池可以支撐很久的時間。”


    “所以,他們並沒有掌握量子波遠程充電技術?”我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但是已經可以肯定一點,就是這些探頭都在試圖喚醒某種裝備,等待一種特殊的波動來呼應。”五叔說道。


    “難怪那隊人馬一開始手上持有一種探測儀,在探測儀指引下,去尋找之前投放過的子彈探頭嗎?”我問道。


    “應該除了這個作用,還包括他們在設置定位。這裏平時應該有人進山來勘察的吧?”五叔望向牛大叔方向。


    “有,但是不多,隻要進山,我在大院邊上多半可以發現,很多人瞎走,就會被我的捕獸夾夾住,後來來的人就漸漸少了。”牛大叔說。


    正在此時,車廂內有一個紅色警報,全息投影在空中,接著光屏顯示幾個字:院中有人在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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