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突如其來的巨大媒體攻勢下,一夜之後,全網皆知。


    趙曉婷新號的粉絲突破三千萬!


    全國數數千所高校的學生都在熱議,帶動了很多應屆生效仿破浪戰隊自己組建戰隊,並在線申請裝備;在校生的文藝社團發全國成千上萬,尤其脫口秀、相聲社、劇作社、街舞社,在校園牆app上發帖,希望獲得支持,開啟自己的脫口秀廠牌。


    這一夜,網絡很熱鬧,幾大舉措形成了流量合力。


    這樣的體量,差一點造成了網絡擁堵,同時也引發了新的關注和發展機遇。可隨之而來的還有危機。


    今天已經是節後上班的日子了。


    一大早,帥哥江城就到了公司。


    因為我還在出差,雷總監讓我延期幾日再回東華市,夏無悠接到前台自己部門的實習生匯報,就把帥哥引到38樓。


    因為阿土伯在38樓幫著趙曉婷籌備新部門,處理這類事務,當然還是找老行政管用。當然夏無悠或許也知道阿土伯的真實身份。


    到了38樓,夏無悠刷臉,門開了。這層沒有接待,小悠直接帶著兩個人進去。


    看到這層樓麵的裝修風格非常時尚,年輕化,江城忍不住四下多看了兩眼。


    走到最頂頭,最大的一間直播間,看到阿土伯正在整理現場的物料。


    這間房間有沙發、茶幾,背後是落地弧形大屏幕。雖然沒有37樓的大,但是整個效果已經拉滿。屏幕開著,正在播放滾動播出的直播回放。高配的攝影機兩部,和頂上懸掛的攝像頭以及燈光,顯示出這個直播間的高端大氣。


    阿土伯打算偶爾出任嘉賓,和趙曉婷互動主持欄目。看到小美女夏無悠領著大帥哥江城和一位輔助同事到來,阿土伯趕緊熱情的迎上去。


    “小帥哥又見麵啦!”阿土伯很熱情。


    “李老,應該是有人舉報我們違規,還從上麵層層壓下來協查通告,江大哥要跟咱們了解一下情況。”小悠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情況。


    “哦,趕緊,來來來,坐下來說。”阿土伯索性就請兩位坐在直播時主持人和受訪嘉賓坐的沙發位。


    阿土伯“啪-啪啪”有節奏的拍了三下掌,燈光亮了起來。


    接著,就有一個小型的咖啡機器人自動移動過來,問道:“請問主人想喝啥?”


    “三杯咖啡。”阿土伯說道。


    很快,一米多高的機器人,半球形的上蓋就翻起來,三杯衝泡好的咖啡在上麵。


    “這麽高級!”江城的同事感慨了一下。


    “小意思,小意思。和我們上個月月底送到部裏的專利技術相比,這個不算啥。”阿土伯樂嗬嗬的說道。


    簡單交流後,江城就把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問好了,做了記錄。


    主要是備案一下直播內容,以及涉及到有人投訴的一些狀況。原本這種事不至於讓江城上門的,也不是他該管的部門,但是作為協查,肯定轉到我們單位所在的街道派人過來。


    這裏還涉及到宇思德。


    宇思德的勞動關係目前還在咱們霞飛路的墨易商務,借調關係會轉到蜀地的默川公司。同時他負責的昆市和東大合作聯營的高淨值學院,有汪靈靈協助負責,一半遙控指揮,暫時不會過多參與。


    宇思德的工作狀態和工作狀況,江城也問的很細。


    官方需要的情況問好以後,江城請他的同事先跟著小悠上樓,再去複印一些文件資料,要帶回去。


    小悠帶著江城的輔助同事離開後,江城一臉嚴肅的跟阿土伯說:“李叔,我媽說了,京城那邊,因為給鄉村婦女的培訓費涉及千億,這次陸家老大的媳婦可能要動一動了,但是他們肯定不甘心想把水攪渾,你們要早做準備,做好應對啊。”


    “小飛,你自己現在做的怎麽樣啊?”阿土伯居然喊著江城的小名,看來關係不一般。


    “我還好,掛職一年多,感覺收獲不少。在基層可以看到很多老百姓日常遇到的各種矛盾糾紛,大都是小事,但是有些小事背後滲透著不一樣的怪事。”


    “哦?比如說?”阿土伯關切的問道。


    “比如,霞飛路經常有各地的公子哥帶著自己家人或者情人來,有時候驕橫跋扈的,欺負街麵上的小商戶。咱本地的倒是乖的很,像是生怕給自家惹麻煩似得。”


    “這就是江湖啊。”阿土伯說。


    “上次咱們去那個泡湯會所和高端賓館的事,我們已經查到一些不尋常了。那天是有兩個東洋人進去過的,年齡歲數看著都不小,但是沒有查到他們怎麽離開的。可是我要繼續調查的時候,上麵就說要注意維護平和寬鬆的營商環境,疑罪存無,就不讓繼續調查了。所以那邊現在都恢複營業了。”


    “挺快啊,也沒有過去幾天,這就恢複營業了。看來他們的勢力還不小啊。”阿土伯倒是很輕鬆,沒有過分嚴肅,反而安慰江城:“你是負責片區工作的,涉及經偵和刑偵的事情,不要介入太深,注意安全。回去給你爸媽問個好,有什麽技術方麵的事情,需要我們做的,交給我們辦就好了。”


    “嗯。是的。就說給中年村姑搞培訓再就業這個事,我媽那邊一直覺得這麽多年,很多下撥的補貼,都是糊塗賬。層層下去,行政成本也很高,直接打給村民,監控也很難。這次你們的實習生能用校園app鬧出這麽大動靜,雖然現在遇到點麻煩,不過就是配合完善申報,做好預防和風控的問題,那鄉村培訓能不能也有這樣的軟件平台呢?”江城問道。


    “鄉村培訓,無非就是讓婦女進城做家政。這個和大學校園不一樣。大學校園本來人就比較集中,比較容易擴展,自發性強。等到運營起來了,這個平台直接交給公家管理,民間運營,高層統籌,基層自律,是很容易的。但是村民,尤其中年村姑留守的大媽們,沒有那麽集中,不太擅長使用軟件,還要她們去下載就很麻煩。而培訓的目的是為老齡化做準備的家政服務和康養護理服務,這又涉及到會傷害已經通過市場多年以來自然形成的家政服務體係,所以要有所改進,還真的要廢點腦筋啊。這樣,我來安排下麵的孩子們動動腦,我相信他們或許會有不一樣的創意和想法。”阿土伯對我們這群人還是很有信心的。


    江城也點點頭,對我們團隊誇獎了一番,才回去。


    同一時間,默川公司,趙總監,現在的趙總經理也收到了兩個部門的登門拜訪,一個是勞動用工相關的,一個是當地的片區管理負責人。


    一方麵是針對解決就業這個問題,一方麵也是針對宇思德的主要工作職能做了登記備案。


    默川公司感受到的是壓力。因為一夜之間,所有的謎團似乎都被解開了,所有人在追蹤這個事件的時候,通過一係列的留言回複,以及討論,整件事的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甚至可以看清楚有人在惡意帶節奏,把矛頭指向宇思德。


    而宇思德此刻還在和丘山飛露營,在當地繼續開著直播。直播有幾次被人瘋狂投訴,中斷,再複播。網絡水軍的博弈也在異常激烈的進行著。


    ......


    中午的時候,我最後一天的懶覺放縱,終於要結束了。


    我起床時,收到阿土伯給我發的消息,消息同時也發給了秦非、徐謙和趙曉婷,阿土伯請我們想想看,有沒有針對家政服務app的思路。因為造出來一個新的app一點也不難,難的是裏麵的邏輯和規則。


    公司的風格很簡單,做官方不方便做的,做社會的痛點和急需查缺補漏的事,而後經過商業考量,再投放市場,爭取做到可以自己造血生存,再贈送給國家。


    家政領域,要介入,就要從根子上把人力資源梳理好,並且發揮作用。


    此刻,我們並不知道京城那邊,對於幾千億的補貼這麽大的蛋糕誰來切,誰來管,是有爭鬥的。想撈錢的人,總是要說的比唱的好聽,講的是天罡正氣,做的是蠅營狗苟。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市場調動起來。所以,我並沒有意識到公司也是有壓力的。包括我們在這裏的三大農場,可能會觸動一些二鬼子的利益,找機會找理由來幹擾我們的事業和布局。


    這些事,或許真的是要等我三十歲以後才會理解,才有責任去應對吧。


    眼下,正好,我可以拉著小吳媽媽、商勤、顧阿姨和二姨一起開動腦筋。


    老媽陪著老爸離開了,因為二姨已經得到雷總監的回複,老爸的安置問題,得到了確認。老爸今天去單位辦理病假病休申請了。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爹媽再也沒有提起離婚的事情,因為我也沒有告知他們我要結婚的事情。幾方麵原因,讓他倆又要綁在一起互相照顧對方一段時間了。


    客廳裏,大家一起吃了中飯。


    然後我負責泡茶,泡咖啡,跟大家說:“這次省城發生的坑大媽們的事情,讓我們公司領導很重視,公司想讓大家提出一個建議,可以幫到大媽們,又不至於上當受騙,搞一個手機上的應用。所以,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商勤補充道:“我去過現場。我先說吧。”


    大家看向商勤。


    “現場那麽多十裏八鄉趕來的大媽,說明一點,這幾年大家日子都不好過,都想多賺點錢,甚至很多人是沒有地種了,也沒有穩定的收入。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搞培訓,靠國家補貼,也是不現實的。上麵撥款幾百萬幾千萬甚至幾億幾十億,發到每個人手上,不過就是幾百塊,一兩千。沒法根本解決問題。中間還會被揩油。”商勤冷冷的說道。


    “所以,肯定要先找到大家能夠做的事情,安排足夠多的就業崗位,才能倒過來引導更多人主動願意參加培訓,前期應該免費培訓一些人上崗,起到示範作用。”商勤的發言看來是經過幾天思考的。


    “我聽勤勤說,你們有一位秦老師很厲害,過去幾年經濟不好,她還能找到錢,幫她媽媽在大城市開足浴房,開外賣送餐店,開奶茶吧。那我們這裏,城市小,房租低,人工更便宜,應該也可以開起來啊。”小吳媽媽說道。


    “咱這不是不行,但是消費力有限是大問題。大城市,商務樓、居民區的人氣都比咱這裏旺。所以市口很重要啊。商鋪租金貴,人工費高,但是服務的收費可以賣得出價錢。”二姨說道。


    “那能不能把服務內容也多元化,把這些服務帶包起來,包括送餐送菜,集中在社區附近建立康養服務中心呢?”我問道。


    “那肯定好啊。像我這個年紀,能燒飯,能給人打掃衛生,能照顧孤寡老人,也能幫忙配藥買藥。去年我就去幫一家人周末打過鍾點工。一般就是周末陪著老人去檢查身體,幫忙掛號,再把老人家送回去。因為兒女都不在身邊,很多兒女還要盯著孩子周末去參加各種培訓班。但是有這個消費能力的人家也不多。而且我們去做陪診的時候,勞務中介還會要求我們挑有回扣的事情,或者安排有關係的醫生去搞點灰色收入。然後我就覺得太不地道了,就不想幹了。”


    “陪診?”我和二姨對視了一眼。


    “陪診服務,我倒是在東華市有聽說,咱這裏也有了?”


    “嗯,今年才有的。不多。剛剛開始。”顧阿姨說道。


    “剛出來,就帶著灰色收入?這風氣也是狗狗的。”我不禁搖頭。


    “沒辦法,窮人多,急著賺快錢,有時候就不能太有良心。”顧阿姨說道。


    “所以,如果我們介入這個產業,做服務平台,加上社區的康養中心,還要有一個監督機製,還要把原來一些不好的家政服務惡習和黑中介的歪門邪道封死,這事看來果然不容易啊。”我感歎道。


    “如果單單是我們這個小城鎮,問題倒是不大,我可以找些關係資源,做幾個樣板社區,跑起來看看效果。加上我們自己就有瓜果蔬菜的配送服務能力,把服務內容做多一點,鼓勵阿姨們帶著股份創業,也未嚐不可。”二姨開始思考。


    二姨的話,讓大家也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


    這種大家一起集思廣益的氛圍,我很喜歡。


    很快,大家又有了一些不錯的新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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