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總出包房,遇到回來的秦非和宇思博,魏總很客氣點頭,就去了 其他包房,客套的和客人們交流。


    秦非回頭看了一眼,就對宇思博輕聲說:“這人到底啥情況?被人當傀儡,還當得這麽認真。”


    “有錢拿,又不用花腦筋做事,換我可能也願意的。”宇思博愣愣的說道,緊接著一個傻笑。


    秦非搖搖頭,推開門回到包房。


    我在包房裏還在和二姨聊著預製菜,也問清楚了她在向全市幾十家餐館供應蔬菜水果。當然,直播的業務也在做,有關係資源可以利用的,能拓展供應渠道的事情,她也一點不手軟。


    我心裏琢磨著,要不要找二姨喝喝下午茶,問問我的身世。卻聽到二姨在跟我抱怨現在生意難做,世事無常。


    “林林啊,我前兩天毀了一車的蔬菜,司機翻車還壓死個人,害得我虧了好幾萬,原本一個月隻賺小幾萬,有時候還要墊資,害得你二姨我三個月白幹。”二姨說著就顯得好沮喪。


    雖然這些損失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是扯到人命官司,那些蔬菜也就廢了,不然再叫一輛車,花幾百塊人工費過去轉駁就好了。


    “啊?那是你的車啊?”我好奇的問。


    “不是我的,當然是外麵長期合作的私人司機啦!”二姨說道。


    秦非這時候走進來,笑著說:“那如果那起事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惡意謀害呢?二姨的損失是不是就可以找補回來啦?”


    “誰這麽惡毒?”二姨吃驚的問道。


    “今天可能就會有消息了。”秦非詭異一笑,讓二姨感覺秦非現在已經是個不簡單的姑娘。


    就在此時,河岸餐廳前的停車場進來了好幾輛公務車,下來一些穿著製服的管理市場的人,他們有的人走向前台,有些人走向後廚。


    樓下的嘈雜聲,吸引了我們站在窗口張望,就看到車身白底藍字的四五輛車堵在餐廳出入口,後麵還有兩輛警車也向這邊開來。


    “這是咋啦?市場監管部門的人來我可以理解,這家店真是的,搞這麽高檔卻還有那麽低劣的菜品糊弄人。但是警車來是為啥?”二姨有點疑惑。


    在我的記憶中,二姨不是包打聽的人,但是她的社會人脈廣,在咱家這個小縣城,現在升格為縣級市的一畝三分地,沒有啥消息她是不知道的。


    這回就遇上了,這麽大的動靜,二姨都不知道咋回事。她就興致勃勃的拍了兩張照片,往她的閨蜜、同學、同事、好友群裏一頓發,問大家誰知道咋回事,結果沒人知道。


    很快,就有製服人員逐個包房和客人解釋,過來查處不當得利和以次充好,並且把客人們桌麵上的預製菜都做了記號,也通知客人們可以離開,不用付賬了。我們這桌也不例外。


    出了餐廳,我們也沒離開,就看到門前也聚集了好多圍觀群眾,大家都指指點點的,還有人議論紛紛,說自家親戚訂了婚宴的,交了定金的,這店如果黃了,損失可大了。


    最後,我們看到警察把那個魏總也帶走了,當然也沒有戴手銬,隻是控製起來,帶回去訊問的樣子。


    很快,餐館大門開著,有人準備了封條,裏麵的員工都被集合在一樓大廳被逐一訓話。


    接著就有保安公司派過來的人,請群眾不要圍觀,開始值勤。


    正在此時,徐謙突然說道:“感覺這個樓下麵有暗道。這種格局怎麽似曾相識!”


    “你是說像東華市鬆海區那個農家樂嗎?也是河邊一棟樓,河對岸都是樹,隱藏著大別墅,下麵有通路?”秦非像順口溜一樣笑著說。


    “額,是哦。對的,這種感覺非常熟悉。就是那裏!和這裏的格局非常像。”徐謙低聲說道,順手指向樓邊上有一間帶卷簾門的停車庫入口。顯然這個位置,給人的感覺就是留給店老板的私人停車間。


    二姨沒有注意我們的交流,在一旁興致勃勃的聯係朋友,了解到底發生了啥事。


    這個餐館,之前更換了老板,不管誰來經營,一直是市區中心部位最旺也是最貴的餐廳。


    我和秦非當然知道,肯定是雷總監出手了。他雖然今天一早就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趕飛機又去京城繼續辦事還是去省城做進一步的調查;但是既然雷總監安排我們帶著新的裝備再來這個餐廳,那一定不僅僅是為了讓我們測試這個裝備的先進性。


    此刻我還帶著無框眼鏡,老袁還可以看到我們這裏的實時畫麵,錄製的內容肯定也是直接雲端存儲的。


    “這個裝備還有啥我們不知道的功能嗎?”我像是自言自語,其實是說給我家老袁聽得。


    很快耳機裏傳來老袁的回複:“媳婦真聰明。你們四個人帶著裝備,其實連接了衛星信號,就形成了一個立體勘測矩陣。現在整個餐館和餐館周邊的分層立體信息已經構建好了。回頭我可以把這個立體圖紙發給你們看。”


    這時候二姨樂嗬嗬的走過來,說道:“走,寶貝們,餐費省了,二姨請你們喝下午茶去。我跟你們說道說道這裏的事情。”


    果然,二姨是消息靈通人士啊。


    我和秦非,徐謙互相對視了一下,微笑,首肯,跟著二姨走。


    二姨今天有開車過來,一輛超大體格的suv,宇思博塊頭大坐到了副駕駛座,我們仨姑娘就寬寬鬆鬆的坐在後排。


    “二姨帶你們去喝咱們這裏最有特色的會所下午茶,還有咱們本幫劇彈唱助興呢。”二姨開車挺猛的,呼嘯而去,上了市區裏新修好的高架路,一路向北開,過了環城高架快速路,最終出了匝道,拐了幾個彎,進了山路,到一處小矮山腳下才停下。


    路上的風景不錯,這裏風景也很好,樹木繁密,鳥語花香,幾十個車位隱蔽在茂密的樹叢中。


    今天不是假期,但是馬上也要到假期了,因此小城鎮就有這個好處,隻要跟單位打個招呼,基本上大家提前半天,甚至中飯都回家吃或者出去玩了。


    樹叢中停著不少車輛,要不是開進來根本看不到這裏停著車。


    我們跟著二姨下車,走了沒多遠,回到入口廣場,繞過兩排樹,看到一根高聳的怪石,周圍還有石子鋪路,再往裏走,兩扇足有五米高的拱形大銅門出現了。


    “這個布局有點像咱家浙省邵市的一個廣場雕塑。”徐謙祖籍是浙省。


    “這個圖騰,好像傳承千年,在全國很多城市都有呢。”秦非卻是脫口而出:“不僅僅浙省和這裏有,其實西部陝甘和蜀地都有。”


    “是不是有這個圖騰柱的地方,就是一種宗族產業的象征呢?”我小聲說了一句。


    老袁還在線上,以為我在和他說話,就回複了一句:“我去給你查查。”


    二姨拿出一張會員卡,在銅門前一處掃碼處刷了一下卡,銅門自動打開一條縫,我們五人魚貫而入,看到了一個古樸的長廊,周圍鳥語花香,非常隱蔽的庭院。


    沿著長廊走進去,進入山洞口,再往裏麵走,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出現了。


    大廳中間有一個大舞台,上麵有本幫劇彈唱,三麵還有四層閣樓,被隔成一個個包間,可以看到舞台的彈唱和表演。有一個穿著古裝的店小二過來領位,詢問我們想坐哪,二姨說上三樓正台位,是這裏最好的位置。


    而中庭的頂上有壁畫,像是飛天仙女圖。現在看來,是保留了洞中原有的石壁雕刻立體畫,再做了二次裝修,讓整個會所貼服的內嵌在山洞中。在大廳舞台斜後方,還有一股涓涓細流的泉水,從靠近屋頂處,沿著石壁流下,匯聚在環繞舞台的水池中。


    “這裏原本是早年的防空洞和物資儲備倉庫,後來廢棄了,被有心人租下來,改造成喝茶的會所。因為弘揚咱們這的古曲彈唱,還被市裏麵鼎力支持。現在不少來旅遊的,談生意的,都願意來這裏。不過一般的旅行團可消費不起這個地方,除非是市裏麵每年搞一屆旅遊節的時候,才會用這裏作為亮點噱頭,用特別優惠的體驗價讓旅行社組團來淺嚐一泡。”二姨樂嗬嗬的跟我們介紹。


    上了三樓,我們發現正對舞台的方位,特別寬敞,位置是最好的,而且包間隔斷外麵空間還挺大,靠牆邊有豐富的自助瓜果零食。這就是自助茶呀。


    看裏麵的東西內容豐富,我就知道這裏至少是人均五百塊的消費標準。


    二姨讓秦非和徐謙兩口子落座,帶著我去給大家拿好吃的。


    徐謙坐下來就瞅了宇思博一眼,笑問:“這個地方咱們好像通過中介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啊。”


    “我離開老家太久了,也不知道現在還有這種茶道聽曲的會所。”秦非也好奇的四下觀察了一番。


    “剛才那邊抓人是雷總監安排的嗎?”宇思博趁著二姨沒有回來,笑著問秦非。


    “嗯,我猜啊,雷總監和老袁是鎖定了嚴偉平的蹤跡,但是並沒有打算逮他,隻是來一場合法合理的打草驚蛇,看看這個二鬼子接下來會去哪裏。反正有大佬在撐腰,咱們回頭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剛才雷總跟我說了,那起事故,是人為的,就是衝著商勤的男朋友去的。”秦非很嚴肅的低聲說道。


    “隻是沒想到這麽巧,車上運輸的蔬菜瓜果居然是二姨的買賣。我看過二姨的電商賬號,最近電商直播做的不太好,拓展的餐館配送業務倒是挺不錯。”秦非補充道。


    “所以,阿博,你看我們是不是要把二姨也拉進來一起做生意?”徐謙看著宇思博問道。


    “嗯,感覺她也很反對以次充好的預製菜,地頭上的人脈和信息也很給力,咱聽聽二姨摸到什麽內幕了,回頭再問問陶總監的意見吧!”宇思博現在做事也越來越穩了。


    ......


    此時,二鬼子嚴偉平,果然通過餐館的密道,去了河對岸的別墅區,正在聯絡商社的人。


    幾通電話下來,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又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嚴偉平拿著手機,立直身體,點頭哈腰的接受電話裏的責罵。


    掛了電話,又發了幾條信息出去,就打算趴在別墅裏,把要麵談的人叫過來,自己這幾天是不打算出門了,要隱藏一下行蹤。


    嚴偉平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黴。扶持同學勞一瀟上位,結果現在老混混的比他好,成了商社在東華市和昆市的紅人,不僅接管了自己的盤子,還拿到更大的投資,還開發了更多賺錢的門道,而且這個勞一瀟,比他掩飾偏門的手段高明多了,不僅能做到財色兼收,還得到後台櫻花縣一群老怪物的認可。


    嚴偉平自己則是被發配去了國外整容,剛剛能出來見人,又被發配到北方小城鎮;剛搞了一點動作,就遇到熟人,剛要操作點油水,就被人發現。至於整死小吳這件事,原本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不知道為啥,他隻是覺得這個小吳有點礙眼,和魏總說了一聲,第二天就聽說小吳掛了。


    嚴偉平此刻似乎感覺得到我和秦非的出現,背後多半又有雷光複的影子,但是也不能確定,抱著僥幸的心理,露個頭打探一下,居然又撞個正著。這就讓嚴偉平心裏總感覺好像一路就被人盯梢跟蹤。離開河岸餐廳之後,他自然可以通過餐廳外部設立的監控,看到餐廳被查封,魏總被帶走。


    要不要這麽倒黴啊,好不容易遞交投名狀,多年的服從順從,換來點地位和支持,慢慢接手商社在各地的資源,結果呢,接手一個項目,毀一個項目。


    要說他沒私心,那是絕對不可能呢。要說他沒能力,也有點冤枉他,畢竟他也是東華市的名校畢業的本科生,還去櫻花縣當地知名大學拿到碩士學位。要說他不想做出點成績,討好他的洋鬼子主子,那更不可能啊,他自己的家小都還在櫻花縣,而且入籍了。


    他自己拿著東華市的戶籍,原本已經要開始繼續包裝自己的專家身份,都物色好博士導師,搭了橋,要去進修了。現在做了整容手術,這些鋪墊就都廢掉了。他也急著要再撈點錢,重新給自己鋪路啊。


    “不能自甘墮落啊!”嚴偉平頂著一張魏總的臉,無奈的自嘲了一下。


    坐在商社多年前用當地潛伏人員的商人購買的六棟獨立多層住宅合圍成的獨立小院中的辦公區,嚴偉平開始了自己新的動作。拿出手機,發出一堆短信。其中就有一條是發給商勤老媽的。早先嚴偉平並不知道墨易公司招聘的實習生主播中,能有一個故人的女兒。但是當他來接手河岸餐廳的時候,就聯係過商勤老媽,這個他曾經很早就在東華市接觸過的撈女,這才知道商勤竟然是她的女兒,而商勤的男朋友竟然在河岸餐廳做財務。


    商勤的老媽根本就沒關心過小吳在哪裏上班,嚴偉平也沒有和她多透露過啥,隻是要利用商勤老媽繼續招募一些中年婦女,培養做勞務派遣的護工,這是櫻花縣商社給他的另外一個任務。


    而在家裏的商勤,也遇到了新的怪事,來自她老媽的奇談怪論,整天圍繞在她耳邊,這讓商勤原本已經堅定留在老家,安安穩穩過日子的心,又開始變得焦慮起來。而媽媽似乎對於小吳的過世,顯示出難以掩飾的快樂和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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