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們打算從側麵了解一下小吳的情況,可是在商勤這裏卻是得不到太多可靠的消息。商勤甚至從來沒有認真詢問過小吳的日常工作,每次約會都是在講自己的壓力有多大,自己的老媽有多煩。


    好在自從東華市回來以後,小吳更加關心商勤,隨著小吳工作的穩定,收入的增加,也越來越有底氣去寬慰商勤。


    而商勤的老媽也真的是個棒槌,每每想給商勤介紹對象,但是都不靠譜。很多裝腔作勢的相親對象,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官二代富二代,也不是正經人。


    我們後來才知道,商勤的老媽在東華市的時候,就加入了一個洋教,私下還以直銷公司的名義,經常聚會。那種聚會都是放在所謂的家庭工作室,講講發財的夢想,做做日用品化妝品,比如洗潔精,牙膏之類的產品的銷售賣點,分級分潤。


    這種原本是違法違規的銷售模式,經過一統包裝,加上有日常的信教的思想洗腦,很快讓商勤媽媽感覺這是一個永恒的事業。等商勤媽媽回到老家了以後,居然這裏也有了分支機構。平時商勤媽媽往家裏拿的很多日用品,都是自己代理的產品。要說質量還是過得去的,但是價格確實不便宜。


    商勤媽媽甚至私下裏推銷給小吳。小吳買了不少,隻是不敢告訴商勤。


    小吳的突然離世,讓單親媽媽徹底失去了生活的希望,而商勤也陷入了極度的頹靡。


    我和秦非來見商勤還有一個期待,看看她這段時間回到老家是否有所提升,如果她能夠讓我們看到有一點點覺醒的意識,我們也願意幫她。


    現在商勤的狀態很不好,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和秦非都不是會去幫助一個單純的可憐人的。我們都希望幫助值得幫助的人。


    和商勤碰好麵,我和秦非給她留了留了兩份三千塊錢,一份給她一份給小吳媽媽,作為朋友的一點心意,也請她代為轉交給小吳媽媽。


    商勤一開始不打算收,但最終還是選擇相信我們的善意。


    或許她從小的環境中,媽媽就給她灌輸了一種思想,任何女人表達的善意都是一種鄙視和吐槽的假象。這從我們和她聊天時,聽到她轉述她媽媽被我媽還擊後回到家說過的話,就不難判斷,她日常的家庭環境是如何的負能量。商勤在家裏一直顯得很卑微,而她爸爸有時候會反擊一下她媽媽,大多數時候,就是覺得無聊無奈和鄙夷。


    “不用告訴你媽媽我們和你見過麵哦。”我最後離開時是跟她說了這麽一句話。


    “如果你能振作起來,想幫小吳討個公道,讓小吳媽媽也有一絲安慰,可以隨時和我們聯係,但是要保密哦。”秦非的最後一句話是給她留下一個自己的聯係號碼。


    “我當然想啦!”商勤說。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自己未來的規劃。你如果有啥想法,我們能幫上忙的,也可以和我們說說看。”我是認真的。雖然我不是喜歡做爛好人的人。而且,我至今也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都是被宇思德和秦非保護著前行的。


    但是看到商勤,我似乎有了對比。既有父母的對比,也有閨蜜好友的對比,也有自己敢不敢拿主意的心智對比。我好像有點小驕傲。這三個方麵,我都完勝。


    我和秦非離開了。


    商勤呆呆地又在我們碰麵的地方坐了很久很久,天黑了才回家。


    而我與秦非離開後就去找宇思博徐謙匯合,到了第二家他們要考察的餐館碰麵去嚐菜了。


    路上我接到表哥錢信誠來的電話,說沈達仁一定要請我和秦非吃飯,感謝上次東華之行的招待之情。我沒有拒絕。


    這次是一家大火鍋店,規模大到三層樓麵的大平層,每層都有一兩千平方米。一樓二樓都是大廳開間,一馬平川,三樓是有些包房的。這裏也在河岸邊上。算是市中心的邊緣地帶。


    咱這老家啊,就是一個鄉村改城鎮的小地方,鎮上人口連同郊區都算進去,加在一起也就幾十萬人。不知道為啥宇思博考察餐館會考慮到我們這個地方。


    為了體驗氣氛,徐謙定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但是不靠河岸邊。因為太火爆了,好位置一早就都預定光了。


    “這家店其實生意火爆的背後,就是低價甚至虧本在經營。”宇思博看我們坐下來就開始說他的考察情報。


    “所以,非兒這裏的幕後故事,也要拜托你查一查嘍。”徐謙跟秦非說。


    “便宜,虧本?為啥?圖啥?”我好奇的問。


    “我聽說是省城一位公子哥在這裏牽頭搞得,否則這棟樓本來就是老廠房,一層改三層,批不下來的!”表哥錢信誠說道。


    “又是省城的公子哥?之前那家河岸餐廳好像也有這麽個說法!”我有點吃驚。


    “別管那麽多了,我先敬大家。沒想到宇總也來了,這真是太幸福了,讓我可以一下見到了這麽多的大恩人啊。”沈達仁是專程來感謝我們的。


    “沈公子,原來你家老爺子還是本地的沈大人啊!”秦非有點戲謔的說:“你不老實啊,之前都沒有跟我們交代過。”


    “本來我老爸是正經的國企小幹部,這兩年莫名其妙的走了官運,上麵一個能源局的領導出了事,而我老爸本來隻是在國企做了副總,沒那麽多的想法,誰知道,去年莫名其妙的就被調過去,做了局長助理。結果你猜怎麽著,上個月,原來副局長代理局長也被規了。現在他是代理局長,先享受副局長級別了。”沈達仁一口氣說了一串故事。


    “那你就是官家子弟了,回頭跟你爸打聽打聽,這個店的老板,省城來的,啥背景啊。”宇思博笑著說。


    “那簡單,我馬上給你問。大宇總的事,肯定是大事。”沈達仁說著就拿起手機,走到外麵的露天陽台去打電話。


    看著沈達仁走出去到河岸方向的戶外露台,徐謙不禁感慨:“小城鎮就是好啊,這麽伸出去一個大平台都能允許蓋起來。要在東華市,根本別想這麽玩。”


    “達仁的老爸其實是走運的,因為從來不去站隊,沒想到這次換人,兩邊鬥得太凶了,最後作為局長助理的他就莫名其妙被投了票。”表哥在邊上說笑著。


    “你們那邊怎麽樣了?”徐謙問我和秦非。


    “就那樣吧,問不出啥。”我悻悻的回答。


    “不過雷老大晚上要過來。大脖子可能要麻煩你去機場接一下。”秦非望向宇思博。


    “哦。好滴。怎麽這麽隆重啊,他老人家也要過來?”宇思博疑惑。


    “他昨天去京城,今早跟部裏匯報科研新進展,知道我們這邊的事情了,順帶請部裏查了一下案情。大概是有些新的發現,就索性過來跟我們匯合了。”我回答道。


    我們簡單交換了一下相互的信息,我也大概知道了宇思博和徐謙今天下午考察了三四家本地的大型餐廳,最後對這個火鍋城的地理位置和整體狀況都很感興趣。大概的打算是把這個火鍋城要麽整體打包盤下來, 要麽是分割租賃合作經營。雷總監對潛逃的嚴偉平可能再次出現,不知道為啥有那麽大的興趣,直接從出差途中就飛了過來。


    我們這邊正聊著,點單的食材也上滿了一桌,還把邊上的餐盤架子也塞滿了,沈達仁也和他老爹通好話走回來了。


    “我爸說了,他明天去了解一下。不過他聽說我們在這裏吃飯,就說他和這裏的老板打個招呼,回頭我去結賬,給我們打兩折!”最後一句沈達仁是壓低聲音說的。


    “謔,這是地頭勢力強大啊!”我笑著說。


    “本來人家店長是要直接免單的,但是我老爸一貫奉行的原則就是,杜絕一切可能的隱患,隻要是花錢消費的地方,可以打折,絕不要免單。”沈達仁說的很紳士,但是從他身上,我們感受到這位帥哥在主客場的氣場是完全不一樣的。甚至於在東華市時候那種職業經理人氣息,博學紳士的作風,完全不在線;身上還有了幾分紈絝子弟的味道。


    “前麵倒下了兩個局長,你可要多提醒你老爸,多低調哦。”徐謙一臉看穿一切的樣子。


    這頓飯大家吃的很開心,畢竟我們是節假日出來玩的。明天就要正式放大假了,我們提前三天出發,路上簡單露營,一路上還是心情很愉快的。


    結賬的時候,果然店長直接跑過來了,還帶過來店老板,今天正好在三樓開包房招待貴賓。宇思博原本通過中介就聽說這家店可以轉讓也可以局部出租。


    或許今天是放大假前夜,所以這裏生意很好,但是外麵傳聞這裏一直虧損的消息,估計也不是空穴來風。


    這回好了,不用通過中介認識這裏的老板了,直接連著店老板和店長的名片都在手上了。


    宇思博馬上就問老板,這家店要轉讓嗎?


    這個老板說,晚上就有客人在樓上和他們談。據說是一家大型連鎖餐飲,還有外資背景,因為大股東引薦的,也在做前期溝通洽談。


    宇思博和徐謙跟對方約定次日白天正式拜訪,雖然是放大假,但是對方還是欣然應允了。或許也有看在沈達仁父親的麵子上吧。


    秦非此時也按耐不住好奇心,趁著空閑的時候,就拿出平板電腦,一頓狠操作,把這個火鍋城背後的老板,股東,投資人,也是一頓查詢。然後很神秘的跟我附耳說了一句:“原來是為了套取現金啊!”


    我秒懂。


    那邊宇思博跑去和店裏老板喝茶閑聊去了。


    我就對沈達仁問道:“對了,你打算在東華市買房了嗎?”


    “嗯,定了,我是真的沒想到啊,我老爸居然還有這麽多家底!打算到鬆海區買套獨棟別墅。正好有一個朋友要出國移民,房子空出來了,很便宜的賣給我們家了。”沈達仁眼露喜色。


    “哦?恭喜啊。”秦非好像話裏有話,笑著抬頭說了一句,又開始低頭檢索信息。


    “那你跟汪靈靈說了嗎?”我笑著問道。


    “不打算告訴她,等房子敲定了,過好戶,我去東華市的時候,帶她去給她驚喜!”沈達仁此刻還不知道他這麽決定是多麽的明智。因為我已經得到點風聲,汪靈靈在那邊可不老實了。


    否則宇思德這次的蜀地計劃,也要在蜀地開辦配套的高淨值學院,就不會不帶著汪靈靈一起去考察了。


    不一會,宇思博回來了,搖頭感慨了一下,說這個店,感覺有問題。


    徐謙之所以不陪宇思博一起去,是因為徐謙必須保持低調,在外麵也會營造一種男人當家的特點。徐謙如果跟著去了,萬一被對方記住,查出點啥來,就不好了。


    “怎麽了?”徐謙笑著問宇思博。


    “這家店,好像最近遇到點麻煩事,所以,要求收購的費用是全部現金現款,要求一周內就要付清。我就笑笑,說馬上回去和老板商量。”宇思博的意思就是,自己不是老板,幫老板打工的,過來隻是做一下調研。


    大家說笑了一陣子,沒有深究這家店背後的原因,但是我和秦非,徐謙,交換了眼神,很明顯的知道,宇思博也刺探了一下情報,就是這家店背後的所謂省城來的公子,是否與河岸餐廳幕後的人是一樣的。顯然,現在無法確定。


    晚上要等雷老大過來,因為在京城雷老大也有應酬,趕了十點鍾的航班,十一點半左右才會到,我們索性吃完火鍋,就去找了一家歌城唱歌。原本是打算去泡吧的,但是畢竟晚上雷老大過來,估計是有大事要跟我們講,大家就忍住沒有去喝酒。


    因為我是負責幫沈達仁打掩護糊弄爹媽的相親對象,沈達仁也不會叫其他兄弟姐妹好友出來。我們六個人就在一起熱鬧到午夜。


    徐謙一定要陪著宇思博開夜路去機場接人,等接到雷老大再返回入駐酒店的時候,已經到淩晨一點了。


    表哥錢信誠和“婚托”沈達仁是十二點半和我們分開的。我和秦非正好逛了一條街,就到了我們市中心唯一的五星級酒店,幫雷老大開了一間大套房等他過來。


    路上我和秦非走過一座小橋的時候,還不停的四下張望,不敢在橋頭圍欄多做停留,雖然,說實話,站在我們這裏的任何一座橋頭,在深夜的時候,都能欣賞到一片美景。


    不多做停留的原因,當然是對小吳出車禍的事情,心有餘悸。這要是有人可以人為製造這種事件,加上二鬼子嚴偉平居然也在這座小城市,我們能不加點警惕嗎?


    到了酒店,我們先進了房間。


    秦非在套房客廳裏泡了隨身攜帶的陳年老白茶,還加了點桂圓枸杞子。


    “可惜這裏沒有煮茶壺,隻能將就一下了。”秦非說。


    “你已經夠講究了。看來有大廚師父帶出來的文化女青年,這活法就是精致!”我笑嗬嗬的說著。


    “畢竟是師叔嘛,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應該喊人家叫師叔。他們是生死三兄弟。”秦非一邊在捯飭老白茶,一邊說。


    “哦?”我感覺我好像又錯過了很多情報。


    門鈴一聲響,雷總監到了。


    雷總監輕裝簡從的樣子,風塵仆仆,就一個小小的拉杆箱,進屋啥也沒說,先坐下就連喝了兩口茶。


    “我可以一起聽聽嗎?如果沒我啥事,我就邊上開間房先去睡了。”徐謙笑笑的問道,還給宇思博拋了一個大大的媚眼。


    “嗯嗯,小徐,這事你還不得不聽。和你也有關係。”雷總監放下杯子一臉嚴肅的看著徐謙回複道。


    徐謙一臉震驚,當時就嚴肅認真起來!我們也滿臉狐疑,等著雷總監跟我們爆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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