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糙,那根稻糙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重量,可是為什麽會壓死駱駝呢。她想,應該是那隻駱駝內心根本就無法承受了,心理較之身體更快一步倒下。這一切都太有趣了,當寫劇本的人,融入到這部戲裏去的那種感覺,真的,特別好。


    走在韓國街道,金真兒戴著耳機抬起頭看著陽光穿過樹葉,夏天總是給人一種悶熱煩躁的感覺,以致於這條原本就寂靜的街道更是安靜。伊藤助翔從唱片店出來的時候,抬起頭下意識的晃了一眼對麵的紅綠燈,隻是一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樹下的金真兒。很多年之後,伊藤助翔還是會回憶起這一幕,他對這個女人沒有深愛到骨髓裏,從來都隻當她是過眼雲煙,畢竟他生活中的女人實在太多太多了,可是他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幕。讓他莫名的覺得回到了還很青澀的學生時代。


    “小姐,請問江南區是往那個方向嗎?”聽到刻意擺出一副溫柔嗓子的男聲,金真兒睜開眼睛,有些不悅的扯下耳機,不甚熱qing的點了點頭,沒有出聲。伊藤助翔摸了摸鼻子,看來是個冰美人啊,但是還是繼續熱qing的露出笑容,“小姐,現在地麵溫度太高,如果長時間的站在太陽下,皮膚會灼傷的。”


    金真兒瞥了他一眼,然後淡淡道,“恩,謝謝。”兩人溝通都是用英文,伊藤助翔深深的注視著金真兒,等到她不耐煩的準備開口再說些什麽的時候,他淺淺的笑聲從唇邊逸出,“韓國的女人都這麽漂亮嗎?”


    “日本的男人都這麽無理嗎?”金真兒反問道,“先生,如果要搭訕,請將您一口帶著濃濃日本腔調的英文改進好嗎?”於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伊藤助翔愣了幾秒之後,笑得更加愉悅了,看來這次來韓國還真是正確的選擇,手機響了,他接了起來,語氣的輕浮讓人忍不住皺眉,“水蜜桃,我發現了一個比你更帶味兒的妞…”


    金真兒走到路的盡頭,回頭一笑,滿是嘲諷。水原希子,你又怎麽可能會想到,當初的一個愚不可及的試探會帶來怎麽樣的隱患吧。隻是…她皺了皺眉,這個伊藤助翔還真是和傳聞中一樣噁心。不過,他足夠噁心,才會讓她接下來的計劃更加順暢。


    手機振動,她點開一看,是崔勝賢的簡訊。


    [見一麵吧。 by.崔勝賢]


    第10章 part10.


    江南區的某家低調會所裏,用雕花鏤空的木門隔開了一個個包廂,桌子上點著蠟燭,蠟燭杯裏是玫瑰jing油。崔勝賢透過燭光還有微弱的點點燈光看著眼前的金真兒,他的手機信號燈正在一閃一閃,可是他沒有心思去顧及,終於他開口問道,“真兒,我們都沒有想到你還會回來。”金真兒用吸管攪拌著杯子裏的奶昔,聞言笑道,“六年前離開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到我還會回來。”


    “你回來真的不是為了誌龍嗎?”崔勝賢一直都覺得金真兒是那種無論他離得多近都看不清楚的女人,六年前是,現在依然是。其實金真兒和他們幾個人的關係都隻是一般般,除了最早認識的太陽會稍微親密一點。一方麵是權誌龍雖然當年愛得卑微,但是同時他的獨占yu也很嚇人,他並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兄弟和真兒過多的接觸。另外一方麵是金真兒從來沒有主動來yg找過權誌龍,在那段戀愛中,金真兒永遠都是被動的,被動的享受著權誌龍的體貼關心,被動的接受著這段感qing。最後她主動了一次,主動分手。


    金真兒眼眸一暗,但是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至少目前為止,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回來的目的。她凝視著崔勝賢,放在桌子下的雙手緊緊攥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現在的權誌龍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他已經不再需要金真兒。我想oppa應該比誰都清楚吧?”崔勝賢卻是下意識的搖搖頭,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還是緊抿著嘴唇不開口。


    權誌龍的不對勁,誰都能看得出來。能影響到他如今生活的人,大概隻有金真兒有這個本事了。如果金真兒頻繁的找他的話,那麽他們還能找個理由。可是她回來幾個月了,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他們任何一個人。似乎重逢之後每一次碰麵都是金真兒的身不由己,她不想和他們再扯上什麽關係。他知道,權誌龍更加知道。


    兩個人相對無言,良久金真兒才緩緩開口,“其實今天在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想著要不要過來見oppa,因為總覺得oppa會問我這樣的問題,而這樣的問題,我真的不想再重複回答,當年離開不是為了權誌龍,現在回來也必然不是為了他。如果你們擔心我打擾了他的生活,我隻能說,我不會再出現在他麵前。”崔勝賢聞言卻笑出了聲,“我倒是很希望真兒能打擾誌龍的生活呢。”在金真兒疑惑的眼神中,崔勝賢卻閉口不再談起這件事,就像是重逢的好友一樣談著彼此的生活。


    金真兒離開的那段時間,是權誌龍最痛苦的時候,但是同時也是這種痛苦成就了今天的他。那個時候至少權誌龍的心還是跳動的,這幾年的誌龍…似乎是在拿命去玩,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不計較,就像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一樣。那樣荒唐的誌龍,他並不喜歡,也曾多次勸阻過他,可是第二天,權誌龍依然我行我素。


    傍晚,金真兒躺在chuáng上,思緒卻忍不住飛向權誌龍。其實現在的她比水原希子又好到哪裏去呢?她甚至都不能在人前表現出自己的真實心qing,她想告訴每一個人,告訴他,這三年她是真的很想很想他。隻有在這樣寂靜的夜晚,她才可以奢侈的肆意的思念。權誌龍,你為金真兒付出過最純最真的qing感,也曾經為此撕心裂肺疼痛難忍,現在很公平了。真的很公平了。嫉妒是什麽?是那三年裏每次看到他和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緋聞時的錐心刺骨,是聽著他的新歌在歌詞裏努力找尋著自己的影子卻一無所獲時的窒息難過,是即使有著十足的勝算,但是卻看著他屬於別人時的百爪撓心。


    她不羨慕陪在他身邊的女人,羨慕這詞太過懦弱,就是嫉妒吧。飽含嫉妒之苦,忍受了三年,才成就了如今從容淡定演戲已經成為本能的金真兒。如果不能再次得到他的傾心,不能得到他義無反顧的深qing,你讓她怎麽甘心!怎麽甘心!


    他的號碼已經熟記於心,可是不能打給他,不能聽他的聲音。


    金真兒有些貪婪的將手機放在胸口,她的好友曾經說過,金真兒有著一顆任何女人都比不了的堅硬的內心,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麽懦弱,有的女人和男人一樣堅qiáng,不依靠他們,可是金真兒卻覺得自己這輩子從現在開始就是為了權誌龍而奮鬥。


    同樣的時刻,權誌龍醉倒在浴室裏,跌坐在浴缸旁。他的妝還沒來得及卸掉,花灑開著,他láng狽的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手機,屏幕上的水珠越來越多,他怎麽擦也擦不gān淨。他很好,還是照樣抽菸照樣喝酒照樣這樣遊戲人間,金真兒一點都不重要了,一點都不重要了,可是,為什麽當一個人的時候,他卻覺得那些細小的傷口在肆掠,在發炎呢。


    “金真兒…你為什麽要回來呢…”權誌龍看著屏幕喃喃道,她是回來報復他的吧,報復他當年打擾了她的生活,讓他隻能遠遠的看著她,從來不敢靠近,讓他一天一天的比以前更加沉淪,是這樣嗎?真兒。他手指不由控製的撥通了那個永裴給他的號碼,聽著那頭鋼琴曲的彩鈴,剛才還煩躁的心瞬間平復下來了。


    金真兒閉上眼睛,突然手機鈴聲響徹整個屋子,她嚇了一跳,手機都給扔了出去,驚疑不定的從chuáng上爬起來,摸著chuáng尾的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頓時心劇烈的跳動,是陌生的一串號碼,但是她就是覺得這是誌龍!


    權誌龍耐心的等待著,但是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像個膽小鬼一樣慌忙掛斷了,捂著手機直起身子不停的喘著粗氣。這是在gān什麽!在gān什麽!還來不及平靜下來,他的手機響了,是真兒。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接了起來,隻不過沒有開口說話。


    金真兒小心翼翼的問道,“餵?請問是?”她捂著胸口…甚至都不敢喘氣…權誌龍咬咬牙,閉了閉眼一鼓作氣問道,“是我…剛才不小心按錯電話號碼了…”說完之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這麽拙劣的藉口虧他想得出來。金真兒重新躺在chuáng上,臉頰貼著柔軟的被子,輕輕恩了一聲之後就沒有說話。兩個人一直沉默著,安靜的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


    金真兒咬了咬嘴唇輕聲開口,“誌龍,我覺得自己欠你好多話,現在說來得及嗎?”那頭的人沒有吭聲,金真兒無聲的笑了笑,繼續開口,“首先,在美國的時候,曾經有一次無意間又認真的聽了《this love》這首歌,真的很好聽,是我走得太快了嗎?竟然沒有看到屬於誌龍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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