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駕車向市局刑警隊趕去。


    到了刑警隊,停好車,徑直向樓內走去。


    他打聽了一下聶冰冰的位置,急匆匆的趕到一樓大廳西側的監控室。他剛一進去,就看到聶冰冰和五六名監控人員,正在查看視頻。


    “你趕緊過來看看!”聶冰冰抬頭看到他,向他招招手。


    葉知秋走到最西麵兩個監控器前,隻見了兩個監控器的畫麵上,不斷播放著一輛紅色的路虎車,在進入江海市收費站時,駕駛位上坐著一個身形瘦小、穿著黑衣服、戴著鴨舌帽捂的嚴嚴實實的男子。


    他自動繳費,車子要經過時,突然收費站內的監控器上,掃描出他車子後備箱裏的箱子裏,一堆衣服和金屬器械中,有五六塊掌心大小、不太規則的器物,散發著玉一般晶瑩剔透的光澤,一閃而過,車子迅速駛離。


    收費站的工作人員看到顯示屏上發出一片紅光警報,也沒有阻攔,急忙臉色嚴肅的撥打電話。


    一名負責監控的警員將剛才的畫麵定格,放大十倍,那幾隻玉片有些模糊不清了,幹魚片邊緣,清晰可見有幾根金絲纏繞著。


    葉知秋眼睛陡然一縮:“僅看這視頻,確實非常像金縷玉衣!”


    他抬頭又看著那個收費站:“你們在收費站安了專用的古董監控?”


    聶冰冰點頭道:“一直沒有什麽線索,前幾天我實在沒辦法,就在幾個主要進入市內的收費站,安裝了專門檢測古董文物的紅外線探測儀,我們人手不夠,無法親自盯著。隻能告訴那些收費員,一旦有異常情況,就打電話報告那些車輛的車牌號,和車內所有人員的特征。”


    “我們接到電話,在那個人的必經之路去攔截再次檢查,我們根本就沒發現這輛車,連那個人也沒找到!”


    聶冰冰歎了口氣:“而一個小時之內,又有兩個收費站也同時報警,也有攜帶金縷玉衣的轎車進入本市,二大隊和三大隊帶人去搜尋那兩輛車,那兩個人也無影無蹤。”


    “我命令檢查那些車輛所經過路段的所有監控,一點點排查,可是其中有幾段沒有監控的路段,線索到這裏就徹底斷了,後麵的兩輛車子找到了,但是人員不知去向,這第一個連人帶車就憑空消失了!”


    聶冰冰有氣無力,同時更有些氣憤。


    葉知秋眉頭緊皺,思索一下。


    “你們竟然在各個收費站都安了檢測儀,恐怕,他們早都已經察覺了!我認為,他們是故意帶著這些金縷玉衣的碎片,闖關進來,試探一下,看看你們警方的反應!”


    聶冰冰和幾名同事吃了一驚:“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呢?”


    “沒什麽不可能的!你們前麵兩次接到外省的協查通報,但是沒有任何收獲,他們有些驕傲起來,猜到你們肯定人手不足,忙不過來,這次就再次試探看看。”


    “這次再看看你們的反應,如果你們把他們抓住了,他們一切的動作,就及時中斷!”


    “假如,這次他們仍然安然無恙的話,我猜測,用不了多久,他們應該再次在我們本市,運作起這些偷盜來的文物了!”


    聶冰冰神色巨變:“你憑什麽這麽說?”


    葉知秋無奈的笑了笑:“我隻是怎麽推測!”


    “假如說,我是那個走私集團的頭子,這裏是我的大本營,我把這些贓物都運在這兒來,然後在這想方設法出海!”


    “我對這裏最熟悉,這裏的人脈關係更強,也更容易出手!”


    “那麽,就算我一開始冒點小風險,把幾件古董文物運進來,試探一下!看看結果,再做決定!”


    “被抓了,就立即停止活動。沒被抓,那就準備好貨物出港!”


    聶冰冰沉默半天,一言不發。過了一下,忽然道:“那如果你是我的話,你該怎麽做?”


    “我換了你?”葉知秋笑了笑,思考一下。


    “如果我是你,就引蛇出洞。”


    “這些檢查也別撤,但是也別增加,就讓他們繼續這樣,就算發現了,你們也可以繼續追蹤,但是即使能抓到,也暫時別抓!”


    “等到他們要出海或者在這裏交易時,一網打盡!”


    聶冰冰眼睛一眯:“但是有個前提,必須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個犯罪團夥的一舉一動!否則,我們就是嚴重失職!甚至是犯罪!”


    這種方法雖然可行,但是一旦最後沒有抓捕犯罪分子,而是讓他們逃了,後果極為嚴重。


    葉知秋臉色有些凝重:“我隻是給你提個建議,具體該怎麽做,你們自己拿主意!我覺得,你應該向上級匯報一下,這個思路是否可行?”


    “按照現在初步估計,這種涉及幾百億甚至上千億的文物走私大案,你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無法完全做主吧?應該有你們局裏副局長主持吧?”


    “這麽大的事情,你根本不能自己決斷!”


    葉知秋不想看著聶冰冰忙了一場,最後替別人背鍋。


    聶冰冰察覺到他話中的關切之意,心中一暖。


    “我這就去局裏向王局長匯報!”


    “前幾天我提議的,讓你們調查海關所有的進出口公司,和海關的所有員工工資待遇情況,你們查了嗎?”


    聶冰冰道:“還沒查完。知秋,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容易。”


    葉知秋當然清楚,這裏麵涉及到方方麵麵,隻拿最簡單的海關來說,如果沒有一些人員包庇,絕不可能養成這麽大的走私團夥,這裏麵,不知道有多少內幕呢。


    “知秋,外麵大院停的那兩輛轎車,就是後麵那兩個匪徒丟棄的座駕,你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


    聶冰冰忽然開口。


    葉知秋跟著她,走到院外,隻見一輛是紅色的現代suv,一輛是黑色的凱迪拉克suv,葉知秋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一翻,沒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他打開現代的車門,在車廂內環視一番,隱隱約約聞到一股刺鼻的氣息,說不出什麽味道。


    葉知秋又在凱迪拉克車內檢查一番,沒發現半點異狀,那種氣息味道極淡。


    “恐怕我也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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