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堂木一拍,震得幾人腦瓜子嗡嗡的。


    發生了什麽?什麽情況?


    難道這縣令侯丕,不喜歡金銀翡翠之物不成?


    見侯丕臉色陰沉,剛坐下的幾人忙又站了起來。


    錢弘文抱拳,躬身,解釋道:“縣...縣尊大人,您誤會了,這不是賄賂,隻是一點小禮物,並無它意。”


    不知為何,被侯丕盯著錢弘文有種不安的感覺。


    其他糧店的當家人,也緊忙跟著附和:“沒錯,縣尊大人莫要誤會,我等隻是想和縣尊大人交個朋友,絕無其他想法。”


    和相對來說,淡定些的錢弘文相比,其他幾人便顯得戰戰兢兢了。


    而縣令侯丕可不管禮物不禮物的。


    沉聲道:“你們來我縣衙的目的,本縣令是知曉的,但想拿回糧店,本縣令卻做不了主。即便是我答應了,也不行!”


    啊?這話是何意?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懵。


    反倒是那錢弘文反應很快,意識到什麽,臉色有些黯然道:“莫非...查封糧店之事,是縣尉大人的意思?”


    侯丕應道:“不錯,就是秦縣尉的意思...所以,你們怕是拜錯了廟!上錯了墳!”


    侯丕冷然一笑,目光戲虐,對這幾個之前拒絕縣衙收軍糧的糧店當家人,嗤之以鼻。先前自己主動拜訪,被他們手底下之人拒絕,甚至連他們的麵都不曾見到。


    而今,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反倒是來求自己了!


    但這事,侯丕管不了,也不敢管。


    這是秦宇的意思,秦宇交代過,說糧草一事,他會處理。


    若是自己橫插一杠,豈不是拎不清分寸。


    再者,就憑這點金銀珠寶,就想收買他,把他當成了什麽?


    貪官嗎?!


    而知道下令查封自己糧店之人,是縣尉秦宇。


    那錢弘文等人的麵色,立時便難看了起來。


    秦宇之名,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當初,覆滅那巫神院,秦宇有功,還得到了歐陽生的賞識,成了壽縣縣尉。其剛回到壽縣縣城,第一件事便是誅殺了縣令陳功和捕頭張韜,後來連百花樓,亦是秦宇出手,查抄的。


    這都不是關鍵。


    關鍵是...那秦宇十分神異,據說是山神老爺的有緣人!


    山神廟在壽縣,幾個糧店的當家人,不曾去過,因為他們信奉財神。但關於山神老爺的傳聞,他們卻早有耳聞,且種種跡象表明,那山神老爺乃是一尊真神!


    真神的有緣人,不可得罪。


    隻能交好!


    稍許沉默後,錢弘文開口道:“小人想請教縣尊大人,如何才能從秦縣尉手上拿回我等的糧店?”


    他不知道,侯丕和秦宇的關係,還想從侯丕這探聽點有用的消息。畢竟禮都送了,就這麽幹巴巴的離開,毫無所獲,可不是錢弘文的作風。


    隻是他剛說完。


    一道聲音就從旁邊的偏殿中傳來。


    “怎麽,錢掌櫃的,也想拿金銀之物賄賂我不成??”


    旋即,秦宇帶著季光北、黃興等人,進了縣衙大堂。


    一群差役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一片森嚴。


    見此,錢弘文緊張得喉結顫動。


    忙拘禮,客氣道:“小民,拜見縣尉大人!”


    “我等,拜見秦縣尉!”


    其他幾個糧店當家人,亦是躬身施禮,眼神膽怯。


    他們多少知道些秦宇的事,知道其是個凶神。


    秦宇淡然一笑,幽幽道:“拜見倒是不必了,本縣尉可不想和你們這等奸佞之人扯上關係...”


    當即,吩咐道:“來人!把這幫叛國通敵,販賣私糧資敵...又哄抬糧價,企圖發戰亂之才的奸商都統統抓起來!”


    幾人聞言,麵露駭色,臉色瞬時蒼白。


    不光是因為被秦宇扣上了哄抬糧價的罪名。


    而是通敵叛國,販賣私糧一事!


    那哄抬糧價之事可大可小,隻要打點好,並不會有什麽事。


    但通敵叛國,販糧資敵帽子要是被證實,那可是殺頭的罪名。


    可明明先前都說好的,幾人三緘其口。


    怎麽現下這事被這縣尉秦宇給知曉了?!


    “難道他們中有人泄密,想要和這縣尉秦宇站到一塊,謀取更大的私利?”錢弘文想到了這個。


    眼神頓時如刀子般。


    稍稍回頭,斜睨著身後的幾人。


    而他身後的李越,幾個糧店當家人,亦是同他所想一樣。


    都在相互猜忌...覺得自己人中,有人泄密!


    他們哪裏知道科技的厲害。


    在這異世界,在這西鳳郡,科技之力,對於他們來講,那就是降維打擊!


    秦宇令下。


    一群差役當即上前,將八人牢牢按住。


    慌亂中,糧濟堂的東家索合陀,當即跪倒在了地上。


    拿手指著興隆糧店的掌櫃的錢弘文,大聲道:“縣尉大人,不是我等的主意...最開始之時,都是這錢掌櫃,錢弘文攛掇的我等...他才是始作俑者...


    若不是我等有把柄在他手上,那是萬萬不敢摻和向東荒販糧一事的...”


    此言一出,那錢弘文肩頭顫了一下,喝道:“住口!!”


    可是。


    他剛說完。


    上前一步的秦宇,便指如鋼錐,快速探出,一把扣住了錢弘文的脖子。


    手指捏住了錢弘文的喉結。


    冷冷道:“本縣尉,沒讓你說話,你莫要多言,不然隻能是...”


    喀嚓!


    一道脆亮的聲響。


    那錢弘文的喉結,被秦宇輕輕一捏,便斷了。


    在他的巨力下,其喉結猶如一塊軟塌塌的麵團。


    疼的那錢弘文,大口大口喘氣,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不過,隻是喉結破裂,還死不了人。


    秦宇對勁力的掌控,還是很到位的!


    “你繼續說!”秦宇將蹲在那嗚啊哀嚎的錢弘文,踹到一邊後,一指那個糧濟堂的東家索合陀。


    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索合陀見狀,以為秦宇向他嶄露出善意,是想拉攏他。


    “看來這位秦縣尉,是故意找錢弘文的麻煩。”


    “沒準錢弘文得罪過他,或是和他有仇怨...”


    “雖說其出手狠辣了點,但他在朝我笑...看上去還挺友善的,該是想拉攏我!”


    想到此,仿佛受到秦宇笑容的激勵。


    索合陀忙道:“開始的時候,都是這個錢弘文的主意,我等被逼得沒辦法才加入的...但我們也隻是和東荒的小商賈聯絡,而他錢弘文,聽說和東荒某個國的高層,已經搭上了線...”


    “不光如此,錢弘文還強搶過良家,私生活極為混亂...若是那些女子伺候他,他覺得不順意,便會打殺了,然後聲稱她們是病死的...”


    “據說,他的弟媳亦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其弟弟發現後,不忍受辱,生生吊死在了錢家的祠堂裏。”


    “還有,就在剛才不久,錢弘文還親手殺了李記糧店的小廝,怕他泄露我等向東荒販糧一事...”


    索合陀滔滔不絕,把他知道的,關於錢弘文的事,都說了一遍。


    甚至於秦宇都覺得匪夷所思。


    笑問:“他的事,你為何這麽清楚?你是怎麽知道的?”


    索合陀不敢隱瞞,反正他打算棄暗投明,和縣尉站一塊了。


    便都說了。


    但提到此事,他還是麵色一赧,尷尬道:“因為...因為錢弘文最寵愛的小妾...我們一直保持親密無間的關係,所以他家的事,我比誰都清楚!”


    說到這,這個索合陀見錢弘文惡狠狠,瞪向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他反倒是覺得,有種高人一等,解氣的感覺。


    “嗬嗬,這錢弘文怕是都沒想到,和他一起結盟的這位索老板,竟然是個老六,把他家都給偷了!”


    “不過,這個索合陀怎麽看上去這麽振奮,他該不會以為我會保他吧?”


    “就這豬腦子,怎麽當上糧店東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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