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吵鬧的賭坊門口,立時安靜下來。


    甚至,望著那顆人頭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


    便是那剛才還趾高氣昂的為首打手,亦是詫異無比,打量著秦宇二人,不知道他們是何目的。


    “二位,你們先等一下,我去見下我們掌櫃的。”為首打手第二次進了賭坊。


    不多時。


    那為首打手便跟著他掌櫃的來到了門口,許多正在坊中賭博的賭徒,亦是跟出來看熱鬧。


    北賭坊掌櫃的是個胖子,大腹便便,瞥了眼地上的人頭,卻也不驚,冷冷的問:“你們想作甚,莫非拿顆人頭出來,就想找我們北坊的晦氣不成?”


    “告訴你們,別說是你們,就算是張王二位捕頭到此,也要給我祝聞史一個麵子!”


    見對方霸道,雷鳴立時沒了分寸,看向秦宇。


    秦宇卻跟個沒事人一樣,上前一步,客氣道:“原來是祝掌櫃,小弟有禮了!”


    “不過祝掌櫃怕是誤會了...我們二人到此,可不是因為其他的事,單純是為了追贓而來,這人乃是凶徒,曾到過賭坊銷贓,拿盜取的簪子同賭坊兌換了銀錢。”


    “因此人窮凶極惡,出手狠辣,拒捕傷人,被小弟所殺...今日來,隻是想替苦主尋回簪子,並無他事!!”


    如此一番解釋,清晰明了。


    搞得那位祝掌櫃都有些不信。


    “你們真的是...隻找簪子?”他狐疑的問。


    秦宇一臉平靜:“千真萬確!”


    “何況我們二人不過是新晉衙役,又怎會無緣無故同祝掌櫃為難。”


    此一番解釋,便解了祝聞史的擔憂,他還以為縣衙的人,故意派這二人來搞事情。原來隻是這二人不懂規矩,私自追贓到此。


    想到這,那祝聞史當著一眾圍觀百姓的麵,竟大言不慚的大聲道:“原來如此,我說我們‘北坊’向來遵紀守法,不曾做過那傷天害理之事,怎麽惹得官差老爺到訪。”


    “既然是要查案追贓,我們‘北坊’自然是要全力配合...身為壽縣的一員,對凶徒我北坊不會包庇,對贓物更不會隨便收納!若是果真確認贓物,在我們這,我們也願意配合官差老爺辦案。”


    “我們北坊可是出了名的良善經營,從不賺昧良心的錢...”


    尼瑪!這個臭不要臉的,一個開賭坊的,還往自己臉上貼金。


    片刻。


    詢問一番後。


    確認簪子並不在這,秦宇等人便離開了這處賭坊。


    離開前,那姓祝的掌櫃還塞給了雷鳴一盒點心。


    “這等醃臢地方的點心有什麽好吃的。”雷鳴抬手丟到了地上。


    卻被後頭的季光北撿了起來。


    季光北笑道:“既然雷小兄弟不要,這點心貧道就勉為其難,笑納了!”


    聞言,雷鳴看了看季道長手裏的點心,又看了看他手上裝人頭的包袱,心道這老道真夠邪門的。


    這是第一家賭坊。


    而後是第二家。


    得知秦宇等人,還要前去賭坊,一群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百姓,竟然都尾隨跟了上來。


    見狀,秦宇苦笑:“看來今天不論簪子找不找到,我二人在這壽縣縣城都是要出名了。”


    “有趣!那兩個新晉衙役,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一座燈火通明的酒樓上,郡守府的大公子歐陽生,看到這一幕,饒有興致。


    他的旁邊站著縣令陳功。


    陳功見狀,摸不清歐陽生的心思,便道:“是不是他二人莽撞行事,打攪到了殿下的雅興,若是殿下不喜,我這就讓他們滾回縣衙。”


    縣令陳功自從死了侄子,失了耳朵,對眼前的歐陽生可謂是怕到了極點,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給噶了。


    “幹嘛讓他們回去,他們正在辦案追贓...遵照的也是我大康的律例,行得也是衙門捕房的手段,我歐陽生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為難他們。”


    說到這,歐陽生的聲音一轉:“何況,他們還很有趣,不妨跟過去瞧瞧熱鬧也好。”


    說罷,沒理會縣令陳功,歐陽生竟腳掌一踏,從十幾米高的樓上,一躍而下。其身法之靈動,快到不可思議,宛如蜻蜓點水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到了人群之中。


    這就是宗師級的實力。


    一群百姓竟無一人察覺。


    通訊儀中,嫦娥忽然傳來了提醒:“秦宇你們要小心些,119號無人機監控到,郡守府的那位大公子歐陽生就混跡在人群百姓中,其目的不詳!”


    嫦娥的提醒把秦宇聽麻了。


    那嗜殺無度的歐陽生,竟然在百姓中,他想幹嘛...要知道對方的武道修為可是相當的強,怕是他身邊的季光北都不是對手。


    於是,秦宇的手默默伸進懷裏,他懷中可是有一物,若是那個歐陽生敢對自己不利,那他就弄死對方。


    見秦宇神色難看,雷鳴問道:“秦哥,怎麽了?”


    秦宇搖搖頭:“沒事,走吧...去第二家賭坊!”


    一群人跟著秦宇等人,很快便到了第二家賭坊,那場麵足有幾百人,浩浩蕩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群眾大晚上聚集遊行呢。


    等人站到那賭坊門口,都沒用看門的打手稟報,賭坊的掌櫃的便“噔噔噔”從樓上慌忙跑了下來。


    “出何事了?為何大批百姓堵在了賭坊門口?”那掌櫃的丈二和尚。


    很快便有人來報:“不好了!掌櫃的,衙門的人來了。”


    聞言,那掌櫃臉色一變,當即往後院跑。


    “等等!等等...掌櫃的,你做什麽去?”護院打手都懵了。


    那掌櫃急道:“還能幹什麽,當然是跑路,老子這些年沒少幹貪贓枉法,為虎作倀的事,而今大批衙役圍樓,不跑還留在這等死不成!”


    “該死的縣衙...老子出了那麽多銀子,打通關係,而今清剿卻不告知我一聲,真是一群狗娘養的!”


    那護院打手瞪大眼,張大嘴,轉而回過神,拉住他們掌櫃的,解釋道:“掌櫃的,你誤會了,不是大批衙役,隻有...兩個小衙役!也不是要圍剿咱們賭坊,而是要查案追贓...找什麽簪子!”


    啊???


    跑丟一隻鞋的掌櫃,愣了半天,這才整理下衣服,不慌不忙的把鞋穿好招呼道:“既然是要查案子,我們賭坊得配合!去,傳我的話,把二位官爺請進來。”


    不多時。


    秦宇和雷鳴坐到了這位掌櫃的對麵。


    當見到這兩個新晉衙役後,這位掌櫃的終於確定...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為了讓圍觀百姓快些離開,也為了避免和縣衙扯上關係(畢竟最近縣衙來了位大人物,他怕如那死掉的六個衙役一樣,遭那禍事)。


    所以,這位掌櫃的可以說,無比的配合。


    甚至於給秦宇塞銀子,但是被秦宇給拒絕了。


    但,調查完這第二家賭坊,卻還是一無所獲。


    “晴兒姑娘,你確定你舅舅拿你阿娘的遺物...那根簪子,同賭坊兌換了銀子?”秦宇問,他怕出什麽缺漏。


    晴兒其實也不確定,囁嚅道:“當時我舅舅是這樣說的,但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不過,我那舅舅好賭,以前我阿娘在世的時候,沒少接濟他...都被他抵押給了賭坊,換了銀子。”


    好嘛,看來她也不確定。


    那此事如何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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