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吶,說好了!下次你可不準耍賴哦!”


    ——“嗯。”


    ……


    下次啊……沒有下一次了。


    注視著那與自己相似的黑髮男孩,徹底昏厥過去。鼬垂下眼,不禁失神,久久才低聲喃喃應道:“我等著。”等著你來殺我……所以,不會再有‘下一次’。


    那隻有身旁之人才能聽到的微弱低語中,卻是流露著令人心碎的憂傷。


    “佐助!你怎麽了!?”大蛇丸的離開,讓小櫻終於有勇氣拖著同樣昏迷中的鳴人,邁出那透明的結界範圍向這邊跑來。


    局勢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和鼬,大蛇丸之間的關係,註定無法再繼續隱瞞下去。不是不能消除小櫻和佐助他們的記憶,隻是我既然回答了當初佐助的問題,就已經有了承受後果的覺悟。


    然而,現在我和他,還是不適合在這裏繼續待下去。而在三代正式來找我之前的時間,我還有事qing需要安排……


    “鼬。”將失神中的愛人喚醒,我壓低音量,盡可能用柔和的語調在他耳畔示意道。既然“戲”已經開場,那就gān脆演到底……


    鼬猛然驚醒,片刻之後卻再也不見先前的茫然。抬頭望向小櫻的冷漠眼神,令那個幾經變故的女孩承受不住又一次的刺激,雙腿一軟的癱倒在地,瑟瑟發抖。


    作勢劫持著我,轉身離開,消失在密林深處。


    聽力極佳的我,耳邊繚繞著少女那不住哽咽的哭啼聲,我不禁嘆息,卻是反手攬住了身旁那背脊始終筆挺而沉默的黑髮身影。小櫻在哭,鼬又何嚐不是……隻是他的淚,卻是摻雜在鮮血之中在心底流淌。


    “鼬……”停下腳步,我將頭埋進他的肩窩,低聲輕喚。


    “……抱歉,傷了你。”恢復常態的黑髮男人……或者說,少年,伸手向後攬住我的頭,輕聲道歉道。他的聲音,平靜的一如既往,正常的……卻隻會讓我這個熟悉他的人,感到反常。


    “我不是說這個,你完全沒有必要……”我知道,是我無法保證自己能再待在木葉,暗中保護佐助。現今局勢的逐漸嚴峻,才迫使他不得以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大蛇丸或許危險,卻是個有耐心的獵人!他會jing心教育自己的獵物,成長到最完美的那個時期,才會下手。而他的教導方式遠不如木葉的溫和,卻無疑能更快得讓佐助成長起來,成長到不在需要我們的保護……隻憑自己一人也能生存下去!


    然而,和那明麵上的危險相比,看似安全的木葉卻是暗濤洶湧。


    此次大蛇丸的計劃,是針對當今木葉的主權者三代火影。無論他的計劃成功與否,作為其首要目標的三代,必定不可能分毫無損。而三代一方勢力的消弱,木葉高層以“根”為首的勢力,必然會藉此時機趁虛而入。作為依靠著三代特殊照顧,才能在木葉平穩生活到至今的佐助,安全自然就不能再得到保證。


    就算三代有心,到那時,忙於穩定內部局勢的他,卻定然無力照看這麽一個小小的宇智波遺孤……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將其推入大蛇丸的保護之下。


    但這並不是絕對!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君。”驀然止住了我的話頭,鼬轉過身,麵對著我開口道:“佐助他,也該長大了……”謝謝你保護了他四年……但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能保護他一輩子。


    而成長,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我知道。”在這方麵不比他心軟的我,實在是沒有反駁對方的理由。有些喪氣的放棄了繼續爭執下去,正是因為太了解對方,我和他之間,總是很難真正的為了什麽事qing爭吵下去……換做是我,隻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隻是看到這樣的鼬,我還是難免為他心疼。


    麵前的人影,開始逐漸變得飄渺起來。我趁著最後的時間,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角:“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後。”無論如何。


    手下一空,搭至其肩頭的雙手穿過虛影。鼬想要開口,沒有了依附體的幻像卻是無法發出聲音,隻得用口型示意道:——【等我。】


    下一秒,少年的身形徹底從視野之內消失,然而那無聲的低語,卻是確確實實的傳到了我的耳中。


    “……嗯。”伸手接住那飄然而落得黑色羽毛,我沉默了半晌,才應了一聲。


    接下來,在三代來找我敘舊之前,我還有很多事qing要做。仰頭,被茂密枝葉遮擋住了的那片天空,遙遙隻能看到幾點陽光自fèng隙穿過,灑落在yin暗森林深處的光斑。我眯了眯眼,深吸了口氣……


    一個月,一個月後……這觸手可及的“和平”將不復存在。


    “三代,你究竟還能支撐著這棵腐朽的大樹,堅持多久……”認準了離開森林的方向,在離開這裏之前,我朝著遠在十幾裏之外的三代,輕聲道:“說到底,你果然是老了。”而那新生的枝椏,又不知有多少能在其後的風雨中生存下來,成長為那參天大樹一般。


    ————————————————————


    在那之後,好不容易被喚醒的紅豆發現了那三具屍體身上的異樣。當她匆忙隻身一人向中央塔趕去時,卻是在路上便遇上了她最顧忌的對象。


    因咒印發作被製住的紅豆,隨後被趕來的暗部從虎口中救下。


    被帶到三代麵前的她,拒絕了立即重設封印的提議,qiáng忍住劇痛向三代報告了最重要的qing報:“絕不能終止中忍考試!還有,密切關注宇智波佐助,以及……輝夜君麻衣!”


    在說出後麵那個名字時,不止是她本人,包括在場的其他人都禁不住一臉茫然。為什麽輝夜君麻衣會和大蛇丸扯上關係?


    然而,三代卻似乎對此並不意外,隻是深深的吸了口手中的菸鬥,道:“照她說的去做……另外,不要打糙驚蛇。”


    輝夜·君麻衣……他比他所知道的,還要複雜。


    “你到底……是什麽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岩之國某山間峽穀——


    “啊,這是什麽鬼任務啊……”在一片抬頭不見人煙,低頭huáng沙漫天的荒涼山穀,青臉男人盤坐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之上,單手撐著下顎忍不住發起牢騷:“什麽剿滅山賊基地,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居然還真有人在這裏紮根……說起來,那個基地倒是設置的頗為有意思,就是位置實在不好。這附近居然連片遮陽的樹蔭都沒有~”


    雖說確實沒有什麽樹木,但這附近的烏鴉倒是不少……不遠處,成群的黑色清道夫為了一口食物,不時爭打嘶鳴,倒是分外的熱鬧。


    三天前的一場單方麵屠殺,讓那個由眾多帶刀làng人和làng忍下忍組成的盜賊集團,頃刻間被毀為一旦。而那鮮活地獄的締造者,眼前的青臉男人便是其中之一。


    單就以規模而言,這個盜賊組織盡管地處偏僻,卻因為頭目的頭腦不差,懂得充分利用地理優勢從來不在基地附近狩獵搶奪,為基地的隱秘xing提供了良好的保護。以至於實力雖然不高,人數卻位於各大地下集團的中上,是少有的大型窩禍聚集地。


    由於從不在老窩附近作案,那個頭目對基地隱秘xing的建設又花了大本錢,針對絞殺這個盜賊團夥的任務,難度不高,卻因為qing報缺乏而被歸類在了s級任務。


    這種好處高,卻因為特殊原因而分外冷門的暗花,向來是正在努力囤積資金的“曉”組織首選。於是,幾乎每個小組手上的任務,都是這麽一堆爹不親娘不愛的“極品”,攤上這個隻是他們的運氣問題。


    好在的是,“曉”的qing報網倒不枉他們整日奔波的為其提供活動經費,隻要查明了正確的賊窩地址,那唯一僅有的丁點兒問題,就瞬時間迎刃而解。


    沒有實力在上忍以上的對手,二人從找到基地正門,到收手完工,前後所花的時間沒超過一個小時。那以青臉男人為首的方圓幾百米內,除了靠近他的那直徑十米的空地,其他地方遍布死屍。在那群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到來之前,單以死相,就可以輕鬆辨別是誰下的手。


    一邊是整齊劃一的單純死法,沒一具屍體的身上都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仿佛被那成排的尖銳鐵鉤生生撕碎一般,說是人為的,倒更像凶shou嗜人遺留的慘劇。從頭到尾,鬼鮫這個手持“鮫肌”大刀像làng人多過像忍者的男人,愣是一個拿手的水遁也沒用上。


    而另一邊,屍體的死法就要複雜得多,死態各異。燒死和被暗器一擊命中要害的占了大部分,剩下的則gān脆是死在自家兄弟的手中。下手的人,根本就沒給他們這群嘍囉近身的機會。


    本來按照他們完成任務的進度,早在三天前,他們就應該前往下一個位於風之國的任務地點,而不是在這裏gān耗著。


    “也不知道那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到底寫了些什麽~”回味了一下那隻葬送其腹的信鴿的美味,鬼鮫才後知後覺似的無聊感慨道。隻可惜,那個信件是私人的,盡管好奇,他卻沒膽子去跟自己的拍檔要來看看……更何況,當時鼬的臉色可不好。


    回想起剛剛結束任務之後,那個黑髮紅眼的男人一拿到qing報,決定以“附身”的方式離開一趟。看那樣子,事qing似乎不妙~呃,不會是輝夜那邊出了什麽問題吧?


    “……不太可能吧。”鬼鮫歪了歪頭,怎麽想怎麽不靠譜。


    那個輝夜能出什麽問題?雖說他的職位在“曉”裏是醫師,但就實力而言,對方可是貨真價實的武力派殺神一個!“屍骨脈”的“最qiáng近戰血繼”一說可不是假的,單實力可不比鼬差上多少,估計連自己也不見得能打得過。


    “果然,是因為太無聊了~”抬了抬這樣的鬥笠,刺眼的陽光卻讓鬼鮫有些昏昏yu睡:“快點兒回來吧,鼬桑~一個人很無聊啊!這鬼地方又沒什麽可以消遣的地方~”


    雖然就算不在這裏,為了保護同伴身體他也不可能離開多遠。


    坐了快一天,骨頭僵硬的鬼鮫跳下岩石,拔出愛刀“鮫肌”決定活動活動自己快生鏽的身體。而就在他剛剛深吸了一口氣,打算開始這兩天的例行運動時,身後yin影處沉睡了三天的黑髮男人,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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