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輝夜大哥,你在說什麽?”鳴人摸了摸微涼的鼻尖,討好似的小心翼翼問道。


    他的聽力雖好,卻也沒法在一群酒鬼五音不全的láng吼中,分辨那疑似低喃的輕語。隻是意識到對方張嘴,似乎說了些什麽,卻沒聽清究竟說的是什麽……好奇是免不了的,但他倒也沒忘了自己的目標,背著對方的雙手摸到酒瓶後就往自己的褲袋裏塞。並且還貪心的將另一瓶往桌下遞,示意“同伴”藉機運走。


    “我說,佐助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向鳴人學習了?”身後摸到他的背後,抽出那個隻藏了一半的酒瓶,我冷冷的開口道。


    “那個萬年吊車尾有什麽值得我學習的!?”被人懷疑了自己的智商,小黑貓激動之下猛的直起身子,結果就是“哐當”一聲巨響,厚實沉重的實木桌子經歷了一次“人力地震”:“哎喲!我的頭頭頭頭頭頭……”


    “死佐助你拽什麽拽!”顧不得為計劃的徹底敗露感到憤慨,最討厭別人喊自己“吊車尾”的小狐狸炸了毛,掙紮的反駁道:“明明連酒都沒碰過,‘借’瓶清酒還不敢露臉,膽小鬼~”


    “哦~”聽到他這句,我頗為危險的拉高了音調,迅速降溫的冷空氣讓原本血氣上頭的兩隻,打了個冷顫:“聽你這麽說,鳴人你碰過?”


    說起來,我在廚房裏的存貨似乎在不久前少了一瓶,當初我以為是君麻呂拿去當佐料並沒有過多在意,現在看來……它的歸處似乎頗待考量。


    “……”正準備窩裏反的佐助,明智的選擇了沉默,並果斷的選擇了“戰略xing撤退”,也顧不上那瓶千辛萬苦才到手的“戰利品”,貓著腰往對方夠不到的外邊爬……結果一抬頭,卻被一張布滿刀疤的扭曲大臉嚇得全身僵硬。


    “嘿嘿嘿~抓到一隻小東西~”喝高了的伊比喜,自以為“溫柔”的朝那隻縮成一團的小東西傻笑著,一把將其拎了出來向同伴炫耀:“來來來~看看我抓到了,嗝,什麽~”


    “嗯……?”看起來最清醒的卡卡西側過頭,仔細打量,最終不太確定的得出了個結論:“鼬,你什麽時候縮水了~?”


    驀然從他人口中聽到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佐助眼睛一紅,卻是下一秒便被一隻大手捂住了眼。


    “卡卡西,你喝多了。”我頗是無奈的在心底嘆了口氣,一腳踹開纏上來的麵條河童,一邊qiáng行閉合了佐助的寫輪眼,一手拎著一個站起了身,向明明醒著卻裝醉的老菸鬼道:“我先回去了,這群傢夥你看著辦。”


    吐了個煙圈,阿斯瑪頭也不抬的抱著酒瓶繼續“醉倒中”。


    ————————————————————


    當天晚上,餓著肚子的兩個小鬼隻能抱著被子趴著睡了一晚。從此是沒半點兒膽子,去打酒櫃裏東西的注意了。


    而隨著又一次的畢業考試開始,這回終於輪到他們的兩個小傢夥,為繁重的課業忙碌著。已經被伊魯卡不止一次警告過有留級危機的鳴人,在佐助的刺激下難得刻苦認真了一回。在暗部小組解散之後清閑下來的我,卻是在這時接到消息——卡卡西的最新任職,是下忍的帶隊老師。


    傾聽著耳畔鳴人jian計得逞的囂張怪笑,佐助被惹惱的憤怒咆哮,我坐在後院的老位置,眯眼仰望著屋簷外不見半朵雲彩的蔚藍天空。


    我想,我知道三代的意思了……“卡卡西,祝你好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咳,咳咳咳……”窒息般的痛苦,讓睡夢中的白髮少年掙紮著清醒過來。趴在chuáng邊,一陣又一陣的劇烈咳嗽聲,即便是被qiáng行壓抑到了最小音量,在這寂靜的清晨卻依舊格外的刺耳。


    溫濕的液體自指fèng間溢出,淡淡的血腥味,對向來敏感的忍者而言卻是分外刺鼻。


    稍稍緩過氣的白髮少年,大口喘息著。因生理淚水而朦朧的翡翠般眸子,在對清焦慮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抓過被單使勁擦拭著榻榻米上滲入的血跡。


    不能讓哥哥看到……即便是知道,這樣的舉動隻是徒勞。


    “……君麻呂。”隨著房門自外麵被人打開,灑落進屋內的明媚晨光,使得殷紅的血汙毫無遮掩之地。


    因病重而略顯纖細的手腕,被一隻白皙的修長大手禁錮住。君麻呂停下自己毫無結果慌忙掩飾,不由自主的逃避著麵前之人的視線,側頭,悶聲應道:“哥哥。”在遺傳病惡化之後,他不止一次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麽選擇了這個離兄長寢室最近的房間……否則以他的速度,要瞞過對方並非沒有可能。


    “別想著‘毀屍滅跡’,君麻呂。”幽藍色的火焰,jing準的燒掉了那已經gān涸的血渣,卻並未損傷其下的榻榻米分毫。我鬆開手,找來替換的chuáng單給他換好,讓他重新躺下,隨後才彈了下他的額頭警告道:“你知道,這是沒有用的。”


    “……我沒事,哥哥。”吐血而已,這半年來他早就習以為常了,沒必要這麽小心翼翼。


    “四十度。”單憑著手掌這一途徑,我jing確的得出了他的體溫qing況,一邊調整著被他先前動作撤掉的輸液針管,一邊頭也不抬的冷冷道:“昨晚睡覺前你的體溫還隻是三十八度,如果不想燒壞腦子變成鳴人那種笨蛋,你還是給我乖乖老實點兒。”


    “……”君麻呂老老實實的任由地方擺弄,和禁足相比,這句威脅的殺傷力對熟知鳴人的人而言,隻高不低。


    還好隻是小狀況,談不上惡化。


    在木葉醫院下的那套儀器,由於地下室另作準備別用,被移到了宇智波大宅內君麻呂的房間,基本上正處於全天二十四小時半月無休止的長時間超負荷運轉的狀態。有它作為輔助,加上我一直以來至今也未停下的改良藥物,病qing被勉勉qiángqiáng控製在了一個範圍。


    如果患者配合的話,狀況好時尚未退役的現任暗部“白蓮”,偶爾也會出出任務。雖然都是一些掛著機密任務名義的d級跑腿送信任務,但我並未完全限製他必須修養。


    清楚他身為“輝夜一族”的好鬥本質,一味的限製和靜養對他而言並不能取到什麽還太好的效果。隻不過,這樣的放任也是有限度的,他現在的身體平日裏的實力還不到正常狀態下的三成,更別提那三天兩頭的病發……


    “找個時間,我會幫你辦理暗部的退役手續。”猶豫了一下,我還是緩緩道出了自己的打算。


    一躺到chuáng上就渾身不自在的君麻呂,正想qiáng迫自己再睡一覺,卻因耳邊傳來的話語,驚異的睜大了眼睛。翠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黯然,然而盡管難掩失落,他卻沒有半點兒反對的順從道:“我知道了。”


    揉了揉他的腦袋,不是不知道他的想法,隻是……我正要起身,一隻純白的雪雕撲打著翅膀在我肩頭落下。熟絡的扭頭蹭了蹭我的頸窩,通人xing的小傢夥舉起自己的爪子,一個密封的竹筒隨著它的動作,左右搖晃。


    “白的信?”麵露驚喜的想要坐起身,卻在我告誡的眼神下意識到自己現在的qing況。君麻呂乖乖躺好,伸手招呼被取下竹筒的雪雕過來,一手熟練的撫弄著其頸下蓬鬆的羽毛,有些迫不及待的輕聲問道:“有我的麽?”


    白的來信,向來是我們兩個人人手一份,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點點頭,我把自己的那份看完後,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後才把另一個沒有開封的小捲軸遞給他,順手接過那隻雪雕。


    “有件事qing,最晚我明天會出村一趟。”站起身,我拿出隨身攜帶的rou脯為給雪雕作為獎勵,在離開之前開口囑咐道:“到時候,我照例會讓阿斯瑪來這裏幫忙,有些事qing不要勉qiáng自己。”


    “明天?”正在拆信的手,猛的停下了動作,君麻呂蹙眉抬頭道:“……今天是鳴人和佐助的畢業考試。”


    明天出村,就意味著對方必須在今天之內向三代提出外出的申請。木葉的通關手續無論效率再高,拖上個大半天也實屬正常,即便申請人是上忍,隻要不涉及公事都必須按照程序來。


    白和再不斬是叛忍,其中一個人更是家喻戶曉的霧忍七刀眾之一,和他們結jiāo的事實一旦曝光對一個有歸屬的忍者而言無異於“叛變”和“通敵”,外出的事qing就必然不能打著公事的藉口,引起木葉高層的注意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但因私事外出,那麽下發通關證明的手續就沒有縮減時間的可能。


    他們曾將答應過的……至少兄弟中有一人,要去看鳴人和佐助的畢業式。


    他的身體,暫時是沒指望了,沒想到哥哥也……君麻呂難得的有些苦惱,連看信的心qing也沒有了。他不想失信於人,但qing勢卻實在讓兩個人都騰不出時間。


    “抱歉……”不知是對那兩個並不在場的小傢夥,還是麵前難掩愧疚的君麻呂,我飽含歉意的沉聲道:“回來之後,我會親自跟他們說的。”白的來信,涉及到目前緊缺的一種珍貴藥材,我推辭不得。


    隻是誰也沒想到,再次正麵碰麵時,已經是數周之後的事qing了。


    ————————————————————


    “該死,該死,該死……小氣鬼伊魯卡!”剛剛從考場上走出來的金髮男孩,一連氣惱的在cao場一角的樹蔭下,泄憤似的用力跺著腳下的泥土:“明明隻差一點兒而已!就差那麽一點兒,讓我過又會怎麽樣!”


    越想越氣,鳴人踹地的動作越發用力,不過一會兒便將雨後尚待著一絲濕意的土地,刨出了一個小坑,他也累得氣喘籲籲。掃了眼身旁的鞦韆,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而一旦靜了下來,周遭那唧唧喳喳的竊竊私語聲,也就開始無孔不入般的往他的耳朵裏鑽:“看看,那邊那個就是當初的那個……他怎麽還沒有死?”


    “我聽說前幾天在火影岩上塗鴉的人,也是他!他怎麽敢那麽做!?”


    “真不知道三代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留下那個小怪物!當初因為他死的人還少麽……還讓他來上學。我聽說兒子說,他的模擬考一次也沒及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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