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總是以為,卻忘了,自己所了解的隻是一個用來對付所有無知人們的假象。我知道自己錯過了很多很多,但是,至少這一點我卻從未有過質疑的堅信……


    可是,我得到了什麽?你又把我當成了什麽?不要告訴我,我們天真的大蛇丸大人會以為,隻是這麽一句話就能打發我!我是那個與你平等地位的輝夜君麻衣,而不是那個把你當成神來崇拜的狐狸兜!


    還是說……你所謂的平等關係,不過隻是說說而已。在心底,我不過也隻是一個任你利用的,“棋子”?


    ★ ★ ★ ★ ★ ★ ★


    那雙曾經無數次讓大蛇丸欣賞不已的冰冷眼神,卻是第一次,看得他都不由心驚。而那原本重新戴上的“麵具”,在一瞬間摔得粉碎。


    大蛇丸璨金色蛇瞳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絲從未有過的苦澀。本就蒼白的膚色,卻是第一次讓人覺得,有一種可以被人輕易摧毀的脆弱。他,又能說什麽……告訴對方,自己恍惚間,把他看成了另外一個人……那個記憶裏,早已逝去多年的熟悉身影。


    被當成替身……以君麻衣那骨子裏散發出的高傲,絕不會容忍這樣的恥ru。雖然是把對方錯認成了“那個人”,但大蛇丸本身,卻又潛意識的不願意,失去自己的這個……“朋友”。


    “朋友”……


    忽然驚覺到自己的用詞,大蛇丸下意識的全身一震。原來,自己的心,早已先於理智的作出了選擇麽……


    緩緩的閉上眼,在徹底的黑暗籠罩住他之前的那一瞬間,不遠處角落的一張照片,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逝。那封存的記憶,太過沉重,壓抑在他的心底已經,太久,太久……而那原本會聽他傾述的人,也早已隻剩下一段回憶。


    或許,說出來……也沒什麽不好。


    “我,出生於木葉,成長於木葉……那裏,很美,很美。無論是外麵的人,還是村子裏的人,都是這麽認為。別人崇拜木葉的qiáng大繁榮,而木葉人,則為自己的村子驕傲……所有的人,包括,我。”


    諷刺,從那不同於以往的平淡語氣中參透而出,矛盾無比,卻又顯得越發的鮮明:“隻是,曾經。”是的……曾經的那個,大蛇丸。


    “木葉就像一棵大樹,枝葉茂盛,那裏被人稱之為‘天才的搖籃’。無數享譽盛名的忍者,都出身於那裏……宇智波家的老祖宗——宇智波斑,木葉白牙——旗木溯茂,忍法教授——猿飛佐助等等。”說道最後的兩個人名,大蛇丸的臉上,閃過一絲除卻嘲諷和冷漠之外的莫名qing緒。似是懷念,似是……回味,但這一切都短的猶如錯覺。那真真切切浮現出的,是憎恨:“‘天才’……所有人,都被一個個天才的誕生,而被虛假的繁榮蒙蔽了眼睛!沒有人注意到,木葉這棵大樹的根,已經徹底的腐朽到不堪入目!”


    言語間的qing緒,突然變得異常激烈。璨金色的蛇眸,如同被黑色的地獄煞氣所渲染,是那化不開的暗金色火焰,仿佛要燃盡這個世界所有的光,讓黑暗覆蓋大地。卻又像要焚毀世間yin暗麵的腐敗與罪惡,懲治暗夜遊民的肆意妄為。


    “看看那些天才的最後結局!宇智波斑作為木葉的兩大創始人之一,卻被千手柱間冠以罪惡之名,被族人背叛,遠離他鄉!現在,還有人記得他嗎?記得他,曾經為了如今繁榮的木葉,流過血,流過淚……甚至,犧牲了自己的一切?”


    “木葉白牙,這個二戰時期以驕人成績飛竄而出的‘鬼才’!被稱為當時木葉的不敗戰神,無數次大小戰役中,他立下的功勞,足以造就三個火影登台上位!誰又會想到,這樣一個以冷酷著稱的男人,唯一的一次失敗沒有奪去他的榮光,卻最終被自己的摯友和最愛的村子,硬生生的bi上了自盡的懸崖!”


    “還有,‘那個人’……我的父親。”高昂的語氣,急轉而下,大蛇丸低啞嗓音中難察的顫抖,更是無言的陳述出,他內心的絕望,和仇恨。


    “‘八歧一族’最年輕的家主,在一次忍者大戰最混亂的時期,他八歲即位,十歲加入初代暗部,半年後穩坐暗部部長的寶座。木葉‘八色’之首——‘木葉yin蛇’八歧間久音。”說到這裏,他忽然沉默了,像是要給我消化的時間。


    望著大蛇丸眼底,下意識流露出的憧憬和追憶。對這樣一個陌生而真實的大蛇丸,我沉默著,極力的消化著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木葉的歷史,雖不在我的研究範圍之內,但在當初為了了解這個世界的大致格局時,出於它是五國之首,我格外的要用心的多。曾經特意的看過一些重大歷史記載的捲軸,雖不完整,他所說的,我卻也能很快的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歸類,合併。隻有一個……是例外。


    大蛇丸的父親——八歧間久音。


    沒有一本歷史曾經提過有這個人,就連那個所謂的“八歧一族”,也沒有記載在木葉創建史的正史上——那本,可是大蛇丸從木葉叛逃時帶出來的禁書,沒理由不夠準確。


    而且,我也是現在才注意到一個很明顯的奇怪之處,似乎沒有人,知道大蛇丸……到底姓什麽。他,從來沒有用過“八歧”這個姓。


    “嗬嗬……很好奇嗎?為什麽歷史上,從未有過這個人的存在?”輕易地,便判斷出我眼中的疑惑從何而來。大蛇丸無不嘲諷的低笑著,緩緩開口:“因為,‘八歧一族’沒有消亡在戰火之中,而是,被木葉的高層,秘密抹殺!除了父親,一個人……不,還有我之外,沒有一個人倖存。”


    “被‘正義’而泯滅的‘邪惡一族’,‘善良的木葉’沒有在歷史上留下他們的一絲惡跡。”盡管笑著,卻沒有人能從中看出任何的一點笑意:“多麽‘仁慈而寬容’的做法,不是麽?”


    不由的沉了沉臉色,大蛇丸所指的什麽,同樣曾經身為貴族的我,又怎麽會不知道。


    多個世家對極個別家族的連鎖封殺,因為共同的利益,無分善惡。“八歧一族”,隻怕便是木葉創建初期,各個世家之間明爭暗鬥的一個“犧牲品”。無論是存在,還是生存,被徹底的抹殺,瓜分。


    “父親被高層的人出賣,差點兒被事先埋伏的敵人坑殺。然而在他竭盡全力完成了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後,回村所見到的……是一片被大火燒成廢墟的八歧大宅。‘八歧一族’上上下下327人,無一倖存。”對於家族的滅亡,大蛇丸的眼底看不出絲毫的痛惜,他在意的,隻是‘那個人’:“我是在那場大火中出生,被意外路過的一名不知qing的中忍,救出的一個遺腹子。而我知道的這一切,便是他告訴我的。”


    “明明知道這一切的真相,然而,熱愛木葉的父親卻選擇的把它當成‘意外’,繼續留在了那裏。但是那些人,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放過他!”越來越深的仇恨,被無限的冰冷所覆蓋,大蛇丸迥然不同於先前的死氣,更是讓人心驚:“我十歲的那一年,父親再一次因為‘意外’在任務中失蹤,他的任務搭檔帶回來,隻有一段由腰部撕裂的下半身。”這居然,也是“意外”……


    “我不否認,木葉確實是一個眾人眼中最和平而qiáng大的村落。它沒有霧隱的殘忍,沒有雲隱的實力至上,沒有砂隱的貧瘠,沒有岩隱的弱小……我曾經為木葉自豪,曾經因為木葉而幸福,曾經希望……就這樣和父親,老師,隊友,平靜的度過一生……”那是他,最初的願望。


    “我因為木葉而得到了一切,卻也因為木葉……失去了一切!”


    第六十九章:“朋友”,我回來了……


    “木葉養育了從前的那個‘大蛇丸’,而今,我和它唯一的聯繫,也不過僅剩下這麽一具身體……現在什麽也沒有了。”躬身撚起地上的一塊玻璃碎片,鋒利的邊角劃破了他的手指,細細的傷口,摻出鮮紅的血滴。


    大蛇丸卻隻是冷漠的看著,任由它滴落地麵,在撒漏出的透明液體上,激起一朵小小的水花:“靈魂選擇了叛離,身體……這個身體,早就不是我自己了。”


    “君麻衣……”隨手拋下之間染血的玻璃碎片,他側過頭,異常平靜的望著我。比起先前的憎恨與絕望,碎金色的眸子裏,更多的是空dong,以及仿佛看透人心的深邃:“失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太過依賴失去之前的幸福和滿足。”


    “為什麽……生命,總是那麽的脆弱?”似是嘆息,但更像是對命運所謂“註定”的質疑。


    如果那時的他,不是被幸福蒙蔽了眼睛,是不是就不會失去“他”?是不是能像普通人一樣,渺小而謹慎的平靜度過一生?是不是……得到的東西,就不會失去?


    “是呀……”不由自主的緩緩垂下眼簾,我禁不住頗為嘲諷的感慨:“為什麽……”


    為什麽生命明明那麽脆弱,那時的我,卻連死亡也無法選擇……又或者說,憑什麽有人能肆意的玩弄他人的命運,自稱為“神”!我們卻隻能成為“神”手中一個,任其擺弄與取笑的小醜!


    隻因為……“太弱了。”冷冷的勾起嘴角,答案,其實就是這麽簡單:“我們,太弱了。”


    這是一個弱rouqiáng食的世界,qiáng者為尊在哪裏都同樣適用——即使是“和平的木葉”。


    “對,太弱了……”大蛇丸笑著,眼底卻是一股股懾人的寒芒,言語間,不乏對我回答的贊同:“無論是jing神還是rou體,弱,代表著隻能就那樣無助的任人宰割!就像三代總是在我的麵前,宣傳他那套愚蠢至極的‘愛的理論’,說是‘愛’能讓人幸福,‘愛’能讓傷痛撫平……但是,如果他不夠qiáng!如果他不是‘忍術教授’!如果他不是木葉的第三代火影!他,算個什麽?”


    “沒有實力就保護不了自己重要的東西,沒有實力就無法像奪走自己一切的人報仇,沒有實力……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實力就什麽也算不上!就隻是一個任人擰捏的玩偶!”適才熄滅的暗金色氣焰,再次燃起,摻雜著對力量和qiáng大的追求和嚮往,燦爛的……刺眼:“我要學盡天下的忍術!我要得到永不衰老的年輕rou體!我要駕臨於所有人之上!到時候,沒有人能再次毀掉我的東西!我會讓當初奪走我一切的人,付出他們無法償還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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