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耗費口舌向我遊說,佩恩伸手在披風裏掏出一樣東西,展示在我的麵前——一個繫著鮮紅色繩子的黑色捲軸。


    “我想這個這個你會感興趣。”調轉了個方向,他將捲軸寫著字的一麵對向我,雖然被繩子遮擋了一部分,但這並不能阻礙我看清它所代表的意義:“這是當初大蛇丸費盡心思也沒有得到的東西,秘術——森羅象轉之術。”


    難以抑製本能的睜大了眼睛,即便是隻是那麽一瞬間,就被我徹底的掩蓋在了偽裝之下。但很顯然,已經晚了。


    居然是……暗自扣緊了掌心,無論臉上表現得多麽沉穩冷靜,都無法否認此刻我內心深處的激動和混亂。沒想到,那個術的秘籍,居然會在“曉”的手上……對方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微微垂下頭,在佩恩看不到的角落,唇角勾起一抹說不出複雜的苦笑。早在從大蛇丸有關穢土轉生這一類的相關文獻中,得知這個秘書的存在時,我就時刻注意著它的動向。


    大蛇丸曾經下了不小的力氣去尋找它,和限製多多的轉生之術相比,盡管森羅象轉之術的限製同樣不會少到哪裏,但對靈魂傷害幾乎為零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瘋狂。可惜的是,它的存在,似乎真的隻是一個傳說而已,大蛇丸沒有找到有關它的任何線索,而時間的緊迫,使得他不得不放棄了尋找,將jing力放在了完善手頭轉生之術這方麵上。


    而我卻沒有死心……這一次出行的目的,有一半是為了它。我無法容忍,當自己不得已必須選擇使用轉換身體方法來解決這讓人恨之入骨的遺傳病時,使得君麻呂的靈魂因而受到了絲毫的損壞。


    但誰又會想到,連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秘術,也掌握在了“曉”的手上……不對,當同樣是傳說中才有的輪迴眼,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麵前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一件事。“曉”背後的勢力,隻怕不是一般的可怕……而我,顯然沒有可以抵抗的任何餘地。


    死死的將掌心摳出了血絲,這種不得不屈服對方的恥ru和不甘,讓我再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非人存在的恐怖。


    還是,太弱啊……眼底的寒冰,促使著空氣的溫度也開始直線降低。我沙啞著嗓子,緩緩開口:“我要做些什麽?”如果可以變qiáng,並得到那個東西的話……


    “完成由我派下的任務,服從召喚。其他時候,組織成員是自由行動。”知道我已經沒有了回絕的餘地,佩恩很滿意任務進展的順利,而視周遭的低溫為無物,開口解釋了組織成員的平日安排和義務:“你最大的任務是為受傷成員療傷,根據你的身體qing況,暗殺任務會相應減少。”至於封印的部分,現在還不能透露。


    “有什麽要求?”一絲嘲諷,自我的嘴角轉瞬即逝,還有特殊優待?


    “執行任務時,必須穿戴統一的服飾。正式成員為十人,每人配有一枚戒指,指甲要染為黑色。”展開手掌示意了一下,佩恩接著道:“目前人員空缺的戒指為青,朱,三,即青龍,朱雀,三台。三台的前擁有者是被你殺死的鳶,你可以在這些戒指中,任選一枚。”


    正式……也有候補成員之分麽……抓到了他言語間的漏dong,我沉思了一下,做出了一個他意料之外的選擇:“我選,空。”


    “……”佩恩微微一愣,半響才回答道:“空陳的擁有者,你應該知道是誰。”“曉”的成員替換,並不是依靠挑戰,而是等出現空缺後,由首領指定人選補充。雖然沒規定擁有資格的候補成員一定要選擇空缺的位置,但這樣一來,我要繼承空陳的位置,就必須等前擁有者死亡,或者……叛逃。


    “大蛇丸不會安穩多久……”以他的野心,不會甘於服從其他人的統治。而大蛇丸這些年的各種動向,更是清楚的表現出了他的意圖:“我也沒有多少把握能活過十五歲。我可以接受成為‘曉’的成員,並執行派遣下來的任務。但要等到他動手之後,如果我還活著……那時我會佩戴正式成員的證明。”


    現在加入“曉”,等於對大蛇丸“約定”的背叛……我不希望這兩者起衝突。


    “……可以。”這對計劃沒有實際上的影響,佩恩隻是稍微的尋思了一下,便同意了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三個月後,組織成員間會有一次聚會,到時務必要學會這個術,我會對準確時間進行通知。”與其留下大蛇丸那個不穩定的炸彈,眼前這個顯然要好控製的多。


    留下製服和兩個捲軸,一個是森羅象轉之術,另一個則是“曉”之間互相傳訊的方法。


    正準備離開的佩恩,忽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躁動,在結印離開的同時,留下最後一句話:“你還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空陳。”


    “咳,咳咳……”握緊手中的捲軸,除了壓抑的咳嗽聲,和室內是一片寒徹心扉的冷寂。


    第五十三章:再見,那一抹純淨的白……


    “噠噠噠……”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後,暮然停在了紙門前。


    鈴木揪了揪袖口,這是他極度緊張時的習慣。在猶豫了不到一秒後,他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慌亂qiáng作鎮定,開口道:“輝夜先生,您還醒著嗎?”


    不是聽不到遠處傳來的驚呼尖叫,但我並不覺得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原本是想藉機在這來隱藏一段的時間,躲過“曉”的搜索。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等身體稍好一點兒,就離開這裏找個地方安靜靜養吧。


    隻是再怎麽說,這家的主人現在還是我的主顧,也不能完全不理會。勉qiáng睜開疲憊的雙眼,我沉聲問道:“……什麽事?”


    “我,我家主,主人有請!希望您能……馬上過去一趟……”鈴木的語氣,怎麽聽怎麽奇怪。很顯然是被什麽人嚇得夠嗆!


    看樣子,零說的那個“客人”,來頭……還不能確定。至少,派頭肯定不小!


    要去嗎?以我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我不得不猶豫。就現在這副身體,別說自保,就是同歸於盡都有難度。但是如果對方的目標是我,不去的話,很可能引起對方的qing緒。最後倒黴的,好像……還是我。


    怎麽都趕到這時候了……暗自惱火的隆起眉,我反手敲了敲榻榻米,示意鈴木進來。


    戰戰克克的拉開紙門,鈴木小心翼翼的俯身跪到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平日雖不見我的臉上有冷漠之外的任何表qing,但此刻無意間釋放出的殺意,依然足以讓普通人嚇得腿軟。他之所以還能勉力支撐,無益於往日侍奉的多是達官貴人,也是見識過那些常人沒有的氣質。然而,這能把人自骨子裏凍結的冰冷,也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


    好,好可怕……努力控製住自己不要顫抖,鈴木硬著頭皮,伸出手。隔著衣物盡力不讓自己直接接觸到對方,把我扶了起來,然後找來一件外袍給我披上。


    “咳,咳咳咳……”又是一聲壓抑的低咳,發作後頭部持續已久的陣陣悶痛,讓我下意識的眼前一黑,搖晃了一下,才在鈴木驚慌的眼神中勉qiáng站穩。


    這副破爛身子……緊了緊衣襟,我忍不住一陣自嘲。努力暗示自己,無視那種整個身體都仿佛不是自己的無力感。隨手接過他遞來的拐杖,磕了下木製的地板,示意他帶路。


    “是,是!請跟我來……”邁著淩亂的步伐,鈴木幾乎是一路抖著的往前廳的位置走去。


    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後,我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節奏,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最低限度的自保能力。雖然對方隻要是忍者,就很可能起不到哪怕一點兒的防禦作用,但至少……聊勝於無。


    然而,事實再一次的證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忍者大……”進入前廳,鈴木剛剛開口,便被一柄突如其來的大刀,瞬間削去了半邊的腦袋。


    飛濺的鮮血混合著腦液,讓我厭惡的向後退了一步,閃開了差點兒噴了自己一身的穢物。


    看也不看一眼腳邊的屍體,我望向那柄突然襲來的兇器,緩緩眯起了眼。那把大刀看起來……很眼熟?


    “哦……你就是那個有名的遊醫?”陌生的低沉男聲,自前廳內正坐的位置傳來。伴隨著的是一道冰冷的視線,毫無遮掩的在我身上打量,滿口的嘲諷:“根本就還是一個ru臭未gān的小鬼!”隻是……好像在哪兒見過?


    將視線挪到聲音的來源,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麵男子,一腳踩著我目前主顧的腦袋,極為囂張的坐在正中的主座上。他的身上是一件相當常見的忍者馬甲,配上黑色的長褲。從斜戴在額頭的護額來看,是和我不久之前才有過“親密接觸”的霧忍的同鄉。但並不像在執行任務,那霸道的作風,使他更像是一個叛忍,隻是護額上看不到應有的劃痕。


    由於被白色的寬邊繃帶蒙住了臉,我看不清他的長相。那雙眼底凜冽的戾氣,卻是讓我印象深刻。加上三年來基本上沒有改變過多少的造型穿著,記憶力一向極佳的我,輕易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還真是一個“熟人”……沒有在意對方的嘲諷,我挑了挑左眉,開口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了,‘鬼人’——桃地再不斬。”


    “你是……”對方鎮定的反應和熟絡的語氣,讓再不斬起了疑心,卻想不起自己什麽時候見過這麽一個容貌與白不相上下的黑髮小鬼。


    “‘戰神在上……’”再明顯不過的提示,我也是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將那頭標誌xing的白色長髮,染成了黑色。攏起滑下額前的墨色髮絲,明明這才是自己原來的發色,我卻忽然覺得,那玉色的純白看起來似乎更順眼一些。不過……回憶起那個跟在再不斬身後的小小身影,我不禁開口:“白呢?”


    “輝夜一族的那個小鬼?”再不斬的眼底,閃過一絲難察的喜色,隨即便被以往的兇狠掩蓋:“那……正好!”


    我,輝夜君麻衣,目前……被“綁架”中。


    再不斬這個完全沒有優待重傷患意識的叛忍,就那麽一手攬著我的腰,扛在肩上往自己落腳的地方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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