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


    “麻呂!?”耳邊仿佛忽然響起了那熟悉的呼喚,我微微一愣,卻忘記了自己身在戰場。稍一遲疑之下,一把銳利的苦無伴隨著淩厲的風聲向我襲來。


    “血繼。玉骨千本!”慢了一步,在我攻擊發出的瞬間,對方的忍術也同時完成。


    “水遁。水流之術!”一股突如其來的水流自那名忍者的口中噴出,然而隻噴出了不到一半,便被穿胸而過的骨刺生生打斷。


    即使忍術隻完成了一半的效果,但因為之前的那一霎那遲疑,我沒能躲過那把苦無,巨大的水流也緊隨其後的直接命中。片刻間,震耳yu聾的水流生生奪去了我全身的知覺,連哪裏受到了傷害都無法確認。


    慘叫聲淹沒在了“嘩嘩”的水聲當中,分辨不出彼此……


    偏僻卻還算平坦的官道上,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不緊不慢的趕著路。


    其中那名高大的身影,是一名麵部綁著繃帶,滿眼戾氣兇狠的黑髮男子。頭上繫著和霧忍相同的護額,身穿標準的忍者馬甲,背後卻背著一把和他差不多高的寬刃大刀。


    而個子矮小的那人大約六七歲的年紀,有著一頭半長齊肩的烏黑直發,穿著簡易的深藍色短袖和服。一雙星辰般的黑亮眸子,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柔和的氣息。配上那白淨秀氣的臉龐,和身旁的高大男子相比,更是凸現出了他身上純真善良的氣質,完全的兩個極端。


    路過某座山頭的時候,自從山下的密林中,隱隱傳來陣陣的喊殺聲和轟鳴聲。黑髮男孩好奇得慢下了腳步,昂首向那個方向張望,顯然相當的好奇。


    “白,跟上。”高大男子沒有回頭,卻仿佛準確地把握了男孩的舉動,沉聲喚到。


    “是。”被叫做白的男孩應了聲,快步跟上。卻還是忍不住向那邊打量,過了一會兒之後,終究沒有忍住得向男子問道:“再不斬大人,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這麽晚了還會有爆炸的聲音傳來?”


    再不斬皺了皺眉,讓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以為會招來他的斥罵。卻沒想到他居然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回答了他的話:“還記得之前見過的那個白髮小鬼嗎?cao縱骨頭是輝夜一族的血繼限界,看他剛才的樣子像是去攻擊霧忍村。而山的那一邊,是輝夜一族的村落。如果沒錯的話,估計是在主要力量被調離村子之後,村子受到了霧忍的圍剿。今晚,會被滅族吧……”


    “滅族?”白垂了垂眼,似乎在為輝夜一族的命運感到悲傷,心有不忍的問道:“為什麽會被滅族?大家和平共處不好嗎?”那個和從前自己有著同樣寂寞眼神的孩子,會在今晚死去嗎……


    “嗬嗬……”發出兩聲刺耳的嘲笑,再不斬的眼中是滿滿的不屑:“輝夜一族那群隻知道戰鬥的瘋子,這場屠殺是他們自己挑起的悲劇!擁有野心卻不自量力,在戰鬥中毀滅是他們註定的結局!隻是可惜了……”那qiáng大的戰鬥天賦和血繼……


    “可惜……?”奇怪與再不斬最後的那聲感慨,白剛想繼續追問,卻見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將手放在了背後的刀柄上。“怎麽了?”


    “有人,你退後!”察覺到不遠處密林中逐漸靠近得異常聲響,再不斬嚇退實力還不算qiáng的白,抽出大刀警惕著。僅憑這聲音分析著對方的qing報。水聲?有人發動了水遁,不過力道並不qiáng,隻是中忍級別。不過,不隻一個人……四個,不,是三個!


    來了!目光一洌,再不斬在心中暗道。


    隻見一個嬌小的白色身影,被qiáng大的水流衝出密林,滾落在他們麵前的不遠處。緊接著兩名身穿忍者製服的霧隱中忍沖了出來,目標顯然是地上的那個白衣幼童。然而在看到他們的瞬間,其中一人頓時驚叫出聲:“霧忍叛忍——‘鬼人’再不斬!?”


    再不斬挑眉,yin笑道:“如你們所見!”


    第九章


    “咳,咳咳……”身上的知覺逐漸恢復,我咳出嗆到腹中的水,隻覺得麵上一片火辣的刺痛。緩緩得睜開眼,左眼的視線模糊一片,經過許久才慢慢清晰起來。而右眼,刺痛的來源此時卻沒有任何的反應,看不到哪怕一點兒的東西甚至光線。


    廢了?用手小心得觸碰著檢查了一下,手掌上沾到的不隻是殷紅的鮮血,還有摻混著絲絲清白的透明粘液。連眼球的晶液都流出來了,廢的還真徹底!


    右手捂著受傷的眼睛,我用另一隻手撐著坐起身。束起的長髮被水衝散了,此時濕嗒嗒的披在肩上。之前的水遁雖然正中我的身上,但運氣好的卻是,不僅忍術的威力不足,我居然沒有撞上一棵樹杆直接被衝到了路上。這使我除了喝了點兒水之外,身上最重的傷也就是被廢掉的右眼。


    其實對於右眼的作廢,我沒有什麽太大的憤慨。畢竟那個忍者的苦無如果紮實了的話,我就直接去準備下一次的借屍還魂好了!一隻眼睛換一條小命,算算還是我賺到了。


    “哥哥,沒事吧?你右眼的傷好嚴重……”白皙的小手拿著手帕,自我右眼的死角出現在我的左眼視線範圍內,我本能飛快起身向後躍開,待達到最低限度的安全距離後,這才發現那個動作僵在那裏的小男孩。


    一頭烏黑柔順的黑髮,白皙俊秀的麵孔上隱隱透著尷尬,清澈見底的墨色雙瞳,由於我的反應露出一絲的無措。


    善良天真的孩子,似乎是我的動作打擊到他了呢……看他那可愛的反應,心中忍不住有一點兒想笑。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握緊了手上意外沒有遺失的骨刀,警惕的打量起現在的狀況。同時抓緊時間恢復體力,以應對各種意外的發生。


    不遠處,手持斬首大刀的高大男子,輕易將那兩個追殺我的霧忍攔腰斬成兩段。看他的裝束和護額,似乎也是霧忍的人,那他為什麽要對那兩個忍者出手?意識還沒完前恢復的時候,我好像隱約間聽到了什麽“叛忍”,“鬼人”,“再不斬”的……“叛忍”?是指已經背叛忍者村的忍者嗎?不管怎麽說,還是得確認才行……


    “白,過來。”解決了那兩個中忍,再不斬沒有收起刀,而是就那樣向我走來。同時喚過了不遠處的黑髮男孩,一雙銳利的眼睛打量著被作為追殺目標的我。


    齊膝的白色長髮淩亂的披在肩上,整個人宛如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到處都是水跡。白色的和服暈開了朵朵暗紅的血印,一張jing致漂亮的麵孔卻冷得如同冰霜。眉上的位置有兩點鮮紅的朱印,luo露在外的銀藍色眸子的眼角也帶著同色的眼影,這並沒有緩和他的冰冷氣質,反而平添了一抹淡淡的嗜血氣息。盡管用手捂著,右眼的傷口卻還滴著血,而這個隻比白大上三四歲的孩子卻仿佛沒有痛覺一樣,麵不改色的望著他。


    而左手中玉白色骨刀,卻讓他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下意識的低語道:“輝夜一族的血繼有那麽多嗎?一晚看到兩個,還都是孩子……”


    “你是霧忍?”開啟和我一樣血繼限界的小孩?他見過君麻呂!?我眼睛一亮,卻忍住了沒有直接開口問他的行蹤,而是先確定他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叛忍還好,要是霧忍的話……以他比那批人著頭領還qiáng的實力,我隻能選擇想辦法劫持那個男孩了!雖然對這個和君麻呂很相像的孩子我並不想動手,但要是qing況緊急,為了活命我不會猶豫!


    “不是。”高大男子矢口否認,手握著大刀並沒有動手,而是煞有興致的望著我。冰冷而不帶感qing的冷酷眼神,在這麽小年紀的孩子身上出現還真是少見。不過身體似乎沒有之前遇到的那個好,臉色和體質都很差……真是làng費呢!輝夜一族那群白癡居然能有這麽好素質的孩子……


    鬆了口氣,見對方沒有敵意,我主動反手背過刀刃,微微躬身歉意道:“十分抱歉,我沒有打擾兩位趕路的意思。請問……”那個應該是名字吧……猶豫了一下,我接著道:“再不斬先生能告訴我,您是在何時何處看到另一個和我相同的孩子嗎?”


    “哼……”再不斬玩味的勾起嘴角,雖然因為繃帶的遮擋看不到,那雙凶xing十足的眼睛卻慢慢眯了起來。顯然沒打算那麽慡快地說出來,也不知在尋思什麽。


    “兩個小時前,在霧隱村外的路上。”意料之外,本以為要和再不斬談條件才能得到消息,那個叫白的男孩倒是先開了口。讓再不斬麵露不滿,顯然沒有經過他的授意。“哥哥認識他?”是一樣的白髮呢……


    “他是我的弟弟。”談到君麻呂,我的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柔,卻並沒有瞞過敏感的白。這個善良的孩子減少了我不少的時間,作為剛才曾想過劫持他的小小補償,我朝他們深深的一鞠躬,開口承諾道:“十分感激二位的救命之恩和慷慨,我,輝夜君麻衣以戰神為證,欠您們一個人qing。他日必當償還……隻要我還活著。”


    以信奉的戰神為誓,這對輝夜一族的族人而言是終生必報的承諾。雖然對我而言,既然承諾了就必定會履行。這句“以戰神為證”根本是多餘的,純粹是說給再不斬聽得。我不希望他因為白的擅自決定,而為難那個孩子。


    知道已經失去了談判的最好時機,再不斬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惱怒。一個十歲大的孩子,再成熟也不可能擁有什麽能引起他興趣的東西。即使讓對方追隨自己,從神色上來看是不可能。能得到一個“立誓”後的承諾也不算是虧本,畢竟兩個疲憊不堪的中忍根本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因而也沒必要計較白的搶話,那個小傢夥肯定又是同qing心泛濫了!


    看著再不斬收起大刀,我知道他接受了我的承諾。從懷中拿出那個閑暇時間用來練習指法而雕成的玉骨發扣,拉過白的手,放進他的掌心。我極力放緩自己語氣,淡淡道:“送給你了,雖然隻有一個……”這是半年前我給君麻呂準備禮物時,多出來的……等下次有機會見麵時,我再送給他一個配成對吧。


    “告辭。”說罷,我沒有等白的回應,逕自朝他們來時的方向趕去。


    “啊!那個哥哥……”白驚訝得回過頭,路上卻沒有了我的影子。隻能求助般的向再不斬望去:“再不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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