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夢的話,這夢的主觀能動性也太強了吧!


    哪怕是網絡小說中描述的全息遊戲,估計也做不到這麽真實的交互效果吧?


    既然見到了另一個自己,夏羨魚就有了目標。


    她知道,那些曾經困住自己的一切,都會在對方這兒得到答案。


    她要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跟在對方身邊。


    對於夏羨魚選擇跟在身邊,另一個自己也接受良好。


    隻是這個自己幾乎沒有什麽情緒波動,無論是看到生靈追逐,還是各種難得一見的美景,似乎都沒有什麽反應。


    夏羨魚會驚歎於各種美景,偏偏身邊的兩個人像是被抽了情絲一般。


    另一個自己疑惑道:“這樣就能稱之為美嗎?”


    夏羨魚點頭。


    對方手指微動,勾勒出各種奇幻的美景:“那這些呢?”


    夏羨魚認真點頭:“這些都很美。”


    對方的語氣沒有什麽起伏:“美,有意義嗎?


    這些東西瞬息間就能化為烏有,脆弱又易逝的東西,就是美嗎?”


    夏羨魚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覺得這個自己看起來不像個活人,更像是機器人。


    於是轉移話題道:“那個人是誰?


    他怎麽會跟在你的身邊?”


    那個自己的目光從另一個人身上劃過:“他啊,他是命運的選擇。


    是命運要他留在我身邊的。”


    夏羨魚也看向那個人:“他,有名字嗎?”


    另一個自己無所謂道:“名字?


    應該有吧,也許沒有。


    名字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夏羨魚疑惑道:“那你們如何稱呼對方?”


    另一個自己這次坐下認真想了想:“他稱呼我大人,至於我怎麽叫他···”


    夏羨魚看著另一個自己招手道:“過來!”


    那個白衣男人便走了過來。


    夏羨魚對於這一通操作實在有些震驚,她覺得這個男人不像是另一個自己的夥伴,反倒像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


    這個洪荒世界雖然不是夏羨魚來過的那個世界,但故事發展的走向卻和華夏神話中記載的一般無二。


    夏羨魚看見不周山傾,看見天河水肆意流淌向人間,也看見女媧選擇神魂為祭補九天。


    作為一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她沒法眼睜睜看著麵前的一切發生卻無動於衷。


    可她沒有什麽方法,她隻能看著這一切,她隻能心痛。


    她憤怒看向另一個自己:“你明明可以做到的,你能挽救這一切的,為什麽要做個無動於衷的旁觀者。”


    另一個自己不解道:“可這些,原本就和我沒有什麽關係,


    一切都隻是短暫的,一切都會終於虛無。


    無論我出不出手,最後的最後,結果都一樣。”


    夏羨魚反駁道:“當然不一樣,你如果出手的話,女媧就不會神魂散盡,人族就能少受些苦難。”


    另一個自己不解道:“我又不是人族,我為什麽要幫助那些人度過苦難?”


    對方覺得語言太過空洞,還是行動更有說服力。


    夏羨魚順著對方的手指看去:“你看,這兒洪水肆虐,如果我不出手幹涉,這群人會死在水中。”


    說話的間隙對方手指微動,仿佛撥動了誰的命運線。


    “你看,我救下了這個人,給了她一個竹筏子。


    她在這場洪水中活了下來,但她想要繼續活下去的話,就要繼續在退去的水流中尋找食物。


    找不到食物就會餓死。


    如今我們讓她找到食物,她獲得了果腹之物,也和另一群幸運活下來的人組成了新的部落。


    我們再賜予她力量與智慧,她將部落發展壯大了。


    她也開始繁衍子嗣,將自己的掌握的知識悉數傳授給她的後代。


    對於她而言,往後的人生坎坷艱難,仿佛每一道難關都比曾經肆虐的洪水更加讓人印象深刻。


    她活到了八十歲又如何呢?


    你看她,還不是拖著行將就木的身體死在的河水旁。


    她死在年少時的那場洪水中,和如今死在部落的河灣旁有區別嗎?


    她這一生,注定要因水而死。”


    在那麽一秒的時間裏,夏羨魚覺得對方說的仿佛有幾分道理。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對方這是詭辯。


    擁有十幾年的人生經曆和擁有幾十年的人生經曆一樣嗎?


    自然不一樣。


    夏羨魚反駁道:“如果她死在少年時的洪水中,便不會有後來部落的強大,她雖然離開了人間。


    但她的血脈和她掌握的知識在部落中流傳下去,也許某一天,部落會變得更加強大,成長為嶄新的王國。”


    另一個自己完全感覺不到夏羨魚內心中湧動的情緒,但會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有趣。


    夏羨魚看著另一個自己看了過來,臉上還帶著笑容。


    如果在人際交往中,見人先笑是一種禮節。


    但如果是另一個自己對著自己的笑的話,那就堪稱驚悚了。


    這簡直就是恐怖穀效應。


    另一個自己似乎想起了什麽,伸出手一抓,遞給她:“誰說獻祭神魂之後就無力回天了。


    你那麽喜歡女媧的話,你去安排好了。”


    夏羨魚感受著掌心中那一縷神魂,的確是自己熟悉的氣息。


    哪怕身在問心石幻境,夏羨魚也衷心希望,女媧能夠憑借這一縷神魂慢慢補全。


    她是為了這天地生靈才獻祭神魂的,天地自然該留給女媧一份生機。


    夏羨魚用意念加固了神魂,然後鬆開手,讓那縷神魂落向人間。


    是因為女媧才有了人族的誕生,所以人族也一定會讓女媧重歸於世間。


    這便是一飲一啄的定律。


    夏羨魚跟在另一個自己身邊,好像對方也沒有什麽明確的目的地。


    好像對於對方而言,在路上,就是唯一的目標。


    另一個自己的穿著和氣質和這個洪荒世界格格不入,所以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引起駐足。


    但另一個自己好像沒有這種感覺,她也不在乎被其他人圍觀。


    仿佛這一切都不重要,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夏羨魚跟在對方身邊,看到了一個個她熟悉的存在,三清,鎮元子,等等。


    另一個自己仿佛有些無聊,她感覺目前見到的一切都不如夏羨魚有意思。


    她忽然生出幾分興趣,想知道自己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從那之後,夏羨魚發覺另一個自己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


    她知道,這一刻,對方也把自己當成了有趣的玩物。


    不,應該是,有意思的研究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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