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秦帝國來說,嬴政就是太陽一般的存在。


    黔首們不僅一抬頭就能看到,更被對方的光芒時時刻刻籠罩。


    黔首們對嬴政的忠誠是發自內心的,畢竟在對方治下的確做到了不餓死人,甚至都能吃飽飯。


    這個一抬頭就能看到,是物理意義上的。


    嬴政本來的打算收天下之兵,鑄就金人以震懾萬民。


    但夏羨魚覺得還是塑造成嬴政的模樣更有震懾力,而且能增加黔首的認同感。


    沒想到最後這些雕塑,成為了黔首祭奠供奉的聖地。


    他們知道自己君主隻是凡人,但對方遇仙的故事廣為流傳。


    他們發自內心希望始皇陛下也能與天地同壽,這是平凡人最真實,也最真摯的渴望。


    那太陽本人知道這些嗎?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可夏羨魚覺得,嬴政應當是知道的。


    畢竟抽卡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他抽出的卡牌角色也越來越五花八門。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如今努力的方向是對的。


    民心所向,亦是王劍所指。


    夏羨魚既是旁觀者,也是參與者。


    她看著嬴政和手下的卡牌人物花了十年的時間,終於將整個世界納入大秦的版圖。


    嬴政也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地球球長。


    十年的時間改變的東西太多,如今的鹹陽城已經變成了與現代相似度九九成的摩登都市。


    雖然看起來摩登時尚,但黔首們的穿著還是古香古色的風格。


    秦人尚黑,黑色也成為了主流審美。


    不過在路上竟然能看到五彩斑斕的黑,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奇觀。


    嬴政依舊坐在寶座之上,雖然表麵看起來雲淡風輕,內心卻沒有那麽平靜。


    這十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太多東西,卡牌人物的忠誠度高,還有些自帶光環的,真的很好用。


    但也有人離開他。


    丞相李斯因為心懷愧疚,經常主動加班,但是他怎麽卷得過身為卡牌人物的諸葛亮。


    終於在肝了九年之後,於一次朝會中因為太過激動,猝死了。


    嬴政失去李斯這個肱骨之臣後格外傷心,連著三天上朝都沒什麽精神。


    夏羨魚看到他這副模樣有些疑惑:“我記得老祖宗攢了不少抽卡次數,為什麽不試著多抽幾次呢?”


    嬴政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一葉障目了。


    他隻耗費了一個十連,就抽出了心心念念的李斯。


    卡牌人物李斯直接對著嬴政涕泗橫流:“陛下,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了!”


    夏羨魚揶揄他:“恭喜你,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加班了!


    畢竟卡牌人物是不會猝死的。”


    李斯連連擺手:“臣覺得和同僚和諧相處更重要,卷生卷死什麽的,有點太傷感情了。”


    夏羨魚總覺得身為卡牌人物的李斯有些奇怪,明明還是那個人,給人的感覺偶爾卻有些違和。


    還是扶蘇為她解開了疑惑:“如今的李斯身上有兩種光澤混雜在一起,從前的李丞相身上隻有一種顏色。”


    聽完對方的話,夏羨魚點點頭:“也就是說,是曆史軌跡中的李斯和我們認識的李斯,共同組成了卡牌人物李斯。”


    聽到夏羨魚這樣解釋,扶蘇忽然抬眸看向她:“我也會變成父皇的卡牌人物嗎?”


    “你想成為卡牌人物嗎?”


    夏羨魚反問。


    扶蘇搖了搖頭:“我不想成為曆史軌跡中的扶蘇,如今的扶蘇才是我想成為的扶蘇。”


    夏羨魚疑惑:“可那都是你啊!”


    扶蘇仍然搖了搖頭:“不,那不是我,是另一個扶蘇。


    現代理論中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哪怕三千世界中存在許多個扶蘇,但那些都不是現在站在你眼前的這個扶蘇。”


    扶蘇認真看向夏羨魚:“我隻想成為我自己,不去竊取別人的身份,也不會被誰替代。”


    夏羨魚看著對方認真的模樣,忽然笑了:“你考慮的未免太多了些,放心,你還能活很久。


    畢竟猴哥和八戒喂了那麽多仙家寶貝給你,怎麽可能隻擁有凡人百年?”


    扶蘇:“我不在乎活多久,隻是…”


    夏羨魚打斷他,認真道:“放心,你一定能活很久很久,活到你想離開這個世界為止。”


    聽到夏羨魚的話,扶蘇勾唇一笑:“這是你對我的安慰,還是對我的祝福?”


    夏羨魚想了想:“是安慰,更是祝福。


    我希望扶蘇得償所願!”


    扶蘇反問她:“那你呢?


    你有什麽願望嗎?”


    願望這個字眼有些陌生,好像對於夏羨魚來說,沒有什麽非實現不可的願望。


    她抬起眼眸,目光落在彩虹般的霞光上。


    “如果非要說願望的話,那我希望大秦能萬世昌盛,立足地球,征服宇宙,開創星際新時代。


    也希望華夏能夠繁榮昌盛,每個人都能得償所願!”


    扶蘇追問:“那你呢?


    你就沒有和自己相關的願望嗎?”


    夏羨魚不回答這個問題,她隻是看向扶蘇,吐出幾個字:“你今天有點奇怪。”


    哪怕夏羨魚已經轉身離開,扶蘇卻仍舊站立在原地,他握緊了拳頭,仿佛喪失了痛覺。


    過了一會又無力鬆開,他想起了景十年前說過的話,“對一個人產生好奇心是很危險的事情。”


    可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似乎已經無力挽回了。


    他知道他不該對夏羨魚的身份產生好奇,但潘多拉魔盒放在麵前,誰能拒絕命運的那雙手呢?


    如今大秦的科研機構幾乎是扶蘇一手拉起來的,仿佛隻有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他才能短暫按捺自己那顆不安分的心。


    不過扶蘇偶爾也會在腦海中想象,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那一步,等待他的究竟會是什麽。


    這種未知感讓他興奮且顫栗,任誰都看不出外表清風朗月的公子扶蘇心中真實的想法。


    扶蘇曾無數次反問自己,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他還會推開那扇門嗎?


    他也在心中無數次的回答自己,會的。


    可是如今的大秦還需要他,父皇還需要他。


    扶蘇隻能將心中的野獸困於囚籠,但他清楚,這野獸終有突破囚籠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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